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街上,余鱼专门挑了富贵人家出现比较多的路段。
像这些酒楼,布庄,首饰铺进出的都是有钱人家。
街道两旁摆摊的不少,余鱼找了个空位置,将原本用叶子包裹的草莓,一个个的露了出来,排列整齐。
她刚忙完这些,不像张老二那样紧张的干等着。
看到穿着富贵的人,余鱼就会主动上去问:“夫人要买点果子吗?新鲜的草莓果营养丰富,酸甜可口。”
她说着便递上了一个草莓。
那夫人就喜欢吃香甜的果子,看到这红彤彤的煞是喜人,尝了一口,眼睛眯了眯:“不错,这怎么卖的?”
那块地一共就摘了一筐出来,余鱼道:“夫人,这稀罕果子一两银子一斤。”
贵夫人又不差钱,看了看他们的箩筐,差不多10斤的样子,豪爽道:“好,我全都要了。”
“好勒,那收您十两银子,箩筐送您。”
贵夫人也没有含糊,让下人付了钱后,就把箩筐搬上马车。
张老二整个过程看得都目不转睛的,等接到余鱼递过来的十两银子,他使劲的咬了咬,都快激动的哭了。
“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吗?”
这这这就是十两银子啊。
余鱼并不说话,淘气的掐了一下他胳膊,张老二疼的嗷嗷直叫:“疼……”
“二舅,你看现在真不真?”
“真的真的。”对方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余鱼让他把银子收好,她又去卖起了玉米。
玉米没有卖多贵,是卖100文一斤,但看在张老二眼里也是天价数字。
玉米是卖给一家酒楼的,那掌柜倒是识货,一下子全给包了。
这一共到手12两银子,余鱼高兴的直乐,走了几步正准备上马车时,就看见刘高粱扛着一头野猪过来。
“这野猪瞧着有八十斤,这样,给你三两银子吧。”那掌柜打量了一下野猪的成色,说道。
“三两银子?这野猪的个头大,肉看着就紧实,怎么也跟小野猪是一个价?”刘高粱拧眉不解。
余鱼看了看这野猪,毛体通亮,还长着两颗獠牙,看着就很凶猛。
这刘高粱可真厉害,居然能打下这么大一头。
看来这掌柜是看菜下碟的,怕是看这刘高粱老实,故意压价的。
刘高粱心思沉了沉,刚问了几家,最高的给了二两八。
这些酒楼都一个德兴,都会压价的,这样比起来这家还高些。
可在他心里,这种野猪是值钱的啊。
正在他准备应下时,就见衣袖被人扯了扯。
余鱼打了眼色:“高粱哥,借一步说话。”
她示意刘高粱将野猪抬到一旁去。
能在这里看到她,刘高粱脸色抑制不住的欣喜,若不是想着野猪被分块后不好卖,他是会给张家送一份的。
“余鱼,我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
余鱼笑了笑:“高粱哥,快别说这个了。这样,我帮你把这头野猪卖个好价钱吧。”
刘高粱挠了挠头,憨厚的笑笑:“不瞒你说,我刚才都问了一圈了,就这家酒楼给的价钱高些。”
“高粱哥,不是问多少家的问题,这些人都是老油条了,价格也都大致一样的。”
“你说的也对,就像是商量好的价格一样。”
“就是啊,你这头野猪的看着就好,可不能贱卖了。”余鱼神秘的眨了眨眼睛,跟刚才的掌柜借了一把砍刀出来。
她先是用装过玉米的麻袋铺在地上,再示意刘高粱将野猪抬过来。
好了,一切准备继续,余鱼开始步入正戏。
只见她拍着手,扯着嘹亮的嗓音高声喊道:“各位走过路过的,都瞧一瞧了,这刚打来的野猪,肉质紧实,不管是炖着吃,熬着吃,那都叫一个香啊。
猪肉常有,好的野猪肉不常有,走过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
小姑娘模样长得好,声音甜美的有辨识度,这一喊,瞬间吸引了不少人驻足。
本来这酒楼附近出入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居多。
立马有人问了:“这头野猪刚打的吧,看着还挺新鲜的。”
“是啊,毛色好,皮也紧实,多少钱一斤。”
“一百文一斤。”
“这不怎么便宜啊,这买多几斤有便宜不。”
余鱼知道酒楼对野猪收购价差不多三十文一斤,都是按整头收的。
酒楼一加工,一盘肉菜就那么点肉,就要一两多银子。
不仅不便宜,还吃不过瘾。
“买五斤以上,按八十文一斤算。”
余鱼这话刚落下,围观的人纷纷道:“给我来五斤。”
“我十斤。”
“我,我就要三斤。”
刘高粱都看傻眼了,还能这样的?
“高粱哥,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分割啊。”
“哦,好。”刘高粱本身就是个猎户,一拿起砍刀来,那个姿势熟练的跟行云流水似的。
三两下的将整头野猪分解了。
论斤卖,不到两刻钟,卖的连猪尾巴都不剩。
刘高粱咋舌,这,这居然都卖光了,刚才都忘了给余鱼留几斤了。
得,家里还有只野鸡,一会给她送过去。
他点了点钱袋里的碎银,接近八两银子呢。
他像是重新认识了余鱼一般。
余鱼笑呵呵的让他把砍刀还给掌柜,并且支付了一百文的小费。
掌柜全程看呆,这姑娘果然不是个善茬。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头野猪啊,若是买下了,少说也有个一百两的油水啊。
他扯着一张笑比哭还难看的脸:“姑娘,下次麻烦把野猪卖到这来,我,我给你算十两。”
梁高粱彻底震惊了。
这差距也太大了。
余鱼挑眉:“你不早说?行,那就等下次吧。”
毕竟当街分割野猪肉,看着也太血腥了点。
再看看刘高粱的衣服上都沾了不少的血迹,看着容易让人误会。
但这么一闹,获得一个独家的高价,这也是相当的值了。
女子眉目含笑,带着狐狸般的狡黠,笑的甜美又可爱,说话时神采飞扬的。
她怎么能那么厉害,口齿还那么伶俐。
刘高粱瞧着瞧着,心思越发的重了起来。
若是能娶到余鱼,他愿意付出一切。
余鱼拍了拍全程目瞪口呆的张老二,话是对刘高粱说的:“高粱哥,你若没别的事了,可以跟我们一块回去。”
毕竟顶着这样一件衣裳在路上走,怪吓人的。
“好,那我就搭个便车吧。”能跟喜欢的人多相处,刘高粱求之不得。
此时,一辆豪华马车快速的行驶而过,车帘翻飞的瞬间,马车里的萧以墨就看到了那抹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寒夜显然也看到了,惊呼出声:“王爷,那不是余鱼姑娘吗?她身旁的那个男子,模样还怪周正的……”
他正想说,那不是余鱼的青梅竹马吗?
却见萧以墨一个刀子眼甩过去,语气凉凉:“本王不瞎。”
他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已波涛汹涌,垂在衣袖里的手,更是紧握成拳。
这个臭丫头,回村探望亲人是假,怕是跟旧情人幽会是真。
还笑的那么开心。
怪不得她不肯带丫鬟,原来是这个意思。
若不是他今日出来办事,岂不是被蒙在骨里。
想到这,萧以墨发号施令道:“寒夜,跟上余鱼,好好看看她在村里的这些天都忙些什么?”
“是,王爷。”寒夜心里苦啊,但是他不敢说。
他一个金牌侍卫,老是干些跟踪的活儿,真是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