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稍纵即逝,胖子可没工夫去多想秦落凤要引发的是什么法阵,他当即喝令:“青儿,解决他!”
咻!
青芒一闪,直扑秦落凤头颅,循其作法中大开的百会穴而入。
山洞内,没迂动异象!
唯有青芒入脑,势不可挡地侵伐着秦落凤的意识,阴寒瞬息间遍布全身。秦落凤大吃一惊,疑惑、愤怒又不甘地狂奔向外,却被及时起身的温朔一记鞭腿狠狠地甩在胸口,将他打得仰面摔倒在地,旋即痛苦不堪地把身体蜷缩起来,急剧颤抖着。
连闷哼声都没有发出一丝。
温朔大步上前,狠狠地一脚踢在了秦落凤的腰间,将他踢得连续打了两个滚,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胸膛极速起伏,张着嘴发出嗬嗬嗬的喘气声。
温朔走到秦落凤身旁蹲下,伸手捏住了秦落凤的手腕,气机稍探,便知秦落凤体内真气几近枯竭。
随即,温朔左手掐决,默念法咒,心法引真气在体内高速流转,一气三周天,松开捏着秦落凤手腕脉搏的右手,一指点在了秦落凤的脖颈侧旁,体内真气顺着指尖汹涌着以巨浪滔天之势,势不可挡地灌入了秦落凤几近枯竭,已然干瘪的体内经络经脉中,旋即摧枯拉朽般直达中枢魄丹田。
秦落凤只剩半余未被侵伐还敝清醒的意识,感知到了体内骤然增多的真气如潮水般汹涌奔腾,让他的身心状态霎那间提升到了巅峰,却不能作法,不能动弹,唯能更加清晰地感知到经脉、经络被冲击得千疮百孔时,那难以表述的痛苦。
紧接着,他无比恐惧地清晰看到了那汹涌势头不减的真气,如钱江大潮般,冲向了他那干涸的中枢魄丹田。
完了
轰隆隆!
体内犹如闷雷阵阵,又好似巨浪排空轰鸣不绝!
丹田仅仅坚持了三四秒钟,便彻底崩塌,随即中枢魄四分五裂。
这还没完!
在摧毁了中枢魄和丹田之后,受气机引导的汹涌真气,徘徊一圈后,竟是逆流而上,直奔介于中枢魄和上胸腔之间的元神,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至,将元神吞没后,虽然无法摧毁元神,却是把鸡蛋大小的元神拉扯成了条状,就好似在拉扯着一块橡皮糖,并不断地撕扯,碾压长期固化生于长于体内的元神,却极为顽固地承受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撕扯,不肯脱离随波逐流。
这般痛苦,简直就像是在秦落凤的头顶上敲开一个洞,用勺子往外一勺一勺地舀他的脑浆!
“青儿,放开他的意识,过来帮忙!”温朔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在最初势不可挡地侵伐了秦落凤一半意识之后,便陷入了久攻不下的境地。因为,温朔强行灌入真气,给予了秦落凤极大痛苦的同时,反倒促使秦落凤的意识更加坚强明晰,就好像,剧烈的疼痛可以让一个人昏死过去,同样也能让一个昏迷的人醒来。
此刻听得温朔吩咐,朽立刻放弃了对秦落凤意识的侵伐,转而循着任督二脉直下,抵达元神所在。
没有了朽对意识的侵伐占领,秦落凤更加清醒了。
可丹田中枢魄已毁,体内再多的真气,即便是能为己用,他也没有了调用真气的能力,甚至连己身气机都无法形成,只能清晰无比、痛苦无比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元神,被汹涌如洪水般的真气撕扯,被那股鬼泣无比的阴煞之气,从身体器官和经络、脉络上生生剥离着。
太毒了!
承受着无限痛苦的秦落凤,以最为恶毒的思想咒骂着温朔。
他知道,温朔不仅仅要摧毁他的修为,还要,让他彻底绝了他此生再次修心哪怕一点点希望。
中枢魄、丹田被毁,还有希望重筑;
元神被毁,此生便再无可能修行玄法,中枢魄、丹田无望恢复,身体状况也会急转直下。
他将来,能够不瘫痪在床,就是万幸!
他不会想到,胖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歹毒,刚才他完全有能力迅速摧毁秦落凤的元神,但霎那间突发奇想,把炼气化神圆满境的玄士元神,占为己有
应该也会有好处吧?
他妈的,修出元神来可不容易。
直接摧毁简直是暴殄天物!
