佣人看见新姑爷过来,笑着走开。
每天晚上,他都会过来,除了睡觉,什么都不干。
在一片姹紫嫣红里,慕诚风冷峻的脸庞柔和了不少。
在正常情况下,他的脸色同样给人一种紧迫的冷酷,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一份骄傲与贵胄之气,与他形影不离。
“过来,陪我吃饭去。”他一手牵住她的小手,拉着她往出口走。
那份急切,想快速脱离这片浪漫的花海。
就像他拒绝一切可爱、温暖、幻想。
“我刚吃过了!”被他突如其来的霸道打破平静,洛倾颜抽出手后拿拐杖对准他,示意他不要过来。
那上挑的柳眉和稚气倔强的脸,让他蹙眉停下脚步,双手插在裤兜,凝重的看着她。
阳光将她包围在暖暖的金色色调里,她一颦一动都生动明艳,比午后的灿阳还娇美。
“你现在来干什么?难道你等下不上班吗?”
她缓缓走到花园里唯一一颗梧桐树下靠着,树荫将她保护在凉爽的空间里,她闲散的让人嫉妒!
“我来告诉你关于你那个朋友和林娜打架的处罚通知,林娜跟我认错了,是她挑的事,可是关宁宁的态度也实在恶劣,不仅骂人还动手,于是行政部决定给予开除。”顿了顿,他剑眉一挑,揶揄,“你最好打电话安慰安慰她,她可是哭着鼻子走的。”
慕诚风聚精会神看着洛倾颜的表情,一点变化都不放过。
她抿着唇看敌人一样看了他半晌,他高大的身体站在阳光底下,十分妖娆好看,可心思却那么坏。
“无所谓啊,我让她去爸爸那儿上班,做最轻松的工作,拿比你那儿还高的工作。”
“呵,现在成了大老板的女儿,口气硬了啊!”
明明听的出她是挑衅,他却做出一副愠怒的表情,朝她走过去,将她抵在树干上,老鹰对小鸡一样凶狠的看着她湛蓝的眼。
“你没喝酒发什么酒疯?大白天的你神智正常点行吗?”眼神闪躲着,她燥热的将他重重的身体往外推。
“洛倾颜,如果我不要你了,你是不是打算接手你爸那间夜总会,彻底做一个夜总会女郎,将你风骚的本质发扬光大?”
实在不能抹去脑海里那晚她穿着性感的样子。
他的联想力实在高深。
就因为她说要把关宁宁弄过去,他便这么一问。
“慕诚风,说话之前注意你大老板的形象!诋毁我之前你最好清楚我是你妻子,说自己妻子风骚,那你又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没吃饭吗?和我吵架的精神那么足,你是工作累了专门来找我吵架的吧?”
她的眼神将他定位成那种人,并且打算拄着拐杖离开。
和她大概两天没讲话,每晚他回来,她都已经睡下,他突然很想和她说说话,可是在放眼全是艳丽的花海里,看着她,内心被触动……每当内心被触动时,都会响起警报,让他警醒,戴好自己冷漠的面具,不要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所以他自然的说出那些让她拧眉的话,看她要走,又喟叹一声拉住她。
“小颜,我饿了。”
他双手将她的身体拉正,双臂撑在树干上,将她困在中间,深深眼眸望着她,淡淡浅浅开口。
一秒钟,被他清隽姣好的容貌和低哑无害的声音欺骗。
“饿了去吃啊,走,我带你去。”
她在陈家,俨然一派主人的风貌。
小手攀上他的手臂,她轻松的心情想带着沉重的他走,他却如磐石岿然不动。
幽亮深邃的眸子只是专心看着她小小的脸,沙哑沉沉,“你应该知道我哪儿饿了,你已经两天没履行义务了。”
两天!才两天而已。
她因他的话,瞬间气虚肾亏不想动。
“我腿好痛……呼,是不是又断了?”
男人黏人的时候,绝对不比女人逊色。
那柔柔的眼波,直接秒杀了她。
“是么?我看看……”他低下头,想给她检查。
反正有夹板,他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我刚才过来,你爸拉住我,跟我说,”他清了清嗓子,学着陈平的深沉调调,“颜颜的腿恢复的不错,只要注意一点,还是可以圆房的,孙子的事,得抓紧,每天吊儿郎当的不施肥不浇水,等到猴年马月也是一场空!”
……
洛倾颜的脸一阵红一阵黑,绝对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可没见慕诚风骗过她,她不由梦幻了。
“所以洛倾颜,我奉了岳父之命来给你施肥浇水的。”
一个打横将她抱在怀里,她怔怔的看着他得意好看的俊脸,心里也跟着绽开了小花,可关键是腿!还是不能动!
为什么他们这么着急?
“慕诚风,你等等。”
之前佣人让她每晚不要睡的那么早,至少要等等慕诚风回来两人说说话什么的,她心里便打鼓。
佣人怎么知道他们每晚没讲话?
“怎么了?腿又断了吗?”
这个女人十分可爱,她撒谎脸都不带红一下,却在房事上,特别敏感较真。
她窘的眯着眼,“你说我们每次睡觉,佣人是不是守在外面听动静?”
他的脚步放慢,直接摇头否定,“房间连那点隔音效果都没有,不可能。”
以陈平的谨慎,更不可能。
“为什么我感觉我们晚上在房里的事他们都知道?”
陈平说他们吊儿郎当啥都不干,佣人让她晚点睡等他回来……
“你真是傻的新鲜又可爱,那么大个监控摄像眼你就一直没看到?”
“啊!”
她惊慌的将他用力一拍,傻眼的吼,“我都病成那样了,哪里有那么高的敏锐力去找那玩意儿!那岂不是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看到了……啊啊!”
抓狂!她在房里什么小动作都做过,比如看没人的时候,拿镜子一直照啊照,比如伤口很痒,她会很没形象的挠啊挠,甚至有一次,胸前红果果痒,她直接撩起衣服……
难以再想下去,她崩溃的闭上了眼。
“不去房里!”
哽了哽喉,她黯然神伤。
“那是你亲生父亲,我都没怕丢人,你怕什么。”他的安慰让她再次忍俊不禁的闭上眼。
“你是男人,他也是男人,可我是女人!”
男女有别,他难道不懂?羞耻啊!
看她坚决不要回房的表情,他深眸一滞,快速运转着脑细胞。
“你看那片花地。”他捧着她委屈而骄躁的小脸望过去,“如果你躺在上面,一定很美。”
那是一片紫色的花海,她穿着粉色的宽松连衣裙,站到那边去的确会很美。
“怎么?你要跟我拍照吗?”她表情无辜的望着他兴致勃勃的英俊下颚,咬咬唇,“那你不要拍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