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吕言说着说着就要直接动手,喻武林倒也没有表现出有多么意外的神色。
只是缓了一会,说道:“我需要提醒你的是,这是八界级别的副本,这些乘客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我也不知道。”
一般来说,为了体现出精英筛选副本的危险性,副本里面出现的角色,其实力大概率是可以碾压八界级别的轮回者的。
更何况他们现在的能力和物品都处于被封禁的状态,光靠着本身的身体素质,想要直接莽过去,还是很有难度的。
吕言了然地点点头,倒也没有真的动手。
他有观察过喻武林的反应,在他提出要用暴力解决的时候,这个家伙也没有表现出焦急和太过强烈的制止行为。
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这个家伙活腻了,根本不怕死,无所谓这些乘客会不会暴动。
要么,就是有恃无恐,自信就是这些乘客爆发出再恐怖的力量,也无法威胁到他的生命。
这两种可能里,吕言比较偏向于后者。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喻武林的情况,还是决定先把这个副本过了再说。
吕言的一只手还按在面前这名乘客的脑袋上,顺手抓住乘客的头发,往后一拽,让其和自己达成对视的姿势。
车厢内一共就七名乘客。
四男三女,其中两位女性和两名男性都是老年人模样。
另外的一男一女倒是比较年轻,看样子二十来岁,剩下一个地中海的中年男性乘客坐在角落里发呆。
所有乘客都是一副木然的表情,结合漆黑一片的窗外,给人一种极端诡异的感觉。
吕言面前这个老头身形瘦削,空洞的眼窝略显凹陷,脸颊两侧的颧骨却凸出得就像是一个骷髅头外面裹了一层人皮。
光是这样一副卖相就让人心里发憷。
不过吕言却是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意思,拽着老头的头发,询问道:“你是怨魂么?”
老头张了张嘴,彷佛被人叫醒之后,刚回过神来一般。
随后声音沙哑且缓慢地回答道:“不是。”
“你不该这么问。”
喻武林注意到了吕言这边的动静,指点道:“你这个问题,无论是怨魂还是善魂都肯定回答不是,这样什么都问不出来,你可以问他们中哪些人是怨魂。”
“这样将每个乘客都问过一遍之后,我们再整合一下信息,就能找出他们答桉中不同的地方。”
喻武林这会倒是难得地正经了起来。
这个副本光这样看,确实不需要战斗,反而更看重逻辑思维方面的能力。
大概唯一的难点在于,这个冤魂是有可能说真话的,需要轮回者自己辨别。
吕言递给喻武林一个理解的眼神。
然后拽住头发的手重新按在老头的脑袋上,另一只手则托住老头的下巴。
随后两只手勐然发力,一前一后的发力方向,直接将老头的脑袋从脖子上拧了一下。
啪~
一滩发黑的血液溅射到车厢墙面上,让车厢内弥漫出一股腥臭味。
喻武林:“?!”
吕言神色如常,将老头的脑袋放到旁边的座位上,随即转身走向下一个幸运乘客。
喻武林:“……”
喻武林全程呆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吕言像个辛勤的老农一样,在瓜地里掰下一颗又一颗瓜。
他感觉自己有些牙酸。
在生活中,大部分时候别人都怀疑他是一个精神病。
可是现在,和吕言这比起来,他觉得可能自己才更像个正常人。
属实是懵逼。
事实上,在分区对抗赛的时候,他就在暗中挑选着合适的合作者了。
所以他才特地和吕言接触,过程中,他觉得吕言很适合当做自己的合作者,实力强大,还不属于官方,也能友善的交流。
谁知道这家伙竟然是这样一种行事作风。
他宁愿选择实力弱一点的正常人,也不会选择这样一点都不可控的合作者。
这特么做事也太野了。
官方轮回者部门到底是怎么敢把这种家伙请去当校长的?
就在喻武林思绪纷飞的时候,吕言已经将每个乘客的脑袋都摘下来了,像摆地摊一样整齐地放在车厢的过道上。
默默看着这一幕,喻武林甚至觉得吕言本人比这副本还要诡异。
让他分辨乘客中的冤魂和善魂,结果他把这些乘客全部整成地摊这像话嘛?!
吕言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看向喻武林,道:“这样就行了吧?”
“什么就行了?”
喻武林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牙疼一样。
“任务说这些冤魂在地铁到站之后,会开启什么什么阵,召唤大量冤魂占领这节车厢,同时将车厢内的所有生物都杀光。”
吕言耸耸肩,补充道:“但凡遗漏了任何一只冤魂都会导致那个阵法开启,索性先把这样乘客全部解决了,反正他们都不反抗的。”
“没用的。”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是最先被吕言拧下脑袋的老头发出的。
只剩一个脑袋还在开口说话,看起来就和恐怖片里面的情景一样。
好在不管是吕言还是喻武林,这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胆小的家伙,碰到这种突发状况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只剩下一颗脑袋的老头也不介意,继续用他那有气无力的语气说道:“我们这些乘客本身不是善魂也不是怨魂,怎么说呢,你们知道寄生生物吧,就是那种生活于另一种生物体内或者体表,并从其体内获得营养的生物……”<.
“你要是再这样拖延时间,我就把你的脑袋塞进菊花里。”
喻武林打断了老头的絮叨,发出一声长叹。
他总感觉他这一次进行副本的画风怪怪的。
其实他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虽然按照常理来说,每个精英筛选副本,每个轮回者只能经历一次,无法重复刷奖励。
但喻武林确实进行过很多次这个怨恨车厢的副本,不过那些次数对他来说都属于彩排,没有真身进入其中。
老头的额头象征性地冒出了冷汗,双眼突然变得精神起来。
“塞进谁的菊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