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药箱回房的余鱼,迫不及待的写了一封断绝书。
一等丫鬟每月是有两天假期的,到时回外公家探亲,顺便让人把这份断绝书送到余家手里。
对于那一家子的极品,她是再也不想看到。
都说有了后娘就会有渣爹,一点也不假。
母亲刚死的那会,原主还感叹舒老头的不容易,可没两个月就将一个漂亮寡妇迎进了门。
刘氏年轻时候还是挺漂亮的,都说相由心生,太过于算计的她,经过十几年的岁月沉淀,硬是长成了现在的刻薄脸。
自打母亲去世后,原主没过一天好日子,给这个家做牛做马,到头来还要被卖。
余鱼知道这是刘氏的主意,为的就是给自己儿子攒彩礼。
呵,可惜她不是原主,想薅她的羊毛,门都没有。
余鱼冷哼着进了空间,配齐药材开始研磨。
要想博得太妃的信任,必须拿出点真本事。
御医开的药方,先别说管不管用,就每天按时喝中药,就足够把太妃养成苦瓜脸。
而她要将这些药材研磨成粉,经过熬煮、搅拌、压制等工艺,制成药丸。
忙了一下午,药丸制作成功,余鱼将其放在小瓷瓶里。
这是一个月的份量。
平日配上针灸按摩,就能得到很好的控制。
只要调理好了,以后也不会复发。
*
次日,清晨。
太妃坐镇王府的这些日子,四大美婢包括余鱼在内,每天都要按时过来会客厅打卡。
就像上班族上班一样。
俗称给太妃请安。
太妃一身华服,优雅的斜靠在软榻上。
一旁的李嬷嬷给她按揉肩膀,配着桌上的那鼎香炉,这气氛让人昏昏欲睡。
“给太妃请安,太妃万福。”余鱼跟着三位美婢一起行礼。
“都起来吧。”太妃语气柔和。
“谢太妃。”
太妃看着四个美人实在是赏心悦目,这年轻可真好,哪怕是一身疲惫,经过一夜的修养,皮肤就像是喝饱了水,水润柔滑。
也不知萧以墨怎么回事,怎么就无福消受了。
“太后,宫里的裁缝,教导琴棋书画的夫子都来了。”杨嬷嬷进来禀告道。
太妃点点头,来的倒是挺快,她摆手道:“让他们过来。”
“是,太妃。”杨嬷嬷得令,退下时,故意从余鱼身旁擦肩而过,捏了一下她的手,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这个眼神,让余鱼有些心慌。
杨嬷嬷该不是让她加油吧?
天地良心,她真的对王爷没那种心思。
她站在这,完全是给四大美婢凑数的。
一张桌子还有四个脚呢,这缺一个,总是少了点什么。
很快,杨嬷嬷带人过来,高呼道:“王裁缝到,李琴师到,杨夫子到。”
进来的有三人,两女一男,年龄均是三十五的样子。
裁缝跟琴师都是宫里来的,穿衣装扮都是浓郁的宫廷风,一举一动也能看出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而杨夫子是从外面高价请来的,穿着灰色长衫,长相清秀,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
余鱼抽了抽嘴角,看来太妃这次是来狠的了,势必要将几人从头改造一番。
初入王府那几天学的礼仪,都是开胃小菜,这才是重头戏。
“给太妃请安,太妃万福。”三人齐齐行礼。
“免礼。”太妃摆了摆手,开始安排活:“李裁缝,去给她们量体裁衣,好好的设计几款符合她们风格的衣裳。”
“是,太妃。”李裁缝早就做足了准备,拿出工具给几人量体裁衣,轮到余鱼时,她挥手拒绝。
太妃语气幽幽:“余鱼,虽说你退出侍妾的储备军,但作为本太妃跟前的一等丫鬟,没几件体面的衣裳怎么行?”
余鱼一听,颇为受宠若惊。
太妃也太宠她了吧!
