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海市西部山区那座古墓的抢救性发掘,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然而老似乎故意为难考古工作队,一场雨过后,期间只过了一,便迎来了一场绵绵三日的雨水。
考古工作队只得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用于对古墓的防雨保护方面。
温朔抵达锦海市时,是凌晨三点多钟。
他就近找了家酒店睡了一觉,上午九点多钟,陈世杰开车过来接他,去往锦海市西部山区的隘口镇。
考古工作队的临时驻地,就在隘口镇西侧,由地方政府提供的一处老旧的三层办公楼,是一家厂房企业倒闭后,闲置在此多年。考古工作队进驻前,地方相关部门对一二楼进行了简单的修缮,通了水和电。
但毕竟是荒废了多年的厂区,环境条件还是相对较差。
考古工作队驻扎在这里,也是图个进山去往考古现场较为方便。
马有城则是住在了镇上的招待所里。
温朔乘车来到隘口镇上时,空中正落着淅淅沥沥的密集雨。
陈世杰驾车直接赶到了考古工作队的临时驻地,他笑着:“马爷了,你们俩有的是时间聊,让我先把你送到考古工作队,否则,杨教授一定会大发雷霆的……你自己心些。”
“火气很大?”温朔坐在车上不下去,心翼翼地问道。
“前晚上杨教授和马爷吃饭时,发了一通牢骚。”陈世杰笑道:“毕竟,等你好几了。”
温朔眼珠子转动着,道:“还是先去见马爷吧。”
“确定?”陈世杰问道。
“温朔,你来这儿干什么?你直接回京城去吧,这里没人欢迎你!”
外面,突然传来了杨景斌愤怒的呵斥声。
两人循声望去,却见杨景斌站在一间办公室门外的遮雨檐下,怒气冲冲地瞪视着坐在越野车副驾驶位置上的胖子。
“得,跑不了了。”胖子赶紧推开车门下车,一边道:“陈哥,记得让马爷来救我。”
陈世杰哈哈大笑。
胖子屁颠颠顶着雨跑到杨景斌面前,身后,越野车已然掉头驶离。
“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来得晚了……”胖子点头哈腰着,一脸讨好地道:“怎么样?发掘工作进展得顺利吗?那些宝贵的文物,有没有受到巨大的损害?”
“哼!”杨景斌冷哼一声,扭头往办公室里走去:“进来。”
温朔屁颠颠跟进去,一边道:“这老爷可真是的,下什么雨啊……”
杨景斌无语。
他生气胖子晚来了几,使得特意护着胖子,为其申请到了现场考古的名额,到了这里更是为他跑前跑后办理临时考古工作证,结果,这家伙四时间都没来报到。
这让考古工作队的人,难免腹诽杨景斌和他的学生。
呵,什么来头啊?
当这里是你们家开的店,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见杨景斌黑着脸坐在办公桌后一言不发,只是拿着诸多资料和一沓照片不断地翻看着,胖子腆着脸走过去解释道:“老师,真对不起,我也想着早点儿来的,可是在草原上被事情耽搁了。”
“是玩儿得乐不思蜀了吧?那里环境多好。”杨景斌冷笑道:“我听老马了,你在大草原上骑马涉猎……”
“没樱”温朔声道:“我把伊诺维奇教授送给我的那些资料中,关于草原巫术的符文、法咒释义,给解决了……杨老师,这些东西能和咱们传统玄学符文中的一些东西相印证,而且我初步推测,这两者之间有一定的关联性,只是因为不同的习俗和信仰文化,才有了巨大的不同。根据我先前查阅过的一些资料,综合分析,这些符文文化,早在战国时期,就已经有了相互的文化交流、传播。这些对于我们将来的考古,以及古代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考察,印证,绝对有着极大的帮助。”
听完这番话,杨景斌的神情才好了许多,点点头道:“坐吧,这次对古墓的抢救下发掘工作,我之所以生气、着急,也是因为古墓中有很多类似于符文的痕迹,需要你来记录、考察。古墓本身就遭受到了极大的破坏,而且又遇到现在连绵的阴雨气,古墓内部也已经与外界空气流通,我担心古墓里的符文会很快彻底损坏,唉。”
“啊?”温朔怔了怔,旋即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杨景斌看温朔神态不似作假,满意地点点头,起身拿了雨具,又递给温朔一把钥匙,道:“隔壁是你的办公室和宿舍,雨具和考古工具,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去准备一下。”
“好好,辛苦您了。”温朔赶紧转身离开。
他如此焦急,还真不是装出来的,而是职业病发作——马有城过,他手里那枚石闩,很可能就是出自于这座古墓之郑
古墓中又有符文出现!
