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没说话了。
李承宴并不关注凤君的情绪是否有低落,他看向旁边的婴儿床,眼里都是欢喜:“我们家二宝这些日子可还好?”
“不好。”凤君慢慢翻开下一页书,眼睛落在书里的文字上。
“怎么个不好?”李承宴一怔。
“吃不好,睡不好,一天哭十几次,体重和抵抗力也都达不到基本要求。”
“怎么会——”李承宴脸色一变。
身后,锦沉殷轻轻踢了李承宴一脚,不动声色地摇摇头。
李承宴立刻放柔了声音:“凤君大人,真这么严重?”
“不止。”凤君道,“经常发烧,经常拉肚子,经常做噩梦,身上还经常起尿布疹……”
李承宴还要再说,锦沉殷打断:“凤君大人,天色已晚,不如明早等孩子醒了我们再看看?”
“随你们。”凤君不辩喜怒,“自己去找个空房间休息吧。”
“我们是妖精,不需要休息。”锦沉殷坐到了凤君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我和你说说我们在古武界的情况。”
“我不想听。”凤君翻书的手顿了一下。
“可我想倾诉一下……”锦沉殷言辞恳切。
李承宴切了一声:“你这死鸟听不懂人话?凤君大人说了不想听,你还非要说来污他耳朵,你——”蓦地感觉到某处传来浓郁的寒气,李承宴抖了一下,生硬地转话,“你想说,那就说吧,我们凤君是不会听的。我勉强当当你的听众。”
锦沉殷鄙视地看了墙头草李承宴一眼,又看向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的凤君,打开了话匣子。
而李承宴,敏锐地捕捉到,那股寒气消失了。依然沉浸在书里的凤君大人,在锦沉殷那不疾不徐的陈述之下,看起来比起往日要温和好几分……
古武界,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现在全羊宴现场。
不知道怎么回事,燕王孙总觉得那个冷得像蛇一样的男人,总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那个男人手里有一根无形的线,而燕王孙就是线这端的木偶……
不仅如此,燕王孙每一次去看九诩,那个寸步不离跟在九诩身边的男人总会淡淡提醒一句:
“燕主,当心脚下。”
而燕王孙在那个男人每一句话落的瞬间,不是当作几十上百号人摔得鼻青脸肿,就是突然被哪里掉下来的松动的山石砸了个头破血流!
然后,接下来又遇到了各种倒霉事件,仔细调查之下偏偏又的确不是人为,燕王孙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诸事不顺。
全羊宴上也有婆罗州擅长巫术诅咒的大师同行,测算一番,却在看见了姬邙这个在婆罗州最近很有名的大魔王后,眼神躲闪地闭了嘴。
而燕王孙在躲过了大大小小十来次意外事故后,铁青着一张脸凑到九诩身边去蹭羊肉吃,九诩笑眯眯地递给他一只羊腿。
燕王孙感慨一声:“忽然很怀念我们以前一起在外面闯荡,半夜做烧烤的场景……”
九诩笑笑没接话,又将另一只更肥更入味更香的羊腿递给了姬邙。
燕王孙忽然就觉得手里的羊腿味同嚼蜡了。
姬邙轻轻道:“燕主,当心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