她连连福礼:“谢太妃。”
看来她送出的药丸,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李裁缝量好尺寸后便退下了。
太妃又介绍道:“瑶媚,紫莲,腊梅,这位是宫里出了名的琴师,擅长各种乐器,棋艺也堪称一绝,你们可得好好学。”
“是,太妃。”
“嗯,至于杨夫子学识渊博,擅长作诗跟画画,你们也不能马虎。”太妃郑重其事的交待。
“是,太妃。”
看着这几人心思雀跃的模样,太妃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若是这些人能争气些,能凭借手段跟美貌上位,她何须折腾这些。
大户人家的千金,学琴棋书画都是要学好几年,身上的那股气质也浑然天成。
眼下这段时间去恶补,无非是拔苗助长而已。
“行了,都退下吧。”太妃有些头疼,看到要退下的余鱼,指着她道:”你留下。”
“是,太妃。”余鱼会意去接了李嬷嬷的班,给太妃按揉穴位。
太妃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果然还是这丫头的手法舒适,连带着她这两天的睡眠也跟着变好。
萧以墨过来会客厅时,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精致美丽的贵妇人慵懒的斜靠在软塌上,而余鱼则是乖顺的站在一旁,给其按揉着穴位。
“给母妃请安。”萧以墨行了行礼。
太妃睁开美丽的眸子,见心爱的孩儿过来,欣喜的冲他挥手:“墨儿,你来了。快,坐到母妃的身旁来。”
立马有丫鬟抬了椅子过来,萧以墨掀开衣袍,霸气入座,这一举一动都透着王者风范。
这么近距离的打量萧以墨,余鱼心里慌的很。
这气场太大了,都折射到她了。
她顿了顿手,正要告退时,却被太妃给制止住:“你继续按。”
“是,太妃。”余鱼只觉得头皮发麻,尤其是被萧以墨幽深的眸子注视着,她都恨不得隐形了。
王爷的眼神透着怀疑,不屑跟探究。
只一个眼神而已,余鱼就觉得被凌迟过,就连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
“墨儿,你的生辰大宴,明个母妃就会派人去着手准备。对此,你有什么想法?”太妃问道。
“孩儿全凭母妃作主。”萧以墨表情淡淡。
“墨儿,你马上就要过二十四岁生辰了,当年先皇这个年纪,后宫佳丽已经三千。你说你堂堂一王爷,到现在既不娶妃也不纳妾,就连通房都没有,你说这像话吗?”
太妃说起这个眉心就突突的跳:“这次本太妃给你安排的美婢,你看着就收了。”
萧以墨一听这个就头疼:“母妃,孩儿对这些没兴趣。”
“你没兴趣?”太妃气的坐起来,余鱼赶紧收起僵在空中的手。
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身形往后缩了缩,尽量缩小存在感。
太妃气的拍桌:“你若真有隐疾,本太妃给你宣御医。若是连御医都束手无策,那么就广招名医。”
她就不信了,还真治不好他的隐疾。
萧以墨蹙眉起立:“母妃,孩儿想起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转身便走。
太妃气得将茶盏扔了出去。
平日里倒是母慈子孝,每每一提起这方面,就是不欢而散。
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想要抱孙子就那么难。
“太妃,您千万别动气,对身体不好。”余鱼赶紧给她顺了顺背,又给她揉了揉肩。
果然,天下的母亲大抵都是这样的吧。
不孝有三,无后最大。
别看王爷平日里威风凛凛的,这被催婚催的还挺可怜。
呵呵,但余鱼看的莫名的爽是怎么回事?
果然,论压制,还得是太妃的血脉压制。
太妃被按揉的舒服,气也消散了一些,捂着胸口道:“这孩子,存心要把本太妃给气出毛病。”
“太妃,这事急不得。”余鱼宽慰道。
“说的也是,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也不急于一时。希望这三个美婢能上道些。”
太妃说着,顿了一下,看着余鱼又道:“退下吧,闲暇之余跟着紫莲她们去学些本事。”
“是,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