所以,胖子可没有丝毫恶毒、歹毒的想法,他本性也不是如此恶毒之人,只不过,勤俭持家的秉性让他不想浪费而已——这是事实,因为他还不知道元神据为己有,有什么用。
山洞外。
听得洞内好似有异样声音和玄法、法阵的能量异敞动传来时,秦震就忍不纂要进去看看,但修为不高,但六识比之常人要敏锐得多的他,突然察觉到好像附近真的有人来了,不免提高了警惕,向好似有人的方向专注地看着。
当他终于意识到,洞内情况不妙,五行灵气急剧紊乱,便不顾一秦要转身进洞时,视线中,却真就出现了一个人。
一袭白衫,左手持罗盘,右手捏剑指,如闲庭信步般悠然而至。
正是多日未见,说是去了南方的风水大师荆白!
秦震愈发觉得不妙,皱眉高声喝问道:“荆先生,你不是去了南方吗?在今天这个日子里,突然来到此地难免会让人心生怀疑和警惕啊。”
“前辈多虑了。”荆白微笑着走到了近前,向黑暗的洞内看了一眼,道:“只是受人相托,今日午后前来此地护持风水,以防出现些突发状况而已。”
“有什么突发状况?”秦震疑虑更甚。
荆白笑了笑,剑指轻点罗盘,道:“还真鱼儿状况,此地被人提前布下了法阵,意欲造成地动异象,虽然法阵力量还不足以造成实质性的破坏,但终究不是件新啊。我还真不明白,是什么人,要做这种看似无聊的事情。”
“造地动异象?”秦震面露诧异:“此话当真?”
和荆白所言相同,秦震对此也有些迷惑不解——他所修行玄法之中,就有法阵可以短时间动风水地气而引地动异象,但那种法阵,除却偶尔用于修行历练之外,基本没什么大用,除非修为达到了奇高的、传说重仙之境,以此法阵便真有可能让山崩地裂,当然,也只是有可能,毕竟没有谁亲眼见过不是?
荆白点点头,道:“里面什么情况?”
“有人作法,有法阵波动,五行紊乱,看来是有人斗法了”秦震忽而懔然生惧,后撤一步,伸手抄起了一块碎石在手,怒喝道:“那杨景斌修为最高,而且与你交好,你,你和杨景斌是一伙的,你们要杀人灭口?!”
“怎么会?”荆白苦笑曳,道:“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找出盗窃尸煞阴煞之气的贼子啊。”
“那,那”秦震眼神有些迷茫,道:“洞内玄士只有三人,杨景斌、洪裳、我儿秦落凤G他们三人帜一个?”
荆白曳,道:“嫌疑人本就不多,不是吗?”
“是谁?”秦震愈发迷茫,又有些登该不会,是自己的儿子吧?
“看来,洞内斗法已经结束,我们进去看看吧。”荆白微笑着,很礼貌地伸手示意秦震先走。
秦震却警惕性极高地曳,往后退了一步。
荆白也不在意,当先往里面走去,心中也难免会有些登,毕竟,洞内三位玄士,就属温朔的修为最低』过,以胖子的狡诈阴险和胆绪慎足智多谋,应该没问题吧?
离开西凉汉威那天,温朔请他帮忙时,荆白还有些疑惑,温朔未免太过心了吧?
因为即便是偶有突发状况,也不至于从山川风水方面去相助。
但温朔坚持说心驶得万年船,被齐就会用到呢。
难得温朔第一次开口相求,荆白只好答应走这一遭。更何况,他本人其实也很想与众人一起进洞,一起交流,一起参与、观摩温朔如何找出真相,可惜马有城确定要来,而在事情真相浮出水面之前,他委实不便和马有城同行。
未曾想,今天还真就出现了需要他以风水玄法稳住山川的突发状况。
这让荆白惊讶之余,愈发钦佩温朔料事如神!
见荆白坦然先行进洞,秦震手里攥着石头,大步跟了进去。
山洞内。
温朔终于硬生生把秦落凤的元神拽了出来,并毫不犹豫地让朽将那枚元神裹挟入玉佩中。
秦落凤已然昏死过去。
温朔精疲力竭地一屁股歪倒在地,看看那边,洪裳的气息已经稳定下来,而马有城和杨景斌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那些毒气,是从尸煞躯体内取出一点点器官研碎成粉,在冲击波形成的气雾中混杂后,被人体吸入,就会给人的精神造成短时间的麻痹。
如果是心念意志薄弱者,还真有生命危险。
此毒没有解药,却也不需要解药。
只要挺过去了,人体生机自然会消除、化解这种没有了阴煞之气扶持的煞毒。
洪裳睁开了眼睛,看到马有城和杨景斌靠着石壁坐在地上,精神状态不错,而秦落凤,却是四仰八叉地躺在不远处,生死未卜,温朔坐在秦落凤身旁,不禁勃然大怒,有气无力地低吼道:“杨教授,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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