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十娘都懵了。
这个小山贼哪来的勇气和自信?
在这样神佛满天,妖魔纵横的世界里。
像至尊宝这么又蠢又嚣张的山贼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春三十娘不理解,但是她大受震撼。
顿时柳眉倒竖。
“找死!”
铮~
白光闪过,长剑出鞘。
至尊宝一眨眼就发现一把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呼噜~
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从心地举起双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春三十娘满意地点点头:“男儿膝下有黄金,既然你跪我,那这颗脑袋就暂时寄放在你脖子上。”
周围的山贼们眼看至尊宝跪得这么果断,也都跟着跪下。
“你是他们帮主吧?叫他们洗干净脚底板,在酒馆里等我!”
春三十娘扔下这句话,重新朝着刚才战斗传来的方向赶去。
但是很可惜。
被至尊宝他们这么一打岔,吕言已经趁着这段时间离开了原地。
也就导致了当春三十娘急急忙忙来到战场的时候,只剩下一片狼藉,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不过,光是这幅恐怖的战后景象,也足以让春三十娘心惊了。
破碎的大地,焦黄的佛土。
最主要的是,佛门的力量还残留在这片战场上,这让春三十娘很不适应。
“果然是那些秃驴的味道。”
她又仔细感知了一下,却始终没有办法辨认出另一股力量的性质:“到底是谁在对付秃驴,有别人也盯上这里了吗……”
“难道是孙悟空?”
……
另一边。
小酒馆内。
斧头帮的山贼们在至尊宝的带领,洗干净了脚底,老老实实地等待着春三十娘回来。
吕言刚一露头,就被至尊宝注意到了。
至尊宝连忙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过来。
同时小声地叮嘱道:“老吕,你怎么还在磨蹭,快去把脚洗一下。”
至尊宝的性格就突出一个不拘小节,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吕言并不是跟他们一起来的。
吕言听见这话,倒是把这段剧情想起来了。
原着中是春三十娘来这里找孙悟空的转世。
而她辨别的方法,就是看脚底。
脚下有三颗痣的人,就是孙悟空的转世。
但是很可惜的是,在这个时间段。
至尊宝的脚下只有两颗痣。
他只有使用月光宝盒回到五百年前,去遇见那个给他三颗痣的人,才能变成孙悟空。
阴差阳错之下,导致春三十娘没有认出至尊宝的真实身份。
可原着中,这个时候春三十娘应该还在酒馆里才对。
吕言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春三十娘的身影,也不知道她现在跑哪里去了。
只好先暗戳戳地混进人群里。
等春三十娘回来。
吕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至尊宝要用月光宝盒回到五百年,才能变成孙悟空。
那么只要不让他过去,不就能阻止西游了么?
他要从现在开始改变至尊宝的命运!
……
灵山。
大雄宝殿。
“菩提的命灯熄灭了?”
“什么?!”
“怎么回事?”
得知了这个消息,所有的佛陀都露出一副愤怒的表情。
三界之中,佛教当兴。
这是冥冥之中的命数,无人可以阻挡。
但是居然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对佛门中人下杀手。
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挑衅整个佛门的威严。
有着圆滚滚肚子的弥勒佛缓缓起身,对着上方的如来佛祖询问道:“佛祖,您可知是何人下的手?”
在菩提祖师魂归三界的那一刻,弥勒佛就已经察觉到了。
但是无论他如何推算,都没办法获得丝毫的线索。
如来手指作拈花状,盘坐在金莲之上,面无表情。
“本座……也不知。”
此话一出,下方的佛陀罗汉们皆是一片哗然的神色。
大日如来,佛门的领袖。
地位只在准提与接引两位佛门圣人之下。
要是连他也不知道的话,难不成要去请圣人?
一旁的燃灯古佛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三界之中,能够让菩提死之前连消息都发不出来的……”
话没有说完,但是暗示得已经足够清楚了。
“道祖有旨,圣人不出。”
手持玉净瓶站立着的观音菩萨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以菩提三尸准圣的修为,除非圣人出手,不然不至于连消息都无法传出来。”
“但是圣人应该没有理由为菩提破例。”
“本座猜测,菩提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会陨落,所以才会连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燃灯古佛和弥勒佛对视了一眼。
近乎同时开口道:“菩提是被熟悉的人击杀的?”
“不对,既然是菩提信任的人,就更没理由对菩提出手了吧。”
如来佛祖静静听着众佛议论,发现根本没办法达成共识。
索性开口道:“把菩提老祖陨落的消息,告知两位圣人吧。”
“观音,你负责通知天庭。”
如来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喜怒,但是内心其实也很无奈。
菩提作为圣人准提的善尸,又是教导孙悟空修炼的老师。
这样的人物陨落,对佛门的实力是一种削弱。
“是。”
……
小酒馆。
春三十娘神色不善地从门外走进来。
这样杀气腾腾的模样,让众山贼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一个个都是低着脑袋,恨不得埋进地里去。
春三十娘在战场查看了一番,却一无所获。
这让她心情不太美妙。
没好气地对着众山贼吼道:“把鞋脱了!都给我把脚底板露出来!”
山贼们哪敢说个不字。
皆是老老实实地按照春三十娘的要求做。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笑呵呵坐在板凳上的吕言就有些鹤立鸡群了。
春三十娘见状,气得柳眉倒竖。
她肚子里正一把火没出撒呢,居然还真有刺头敢在他面前挑衅。
慢悠悠地朝着吕言走去。
一般来说,越是这样缓慢的动作,对心理的压迫力越大。
就好像打针最令人恐惧的,不是被针扎进去,反而是护士给你擦药水那冰冰凉凉的阶段,才最可怕。
但是吕言哪算正常人。
在春三十娘气势压迫下,依然好像没事人一样。
笑呵呵地看着春三十娘。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