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凤君点点头:“罢了,那便——但诩诩问起……”
锦沉殷道:“自然是我和李承宴看在孩子的面上,苦苦哀求凤君随我们走一程。”
李承宴点点头:“让这个可怜的孩子,见见他的妈咪。”
锦沉殷想了想,补充:“就算到时候诩诩发现孩子没有我们说的那些症状,那也是因为孩子见到娘亲后,心情好了,身体自然就好了。”
凤君拿起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护婴便携袋:“走吧,”
李承宴和锦沉殷长吐一口浊气,似完成了什么大难题,浑身轻松。
凤君的脸色,依然冰雕玉砌,却看着分明有温润流光,似被阳光晕染过。
在凤君他们抵达古武界之前,古武界的燕王殿就像是唱戏,一方唱罢,另一方便登场了。
被燕王孙宠着的狐狸,突然失踪了。
燕王孙顺着蛛丝马迹在一深山老林发现了一堆篝火。
篝火前,坐着一个风姿绝色的男人。
燕王孙自然认得这个男人,九诩身边的贱男人之一,也是婆罗州最近的摄政王。
但令燕王孙呲目欲裂的是,他的手里拿了一只烤得焦糊的动物。而地上,躺着一张有着九条尾巴的狐狸皮毛……
“老子杀了你!”燕王孙双眼一红,吧嗒吧嗒留下泪来,从来不轻易哭泣的男人,为了一只相伴两个月的宠物,哭成了一个孩子。
剑光飞逝,两个人打在了一起,也不知是故意放水还是念着一点说不明白的旧情。倾千亦最终看着昏迷过去的燕王孙,并没有补刀。他神情复杂地将手里的烧烤的烤肉扔了——黄鼠狼的肉,果然无法下口!
然后,他一招手取了地上的狐狸毛,化成一件狐裘披风,披在身上,渐渐远去。
几日后,鼻青脸肿的燕王孙又来到那个曾经花了几百年时间等待九诩的路口。
他的怀里,用柔软的天鹅绒包着一只焦糊的烤肉。
烤肉经过了特殊处理,并没有腐烂,但是闻着也挺渗人。
他将那“爱宠尸体”埋在路边的一块地下,还竖了一个碑。
他一抔抔用土填满埋爱宠的坑,然后神情憔悴地自言自语:“我宁愿你是弃我而去!和当初的诩诩一样,逃了,逃到天涯海角,我再也找不到,等不到。那也比现在这样好!”
夕阳西下,缅怀完爱宠的燕王孙叹息:“那个杀害你的贱男,你放心,我会用整个古武界的力量,也要让他给你偿命。”
说完,他起身,就要回去。
耳朵里,却又听见了一阵不同寻常的风声。还有马车轱辘渐行渐近……
燕王孙憔悴的目光望向路的前方。
荒草萋萋里,他又看到了一辆马车。
与曾经诩诩归来时,一样神秘的马车。
也与曾经一样,那马车停在自己的身边,然后,他看见了李承宴和锦沉殷那两个他梦里无数次拿刀砍的贱男。
“老子——”燕王孙一口气堵在心口,还没来得及跳骂,车帘再次掀开。
这次,他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的怀里,抱着一个东张西望的孩子。
那男人尊贵而冰冷,如高岭之花,让人生不起丝毫亵渎之意。又美丽得惊人,与李承宴他们这群渣男不一样,那是一种沉淀了时光的美。
“这特么又谁啊?”燕王孙脱口而出。
凤君静静地看着他:“小三儿,都像你这样嚣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