温朔现在最想要得到的,就是各类的符文、法阵,然后去分析、研究,哪怕是从中得到一点点有用的价值,领悟到一些失传的符文法阵,对于他来讲,都是一笔无价的财宝!
驻地与考古现场的古墓距离并不远,大概也就是四五百米的样子。
但如果乘车沿着山路绕行过去的话,至少也有七八里路。
因为连着下了几雨,山路崎岖泥泞难行,倒不如沿着山间的径步行过去更快一些。
一路走着,杨景斌一边把古墓的大致情况讲述了一遍。
这处古墓被发现,源于有山民向上级单位报告,待地方相关人员赶到时,看到的是一处遭到了严重破坏的古墓。
古墓占地面积约五百余平方米,砖石结构。
其中主墓室的棺椁已经不见。
从现场破坏的痕迹,以及前期警方勘察的结果可以看出,盗墓贼竟是不惜代价,以大型机械挖开了古墓墓道,再使用车辆将棺椁运走。诡异的是,盗墓贼似乎知道动用大型机械和车辆运输,太过引人注目,所以为了赶时间,竟然连旁侧的诸多耳室都没有动。
也正因为如此,古墓中诸多随葬的珍贵文物,并没有被盗走,而且除却主墓室及紧邻墓道的侧室中,有部分文物在盗墓贼粗暴的挖掘下受到破坏之外,大多数文物完好无损。
为什么,盗墓贼只偷走棺椁呢?
是蠢,还是别的缘由?!
考古工作队的人员,乃至当地警方,都颇为困惑——棺椁由于其特殊性,以及体积较大的缘故,很难在文物的贩卖中出手,更容易引起各方面的关注,从而暴露身份。
再者,盗墓贼干这一行的目的,都是为了钱,怎样快速出手,怎样获得最大的利益,才是重中之重。
按照常理来,盗墓贼既然发现了这处古墓,古墓的结构以及防盗措施各方面,并不算严密,盗挖的难度不大。盗墓贼可以静悄悄地潜入其中,将值钱的文物一点点偷走,最后再把盗洞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对自身有最大的安全保障,这样才合理。
“声势浩大”地动用了大型器械,车辆,只为了弄走一尊棺椁……
这些疑点,考古工作队私下经常讨论,不过在日常的工作中,还是以抢救性的发掘为主。
目前基本可以断定,这是一座宋辽时期的古墓,而且墓室主人还是一位在辽国有着一定地位的人物,否则,也不可能逾矩建造这么大规模的墓穴。问题是,从出土的文物中,又找不到任何墓室主饶身份线索。
听完杨景斌大致的讲述,温朔紧皱双眉边走便思忖着。
盗墓贼只盗走了棺椁,却对其它文物不屑一顾,这明绝非是普通的盗墓贼。
而那尊棺椁……
马有城,他手里的石闩,有极大的可能,正是出自于这座古墓之郑
杨景斌老师也从古墓的发掘考察中,发现了诸多符文的痕迹。这足以明,棺椁有玄法的秘密。
偷盗棺椁的人,是玄士?!
“警方目前的调查,有没有什么结果?”温朔随口问道。
“我没有关注这些问题。”杨景斌摇摇头,道:“现在的重点是对整座古墓的抢救性发掘,虽然只是破坏了墓道和主墓室,但由于盗墓者粗暴的挖掘方式,导致这座古墓已经没有再修复和保存下来的必要了,唉。”
温朔默然,点点头。
来到考古现场,站在由考古工作人员监督指导,工人们搭建起的长长的钢架构遮雨棚下,望着一片狼藉的古墓,温朔才真切地明白了,为什么杨景斌教授,古墓已经没有修复和保存的必要了。
因为,整座古墓的墓道,是被生生挖开,直达墓室,其挖掘的通道宽度达到了三米多,而且毫不顾忌旁边的侧室、墓壁。
在现代化的挖掘机械面前,砖石结构的古墓,根本没有任何的抗御能力。
温朔攥了攥拳头,脸色铁青。
他知道,整座古墓中的符文、法阵,已经被破坏殆尽——失去了主墓室和墓道上的符文、法阵,哪怕是抢救出一些碎石上的符文,但不知晓其布下的规律,对于研究来,就更艰难了。
这个盗墓的混蛋啊!
盗走那尊棺椁,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