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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浮鼻翼微微噏合着,气息不匀,似有愠怒。

南里泽轻轻握住她的手掌,柔声道,“我不是故意要气你,只是你该明白,玉穹目前不是福地。再加上燕歌马上要有

一场变革,若是你以公主身份与我一同回去,助我完成大业,那之后你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我不是想要困住你,只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是最适合保护你的人。你无须为我做什么,只要在我身边即可。”他继

续说着,“凤冉现在没有一丝灵力,就凭他的那些妖灵又能护你多久?这山庄并不安全,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肚子里

的孩子考虑。”

唐浮似乎有所触动,抿紧了嘴唇。

“既然你现在是哥舒芸儿,何不好好利用这身份,我知道你肯定认为炎千释还没有死,那我也可以用手上的情报网帮

你继续打探他的消息,直到找到他为止。”南里泽说得十分诚恳。

唐浮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需要我在你身边待多久?”

“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两三年左右,不会太久。”南里泽握着她的手,禁不住稍微用了些力气,他难以抑制自己心中

狂喜,她就快答应了。

这不过是南里泽的一个策略罢了,南里家的野心,从来都不是他的。

只不过这一次出行前,听了父亲的意思,他才将计就计,假意跟唐浮做笔交易,不谈感情。这样唐浮比较容易卸下防

备,从而答应自己的邀约,一同回到燕歌,离开这伤心之地。

凤冉亲耳听唐浮说,她要跟南里泽回燕歌去,一时失控打翻了茶杯,茶汤全部泼洒到长衫上,氲湿了一片。

“你说什么?你要跟那个南里泽去燕歌?我没听错吧?”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唐浮点了点头,“是的,种种原因,不便细诉,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也想离开玉穹一段时间,特来提前向你告

别。”

凤冉不无失望,几步退回,跌坐到圈椅中,“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我会好好照顾这孩子,将他生下来,抚养他长大。”唐浮十分平静地回答着。

“那孩子的父亲,你是要让他认南里泽为……”凤冉十分委婉地问她这个问题,他想知道她是不是接受了南里泽的示

好。

“我跟南里泽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场互惠互利的交易罢了。孩子的父亲,永远不会变,只会是炎千释。”唐浮语速

稍快,大约被凤冉这样怀疑,她微微有些情绪。

虽然得到这个答案,凤冉稍微放心一些,但他也开心不起来。

她今日能跟他走,那将来的事又有谁能保证呢。

为何偏偏是南里泽?

凤冉握紧了拳头,哪怕是她答应御无涯,留在玉穹的皇宫里,都比跟着南里泽去山长水远的地方要强。

对了!他眼前一亮,开口道:“你有身孕,上路怕是不大方便,不如等产下孩儿再去,也不迟。”能拖一日是一日,

他的心,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不是吗?

唐浮虽然还看不见,但凤冉语气里的挽留,她却听得清楚。

她不想连累凤冉,只不过是陪她出一趟门,就遇上鬼域的刺客。天知道,她留在这里,是不是还会出现更疯狂的事

情。一想起师父,一想起炎千释,唐浮心里揪得疼,她不想连凤冉这个朋友都再出事。

她不想为了保护她自己,而置整个山庄的人于危险之中。

所以,她才会答应南里泽。

唐浮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婉拒。

凤冉眼睁睁看着她转身离开,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将他整个人击溃。

唐浮刚回到小院里,一个身影就从边上窜了出来,是阿喜。

她一把抓住唐浮的手,有些着急地问道:“姑娘你真的要跟南里泽去燕歌?你要抛下我阿爹,就这么走了?”

唐浮微微低头,望着大概阿喜的方向,回答着,“不是我抛下谁,你们照顾我这么久,我很感激。只不过天下无不散

之筵席,我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

没等唐浮说完,阿喜用力松开了她的手,忿忿道,“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阿喜的脚步声远了。

送唐浮回来的丁香在边上,轻声叹道,“唐姑娘你别怪她,她最着紧主人,而主人的心思,你该明白。”

唐浮微微一笑,轻轻摇头,“我不会怪她。我想,这也许是我离开的其中一个理由,越是依赖他,越给他错觉跟误

会。我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

第二天一早,南里泽便来接唐浮。

“这么赶?”唐浮还以为至少他会等自己眼睛好了之后才来。

南里泽自然不会说是怕夜长梦多,担心唐浮又改变主意,笑了笑,“日落之前就能到王都,你不用担心。”

唐浮一听他的安排,便知道他肯定是召唤灵兽,乘坐骑飞回燕歌。

南里泽还担心唐浮不愿意,当即召出苍龙,化形一辆马车,不过那马背上生了一对硕大的羽翼。他牵着唐浮,让她坐

进车厢里先试一试,保证“如履平地”。

南里泽坐在唐浮边上,握着她的手,“若你觉得不舒服,便随时告诉我。”

唐浮轻轻颔首,她倒不会觉得乘灵兽坐骑有何不适,只是现在这样默默离开,似乎有些过意不去。但正式告别,又太

过矫情,她也不知道自己面对凤冉,该如何解释。

幸好她现在眼睛盲着,不用看到他的表情,否则她真的会有些犹豫自己的这个决定。

她感觉到一阵轻荡之后,似乎整辆车都逐渐升空,顿时想起那间屋里放了许多炎千释送她的小玩意儿。但转念一想,

那些东西当做行李,太过幼稚,再则她只是去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了。

若真是常用物件都带走了,那兆头才不好。

半个时辰之后,凤冉到唐浮院子里来,看到被定身的英兰,心中一惊。

丁香赶紧给英兰解咒,“怎么回事?有刺客?”

