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风在阿拉斯国的时侯,华夏天海市也在发生着许许多多的故事。
这一天,司秀逸又拿出海波为她画的那画像,仔细观赏着。
忽然,她心血来潮,心中升起一阵冲动,这冲动令她害怕,但也令她激动和兴奋。
她好久没有这种心悸的感觉了。
这冲动驱使着她迅速把画像卷好,拿着画像,就冲到院子中,打开停在院子中的车门,把画像放在副驾驶位置上,她开动轿车,行驶出院子。
不久之后,轿车停在一片旧楼的楼下。
这个地方,都是些没有电梯的老楼,只有两三层高,居住在此的,也都是些收入不高的社会低层人。
楼台的阳台上,晒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楼前东倒西歪的摆放着一些自行车和电动车。
司秀逸停下轿车,激动的心情,已经渐渐平复下来。她想离开这里,但有一种诱惑,又使她没有离开。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她下了车,拿着那幅画,按地址找到一栋旧楼,沿着潮湿阴暗的楼梯,走到三楼上。
三楼只有一个房间,此时房门半敞着。
司秀逸站在门外,向里面探了探脑袋,看到里面堆满着画布和颜料,鼻子中嗅到阵阵的颜料味道。
但她并没有看到人。
司秀逸平静了一下心情,敲了敲门框:“有人吗?”
里面传来一阵懒洋洋的声音:“谁呀?进来吧。”
司秀逸听到人的声音,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走进去才看到,画家海波正埋头作画,由于角度的原因,所以她在门外才没看到。
司秀逸就是来找海波的,她是按照海波那天给她的名片上的地址找来的。
此时的海波,上身穿着一件露肩的白色背心,下面穿着一件牛仔裤,光着脚丫,衣服上沾染着颜料,长长的头发,随意的扎了个马尾垂在脑后,整个人显得潇洒随意,又充满了艺术气质。
司秀逸看得痴了,忘记了开口说话。
海波画完了一笔,转头望过来,看到进来的是司秀逸,不由又惊又喜。
“司小姐,你怎么来了?”
司秀逸这才回过神来,笑道:“不欢迎我?”
“欢迎,欢迎,十分欢迎,你快请坐。”
海波连忙放下画笔,手慌脚乱的把一张椅子上的画布拿下来,又用画布擦了擦,请司秀逸坐椅子。
司秀逸并没坐下,而是在房间中转悠着,观看海波的画作。
房间中,到处是海波的画作,有的是成品,有的是半成品,有的是人物画,有的是风景画,有的是油画,还有水彩画。
每一幅画,都显得很有艺术功底。
海波见司秀逸看画,他也在旁边陪着:“画得不好,司小姐你别见笑。”
司秀逸笑道:“画得挺好的,这些都是你画的?”
“是的,都是我画的。”
“这么多画,要画好久吧?”
“这些画中,有的是我大学时画的,有的是我刚画的。”
“这些有多少幅?够你开画展的了吗?”
“现在完成作品,有三十二幅,差不多够开画展了,只不过,还缺少一幅真正的镇展之宝。”
司秀逸一笑,把手中的画卷递过去:“给你吧,我把你的镇展之宝带来了。”
海波接过一看,正是他前几天为司秀逸画的那幅画,又惊又喜:“谢谢你,司小姐,我以为你不会还给我了。”
司秀逸道:“我就是带回去欣赏欣赏,不会真要你的。”
海波把画像珍而重之的放在桌子上,说道:“司小姐,请坐,我给你倒杯水。”
司秀逸这才坐在椅子上。
海波转身去饮水机上,接了杯水,放在司秀逸身边的桌子上,他转身坐到一个低板凳上,仰视着司秀逸。
两人相视着,好一会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很微妙。
司秀逸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动声音。
整个世界,仿佛都缩小在这一个房间里。
过了好久,司秀逸才笑了笑,说:“你的画室,真够难找的。”
海波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我没钱租好房子,只能在这里了。”
“你住哪里?”
“我吃住都在这里。那边就是我的卧室。卧室太乱,就不请你参观了。”
“你的画展什么时侯开?到时侯告诉我一声,我带一些朋友去捧场。”
海波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忧愁之色,叹了口气:“我也想早点开,可是,我没有钱开画展。”
司秀逸笑道:“开一个画展,能用多少钱,租个好点的地方,展出就行了。”
海波道:“司小姐,你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开个画展,不但要租个好展位,请一些名家前来参观,还要邀请一些评论家来点评。一个画展的成功,甚至一个画家的优劣,往往由那些评论家决定的。”
司秀逸皱了皱眉头:“我是不懂这里面的门道,那你直接说,需要多少钱?”
海波道:“至少三十五万,才能办个勉勉强强的画展,如果再好一点,就需要一百万以上。”
司秀逸笑了:“才这一点钱呀?你怎么不找个经济人,或者投资商?”
海波摇摇头:“我没有名气,没有经济人和投资商肯投资我。”
司秀逸笑了笑,没说话,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那水杯是塑料的一次性杯子,她没拿稳,水杯倒了,水淌到桌子的画像上。
海波惊呼一声,跳了起来,连忙跑过来,拿起画像,把上面的水抖落。
“坏了,坏了,沾水了,沾水了……”
司秀逸也凑过去看,看到她的画像上,果然边沿上沾了些水迹。
司秀逸道:“只是边沿沾了些水,并没湿到画,应该没事吧?”
海波皱着眉头:“如果我们自己收藏,这样当然没有问题,但如果展出就不行了,这一点水迹,会影响整幅画的美感。唉,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司秀逸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模特就在这里站着呢,你再画一幅就是了。”
海波又惊又喜,转过头来,望着司秀逸:“你肯再做我的模特?”
司秀逸笑道:“画是我打湿的,就当我赔偿你好了。放心,这次不收你的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