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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知,我并不是炎千释。

炎家二公子,其实于这世上根本不存在。

我的姓氏是慕容,你也许不知道,慕容是大乾国的国姓。

玉穹人习惯称大乾国为东乾,只因地处玉穹东北方向,在东川大陆,大乾乃是最大一国,雄霸一方近数百年。但此

前,因为东乾皇帝身患重病,无暇管理朝政,边境战乱四起,为求助玉穹出兵协助,才将年幼的太子送到玉穹为质子。

没错,我便是那太子。

我们初次见面,那一晚,我被你父唐将军护送到玉穹皇都,却撞见你几乎丧命。你满脸是血,但目光里依然燃着希望

的火光,倔强而坚毅的眼神,让我很受感动。虽然这些话,从来没跟你说过,但从那时起,我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你的消

息,期望着有朝一日的重逢。

大乾尚武,我母后更是出身武家,大乾的第一武门天剑山庄。自我出生会走路开始,便跟随两位师父习武,五岁时更

是被六位灵力深厚之绝顶高手打通任督二脉,不仅成功转换灵力,且承袭了几位师父的灵力。

这是我母后替我做的一番安排,因为她知道自己时日不久,不能再陪在我身边,护我周全。

七岁那年,我的灵力已经到达六段,但因为武修有些跟不上,为避免日后练武时走火入魔。我的一位师父传授了灵隐

术给我,可以将灵力尽数收起,如普通常人一般,不被发觉。

虽然我到了玉穹,但师父教过的法门一日都不曾忘记,只有在无人时我才偷偷练习。如今我的灵力已到八段,如不出

意外,三年后,便能修到九段。但平日里为了不引人注意,我都用灵隐术将灵力收起,所以一般的探识术也察觉不出我是

有灵力之人。

炎尚书与我母后于微时相识,玉穹皇帝也与我父皇有过昔日深厚的交情,故而才帮我隐瞒了质子身份。就连炎家人也

不知道我真实身份,以为我是炎尚书在大乾的外室所生之子。

于是,我便在皇都过着贵公子的生活,终日与玉穹皇室为伍。

在别人眼中,我是令人艳羡的皇帝义子、尚书家的二公子,而于我自己,只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连母后过世,都只

能遥隔千山万水吊念。

我总以为自己大概就如此过一世了,但上天许是可怜我,才将你送回到我身边。

再见面时,虽然你不记得我,但我依然记得你的双眼,那般明亮,那般纯粹,倔强的生命力似会说话的眸子,只看一

眼,便再也移不开了。

***

唐浮明明在听炎千释讲述着他自己的故事,却神差鬼使地看着他越靠越近,凑到了自己面前。直到他的唇霸道地吻上

了她,她都没来得及反应,便撞上他的温柔陷阱之中,被他锁在怀里。

马车轻微颠簸的节奏,像是摇篮一般,孕育着最甜美的梦,让人不肯清醒似的。唐浮也不清楚是自己不知道拒绝,还

是根本无法拒绝,便任由他的温热包围着她,越来越炙烈,甚至无法喘息。

“公子,唐府到了。”车夫的声音从前面不识趣地传了来。

唐浮才恍如大梦初醒似得,一把推开炎千释,或者该叫他慕容千释。

“再去兜一圈再回来!”炎千释却将唐浮牢牢扯在怀里,不肯轻易放手,带着几分顽皮的坏笑,凑到唐浮耳边,呼吸

喷到她颈弯边上,惹得她一阵酥痒。

他的声音很轻,“我已经全部告诉你我的身份,我的所有秘密。现在该轮到你了。”

按照约定,唐浮便简单告诉他,自己不是唐家四小姐,只是代替她而活,这世上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谁。而她的真

名,是叫银月。

炎千释并不在意她的身份,他看重的,是她这个人,或者是说她的灵魂。

“那我以后叫你月儿可好?”

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宠溺,这称呼只有他才知道,这世上他与她之间的秘密。

唐浮虽然淡淡回答着,“随便。”但炎千释却在她的眼底看出了一丝丝的羞涩,这让他很满意。他们坐着马车几乎绕

了整个皇都一圈,才将唐浮送回到唐府里。

等唐浮回去之后,才发现父亲他们都已经回来了,不过炎千释早派人通知过他们,会亲自送唐浮回来,所以也无人追

问她的行踪。

一家人开始热热闹闹商议着唐浮的婚事,以及各种准备事项。唐家将军府嫁女儿,可不能随随便便,马虎行事。唐浮

被夹在众人中间,才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觉得几分新鲜,不经意就回想起在马车上炎千释突