英兰摇头,“不是,是南里泽。”

凤冉奔到屋里,一眼扫去,东西都还在,只是人已经不在了。

“他一来就用定身咒将我困住,然后用灵兽化形的马车将她带走了。”英兰一脸的怨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给唐姑

娘灌了什么迷魂汤,唐姑娘居然就什么话也没说,就跟着他走了。”

凤冉一拳砸在门框之上,沉闷的响声,让院子里站着的那些姑娘们都吓了一跳,不再说话,免得让主人心情更差。

***

不出半日,唐浮他们已经到了燕歌境内。

南里泽先将唐浮安置在自己的私宅中,又调了两名贴身婢女来照顾她日常起居。一个叫迪雅,一个叫莲娜,她们俩都

是南里府的家将,本是侍卫出身,从小就做为女眷的护卫被培育。

是南里泽精挑细选出来,让她们俩扮作婢女,跟在唐浮边上。其余的丫鬟婢女也都是他一一挑选出来,家底干净,勤

快仔细,才有资格留在唐浮的院子里。

虽然南里泽已经回到燕歌,却不着急露面,日日都陪着唐浮。

请了最好的大夫来检查她的眼睛恢复情况,调理她的身子,教她安心养胎。

直到唐浮眼睛恢复那日,他才对外放出消息,说自己带了哥舒芸儿回燕歌,不仅如此,哥舒芸儿与自己情投意合,已

经私定了终身。

燕歌朝堂之上,有大半数人都跟南里家颇有渊源,不是他父亲的门生,便是旁支,不是旁支,也沾亲带故。这些年,

虽然南里家的大势是在青岚山一带,但一直暗中向朝中输送力量。

二皇子客死他乡的消息传来王都之后,皇帝大悲,身子每况愈下。

三皇子根本不是储君的料,喜怒全写在脸上,只爱听好话,身边围着的都是些马屁精。四皇子年幼,更加不成气候。

便有朝臣提议,让皇帝为公主纳贤婿,招亲,以驸马公主之名一起继承大统。

这样的先例,燕歌国也是有的。

没多久,便有消息称燕歌第一美人哥舒芸儿回来了。不仅如此,她还怀着南里泽的孩子回来了。若是放在以前,这件

事该是皇族的耻辱,但却叫百官生生说成了一件喜事。

“我燕歌瑰宝,也不算落入他国。芸儿公主是上天注定要留在燕歌的。”

“是啊是啊,南里家族乃是燕歌第一大家族,祖辈曾为燕歌立下汗马功劳,如今若南里泽为驸马,倒也算是般配。”

众臣像是吃了同心丸,不约而同地附和起来。

而年轻一辈的武将雷冬站了出来,“芸儿公主已经奉旨与玉穹联姻,此番又回来,不知玉穹那边做何解释?”

雷冬虽然年轻,但萌祖荫,燕歌骁勇武将雷家单传独子,母亲又是公主,在朝堂之上后生意气,说话直来直往,不给

天子面子,也从来不给朝臣们好脸色。

大殿上鸦雀无声,谁不知道这芸儿公主是奉旨嫁出去的,这个时候谁会不长眼色地提这茬,摆明了就是不把南里家放

在眼里。

大约数月之前,由南里泽独自回王都述职开始,百官就已经闻到了风声,机灵点的也知道该如何调转舵向。

而雷冬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站出来提出质疑。

众人未出声,却在心中叹道,这小子真是熊心豹子胆。

偏就三皇子哥舒仁礼,没心没肺地笑嘻嘻接话道,“对呀,表哥说得有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还能回来

呢?”

“芸儿公主只是奉旨到玉穹联姻,但玉穹皇帝并未履行娶亲,而后玉穹朝政动荡,改朝换代,君主不明。你还要她留

在那种地方,才是燕歌之耻!”南里泽从殿外徐徐走进来,一边说着。

他身上有皇帝嘉许的王位,普通大臣见了他,都要行礼,而且也是皇帝特许过可以带佩剑上殿。

哥舒仁礼见到南里泽本人来了,也不惊,继续说道,“本殿下听说,芸儿在玉穹,可是被御逸尘封了皇后,行了大

礼……”

南里泽打断他的话,“皇上当初下旨,可是将她许给御逸尘吗?御逸尘本就是叛逆作乱之辈,如今被御无涯拨乱反

正,早就斩首于午门前。什么封后之说,也不过是谣传,他御逸尘想借燕歌之威,为自己助声势罢了。三殿下以后道听途

说,也要多想一想,自己懂得分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