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自认已经为刚才的失礼道歉了,可没想到宋云露仍旧不依不饶。
既然有人想找不自在,那自己就成全她。
当下林染便掩唇轻笑道:
“其实这个问题本身不好笑。
只是作为一名历史系大学生,却问出这种问题,难道不好笑吗?”
“正因为我是历史系的学生,所以才想向孟教授请教这个问题,难道不行吗?”
林染见宋云露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都不由怀疑宋云露当初是怎么考上京大的。
还有这一年大学课程都白上了?
连最基本的历史常识都不知道。
见孟承望已经转身,显然是懒得理会宋云露,林染便好心提醒了一句。
“宋同学,你知不知道我们华国历史有上下五千年?
这漫漫历史长河中诞生了多少朝代和人文?
那些古董文物就算穷尽我们一生怕是都无法窥见其一小部分。
而且每个阶段跟每个朝代的文物特色都各不相同。
你问出这个问题,希望孟老该如何回答你?”
听到这话,宋云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个问题问得有多笼统。
说不定孟承望还以为自己是在故意给他找茬。
想到这,宋云露脸色顿时变了,连忙朝孟承望解释:
“孟教授,不好意思。
是我冒昧了。
我刚刚问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
您千万别误会。”
孟承望自然不会跟个学生计较,当下便摆摆手道:
“行了。
没事就回去吧。
平时多看看课本知识。
只有基础知识扎实了,才能拓展其他。”
这话就差没直接告诫宋云露不要好高骛远了。
但这也是孟承望的一番好心。
要是宋云露能听进去,从此扎根基础,认真学习,以后未尝不能在这个领域有所发展。
可显然宋云露并没有听进去,她只知道自己今天过来的几个目的一个都没达成。
结果现在孟承望就开始赶人了。
即便她心里再不甘心,可此时也不好再待下去,只能先告辞离开。
想着等下次再找机会。
等宋云露一走,孟承望就迫不及待催促道:
“走走走,我们快去找你爷爷。
也不知道他在国外待了十几年,棋艺有没有退步。
我必须得去好好杀他几局。”
看着火急火燎走在最前面的孟承望,林染跟时彦不由相视一笑。
真是难得见到如此孩子气的孟承望。
想必时爷爷见到孟承望也能精神不少。
果然老友相见,泪眼汪汪,场面很是感人。
但就维持了两个小时不到。
没一会儿两个老小孩就在那因为下棋吵得不可开交。
“时老头,哪有你这样下棋的!
落子不悔懂不懂?
你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就尽学坏了!”
孟承望在那气得吹胡子瞪眼。
可时爷爷却据理力争。
“那我看错位置重下不行?
老孟你这也太霸道了!”
“你那叫看错位置?
我都赢了你才说自己看错位置,这分红是耍无赖!”
“不管不管,反正棋盘已经毁了,这局不算。
我们再重开一局。”
“……”
这样的对话一直持续了一下午。
可见这十几年来,时爷爷的棋艺确实退步不少。
只能靠耍无赖在这搅局。
不然铁定被孟承望杀得片甲不留。
大年初二。
时新翰准备带全家一起去罗家拜年的。
但却被罗婉君拒绝了。
也是这时时新翰才知道原来这些年罗婉君几乎已经跟娘家断绝来往了。
至于原因虽然罗婉君没肯说。
但时新翰还是从时彦那了解了一点。
原来当初时家出事,时爷爷跟时新翰出国后。
走投无路的罗婉君只好带着时彦回了娘家。
可罗家却担心时家的事会连累自家,所以根本就不敢收留罗婉君。
这让当初因为怕牵连娘家而不肯跟时新翰一起出国的罗婉君心寒不已。
也正是因此,无处可去的罗婉君才不得不改嫁宋文华。
后面宋文华升上来后,罗家自然也上门攀过交情。
可宋文华是多精明的人?
怎么可能会搭理罗家?
更别提让罗家占到便宜了。
罗家不死心,又单独找上罗婉君。
想以亲情孝道绑架罗婉君以后多帮衬娘家。
可这事很快就被宋文华知道。
他只轻轻动动手脚,就吓得罗家再也不敢上门。
至此罗婉君便跟娘家那边彻底断了联系。
虽然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时新翰他们也回来了。
但罗婉君却忘不掉当初娘家的绝情。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狠狠插了自己一刀。
这个伤口恐怕一辈子都愈合不了。
所以就这样一辈子互不打扰挺好的。
等听完这些事后,时新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他也最没资格开口。
因为若不是他们时家,罗婉君根本不会遇到这些事。
说来说去,都是他对不起罗婉君。
既然罗婉君不想再跟罗家来往,那自己就尊重她的意思。
虽然两人的想法都很好,但奈何架不住有些人脸皮厚啊。
谁也没想到大年初二这天下午,才被提及的罗家人居然会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