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程朔眸子里的危险之意退散，他小小声说：“对，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凶你。”
“没关系。”唐梨摇摇头，“是我做了什么你不喜欢的事情吗？”
“头。”程朔声音很低，带着几分不安，“我们的头很脆弱。”
唐梨想起程朔是丧尸，而丧尸只有头部会致命。
想明白后，唐梨的手立马从程朔头上移开，“对不起，我忘记了，以后不会了。”
“不是姐姐的错，是我太弱了。”他小声辩解。
停顿几秒，他又说：“姐姐会不会生气？”
唐梨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双有些凉的手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头上，“虽然起初会有些不习惯，但总有一天会好的，姐姐不要生气，也不要不理我。”
“而且，我相信就算全世界上的人都想伤害我，姐姐也会护我周全，绝不会伤害我半分。”
程朔扬起乖巧无害的单纯笑容，眼睛也随之弯起来，“姐姐，我说的对吗？”
姐姐，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但若是有一天，你辜负了我的信任，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难过到……会忍不住将姐姐吃进肚子里。
这样，姐姐就永远都不会做出令又难过的事情呢。
到时候，姐姐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嗯。”唐梨顺势摸摸他不算柔软的头发，似起誓一般，认真而严肃地说：“若是全世界的人都想伤害你，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与全世界为敌。”
程朔唇角笑意加深，他蹭了蹭唐梨的大腿，轻声道：“姐姐真好。”
“睡吧。”
“好，姐姐安。”
“安。”
萧依依醒来的时候，看到后排的两人已经换了姿势，轻笑一声，“你们姐弟的关系真是让人羡慕。”
她坐直身子，揉了揉有些酸的腰背，“昨天晚上本来想叫你的，你弟弟说他守夜。”
“嗯。”唐梨点点头，没有继续攀谈的意思。
萧依依挑挑眉，找出面包牛奶开始吃早餐。
车子启动的动静，将程朔从睡梦里拉回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又在唐梨腿上趴了一会儿。
这个时候，前排的萧依依问：“我们现在有两个选项，是去云城，还是安城？”
“云城吧。”唐梨犹豫了下。
“好。”
程朔眼眸微微闪烁，轻轻笑着。
姐姐真好。
到岔路口的时候，萧依依将车子开往云城。
程朔也在这个时候，撑着椅子起身。
“姐姐，早。”
“早。”
程朔发现唐梨脸上神情不太对劲，疑惑地问：“姐姐怎么了？”
“腿麻了。”
她刚刚只是稍微一动，那酸爽，简直了。
“我该早点起来的。”程朔看着唐梨的腿，懊恼不已。
“不关你的事。”唐梨拿出一瓶漱口水递到程朔面前，“先漱口。”
程朔乖乖接过漱口水，认真地漱口。
车子行到下午一两点的时候，前面并排停着几辆车，挡住整条路。
萧依依刚将车子停下，便看见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车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