然袭来的那个吻,笑容就悄悄写在了她的脸上。

唐诗宛早就回了倚翠阁,听说她是醉酒之后被人抬回来的,当中到底是真是假,唐浮也懒得去深究了。只不过明日等

唐诗宛起来之时,若是得知自己心上人要迎娶的人是唐浮,而不是她,真不知道她还会闹出什么花样来。

安平郡主只在前厅里坐了一小会儿,出人意外地没有故意挑衅找茬,甚至连话都没多说一句,就默默回了东霞院去

了。

唐成言也是开心,跟大夫人商量了许久,从纳吉的细节开始,何时再与炎家商讨一下迎娶之事,以及唐浮的嫁妆准备

如何。这些事本来由大夫人跟唐浮生母四夫人绣娘决定就可以了,唐成言身为一家之主,只需要拍板就行了,可一想到自

己幺女出嫁,即将成为他人妇,他就忍不住老泪纵横。故而虽是些琐碎,他也都想要亲力亲为地去做。

唐浮这当事人反倒不必出面,她早早回了竹南院,准备她的计划。

***

竹南院里的下人们站了一院子,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众人都知道了四小姐与炎家那位公子的婚事,乃是当今圣上亲口

御赐,喜结良缘。看来是不是四小姐心情好,要打赏大家呀?他们喜滋滋地猜测着。

唐浮叫人把绿萝带出来,确切地说,是叫人把她拖出来。

“这绿萝背着我,跟外面的人合谋算计本小姐。叫你们也看看,我刚回府没多久,不要以为我是脾气好的主子。以前

我娘也许待你们都很客气,在她那儿,你们或许还能糊弄糊弄,但是到我这里……”她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院子里的

人,接着说道,“我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不过,若是你敬我一尺,我便能还你一丈。但若有人在背后搞鬼,最好你

便是使出些翻天的手段来,否则叫本小姐揭穿了,不会是像今天这般客气。我在沙场上手染鲜血的事迹,到底是传闻,还

是真事儿,你们谁想来验证验证吗?”

这些人噤若寒蝉,无一人不敢吱声。

绿萝趴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唐浮能有一百种手段叫她开口说真话,只可惜这丫头骨头太软,还只是

叫她看了看刑具,她便全部都招了。

说是安平郡主给了她一百两银票,叫她传个话而已,别的什么她都不知道。

在她回府之前,安平郡主许是把唐府里的人都摸了清楚,知道绿萝有些爱贪小便宜的性子,才塞到了大夫人那边,却

不想大夫人又将绿萝送到了竹南院里来,埋在了自己身边。

今日的事,拔出来一个绿萝,又知是否还有其他人替安平郡主或是别的什么人来盯着自己。

唐浮不敢想象唯唯诺诺的绣娘,在唐府的这十几年日子是怎么过的。只不过现在她又被赐婚给了炎千释,想护着自己

娘亲,也没多少机会了。

她唯有敲打敲打这院子里的人,至少让他们这群欺软怕硬的人,能畏于她的力量,而对绣娘稍微尽些忠。

唐浮训示完了之后便要转身回自己屋子,护院小心翼翼地追问道,“小姐,那这个丫头怎么处置?”唐浮瞥了一眼绿

萝,她能背叛自己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种人留在身边也不能放心。

“交给张妈,明儿随便寻个由头打发出去。”唐浮轻描淡写地说完,就回屋里去了。

那些站在院子的其他下人们,才舒了一口气,提心吊胆地拍着胸口,互相对视了一圈,小声地叹道这四小姐可当真是

不简单。

也许之前他们都把唐浮当做是一个只会舞刀弄枪的野丫头,自小被养在山里面,没什么规矩,更没什么心机。可经此

事,他们才在心里真真正正把唐浮视作主子。

入夜时分,红袖端着水盆进来伺候唐浮漱洗准备歇息。

放下东西之后,红袖规规矩矩地站在边上,唐浮瞧见她手一直在抖,也不正眼望她,自己拿着帕子一边擦洗着,一边

安慰道:“我是赏罚分明之人,你没做过,我也不会多怪到你头上。只要做好本分,你我都会相安无事。”

红袖惴惴不安而又郑重其事地给唐浮磕了一个头,多谢她的不计较,但她却是想替绿萝求个情,让她伤好点了再送她

走。

唐浮放下帕子,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红袖一眼,红袖十分紧张,赶紧低头解释说与绿萝在唐府里相识,她确实无甚坏

心,不是想害小姐你。见其哆哆嗦嗦地辩解,唐浮却轻声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