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族长见柴水青对这些十分感兴趣，再想到她画的桌椅图纸，便饶有兴致的解释几句：“那是一尊大势至菩萨像，不过被碰坏了好些地方。”
回想今日看到的那个摆件，李族长还是十分感叹的。
这样的好东西，他已经几十年没有见到过了。
可惜了，可惜啊......
柴水青听说是碰坏了，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如此，不过那檀木料子极好，若是毁坏了倒是可惜了。”
李族长十分认同的点点头，可不正是可惜了嘛！
“族长，那摆件真的没办法修补了吗？”
一件完美的作品被毁坏，柴水青自然不愿意看到，更何况，那木料用得如此特殊又贵重。
而且，或许李族长只是不愿意修补呢？
柴水青的神色李族长看在眼里，无奈的摇摇头：“我的手艺我清楚，那碰坏的好些地方，我确实无法让其恢复如初。若是......”
没几个人会说自己做不了，李族长丝毫不怕丢脸的说了。
在他认为，能就修，不能修就是不能修，再没有其他的可以去搪塞。
他的话，亦如他的人一般，正直又敞亮！
可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几个字眼，在他刚说出若是二字后，就立即闭上了嘴。
有些话，还是不说得好。
柴水青明显感觉李族长话还未说完，可他那立即住嘴的神色，足矣表示着他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了。
不过，柴水青想到方才惊鸿一睹的那尊木雕，到底是将自己心底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若只是碰坏了几处，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说着，柴水青见李族长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又继续补充道：“大势至菩萨像必然头戴宝瓶天冠，束以高髻，且发冠宝瓶周围有花环绕。有的甚至每一宝花都有一宝台。”
如此繁琐精致的佛像，已经不是寻常人能雕刻的了。
“只用打磨损坏的部分，不足以修复及遮盖之前的部分。倘若将毁坏的部分去除或者巧雕避开，势必会影响整体的效果。不过，要是用清刀技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柴水青话语刚说完，就见李族长霍然站了起来。
那双浑浊的眼里闪着精光，甚至身子有些微颤。
“清......清刀？你也知道清刀？”
面前的小姑娘实在让他好奇，原本以为她只是有些小心思而已，却没想到，在木匠这方面她不止是一个学徒。甚至，她连清刀这技法都知道。
李秀凤被自家爷爷如此激动的模样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爷爷这般模样。
“什么清刀啊？”
歪着头，李秀凤看向柴水青，一脸的不懂。
柴水青扫了一圈，最终在门槛处看到一根没用的木材，便走过去将木棍捡起来。
“清刀是一种雕刻技法，比较特殊罢了。”
说话间，她已经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小型雕刻刀，然后就着那木棍就动手了。
不粗的木棍在她手中一点点的被剥开，慢慢露出内里，然后被她简单的雕刻成最寻常的人偶。
而后，柴水青又重新拿出专用的雕刻刀，使用了清刀雕刻法，继续雕着。
李族长的目光完全被她吸引，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柴水青的一双手，一脸的震惊，不敢置信。
甚至，就连他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有生之年他居然能看到清刀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