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也觉得郁闷不已,他哪儿知道这破地方那么多虫子。
原本从都城带来的熏香就不少,还有一部分是有驱虫效果的,却完全不够用了。
沈博文觉得,他就不改带着大华来,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没有不知道去买?”
说话间,沈博文又是抬脚。
大华见状,赶忙爬起来躬身请示:“小的这就去买,这就去买......”
沈博文声音不小,主仆二人的动静院子里的人都看在眼里。
柴水青看着一脸烦躁不已的沈博文,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面上布满喜色。
顾不得去解释什么,柴水青慌慌忙忙同穆山打过招呼后,急匆匆的跑了一趟镇上。
那速度,惹得院子里的穆山和沈博文,都不明所以。
整个院子里只有沈博文一人被虫子叮,他十分不忿的看向穆山,从上到下的打量。
“穆哥,你们家的蚊子是家养的吧?怎么光叮客人?这可要不得......”
那模样,仿佛咬他的那些虫子,是听从穆山指令一般。
饶是平时没有任何情绪和表情的穆山,也被他弄得有些火气。
穆山目光瞟过,冷冷扫向沈博文,意思不言而喻。
沈博文见状,脑海中再次回想起被穆山教训的场面,顿时识趣的闭上了嘴。
‘这个大块头,眼神怎么那么吓人。’
不过沈博文觉得奇怪的是,穆山虽然出身山野,但是他行事十分大气,完全像是大家出来的。
甚至,穆山的身影和眼神,让沈博文觉得有些熟悉。
想到在都城远远见过那人的身形,可不就跟穆山一模一样。
只是,单单从身形上,却也不能说明什么。
毕竟,都城都传开了,那人或者已经死了,只是没找到尸首而已。
沈博文眼中的复杂被遗憾代替,无人能懂他内心里的难受。
‘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死!’
抬头望天,碧空如洗,却也无法将沈博文眼中强忍的泪意压回去......
不过,沈博文完全没有感性多久,就见穆山扛着绳子往外走。
见状,沈博文自然赶忙跟上去。
“穆哥,你去哪儿?”
自从见识过穆山打猎的本事,沈博文就带着一种想要学习的冲劲。
哪怕穆山不理会他,也不刻意去教导他,可沈博文却觉得跟在穆山身边,自己还是学会了许多。
若说从前,沈博文是绝对不敢进后山那样的无人之地的,寻常不论是在都城还是郡城,他身边不是跟着同窗就是下人。
加之他们不会去深山,所到过的狩猎场也不过是郊外都城大户自家的林子,里头的野物也都是特意养的。
所以,安全自然有保障。
可如今跟在穆山身边行走十多天,沈博文自认自己独立进山完全没有问题。
穆山这人虽然话不多,可是却十分细心。
哪怕是观察林子里的动物迹象,他也会刻意放慢脚步,且告知断枝或者粪便是什么动物走过留下的。
诸如此类,沈博文觉得自己比都城那些玩伴知道的多多了。
甚至,他都有些迫不及待要去同窗好友跟前炫耀一番。
抬眼,沈博文看着大步朝前走的穆山,不得不将心中所想抛开,赶忙追了上去。
那头,柴水青在镇上药铺一阵扫荡后,背上多了一个装得鼓鼓的大包袱。
哪怕自己亲自背着有些累,可是柴水青面上却一片喜悦。
能不高兴嘛!
原本她以为错过了重五节损失不小,没想到沈博文的动作,给了她一个新的想法。
这地儿极少人会用熏香来驱赶虫子,一般富贵人家会用香包等等,也有寻常百姓点燃艾草,以此来驱虫的。
可是,这里没有蚊香啊!
不禁没有蚊香,其他的盘香也没有见过。
因着这般,柴水青决定自己先回去试做一些出来,待实验后看看效果。
若是可行,到时候也可放在自己的新铺子里贩卖了。
这可是一新型的产业!
念及此处,柴水青信心百倍。
单单从沈博文那恼怒的劲儿就能看出来,他必定是在家少不了驱虫香包的。
寻常人家她不知,但是若是做好了卖给富贵人家,那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早已对香丸和香线做法十分熟练的柴水青,做盘香对于她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是配料不同,这点小事她完全能行。
对盘香,柴水青极有信心。
至于效果如何,且看吧!
当天,扛着一包东西回去后,柴水青进土院前,首次碰到了柴家老宅的人。
那靠在院门口吃零嘴的刘银花,待看清抗包的是柴水青后,眼里带着一丝同情。
那模样,只差被啧啧的感叹了。
柴水青虽然并明白对方为何如此表情,但是却觉得柴家老宅的人必然是做了什么,而且,事关她!
不过,现下她有比关注柴家老宅还要要紧的事要做。
自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柴水青面色无异的低头钻进小土院里,随手就拴上了院门。
此时,不论柴家老宅的人想要做什么,她都无所谓。
柴水青觉得,不论是什么事,她只管闭门不出就行。
接下来,柴水青就窝在屋里,忙得脚不沾地。
从选择各种配料,再到不同药材花卉等物的不同方法炮制,加以配比再和料,每一个步骤,都是她独立完成。
这其中,任何一条,都不容有失!
材料一样样的处理后,空气中都开始飘散出一股股不同的味道:有花草的香气,也有类似药材的味道,各种香味充斥在小院里,完全掩盖不住扩散。
便是隔壁柴家老宅的人,都闻到了各种味道。
虽说不知柴水青干了什么,但是刘银花在闻到那些味道后,便觉得那丫头是偷偷在熬药。
至于为何熬药,她便不知了。
这件事,自然也逃不过柴老婆子的鼻子。
“哪儿来的药味儿?谁病了?”
好家伙,味道挺大,也不知是什么人病得要死了。
刘银花听见婆婆的问话,乐呵呵的凑过去赶忙解释:“娘,我方才瞧见那丫头背了一大包东西回去,指不定是她在作怪呢!”
说这话的时候,刘银花还朝着隔壁院子指了指,脸上带着看好戏的模样,眼中带着嘲讽的光。
意思不言而喻。
柴老婆子哪能想到那些浓重的各种味道,居然是从隔壁院子里传出来的。
再想到那丫头怪异的模样,柴老婆子脑子一转,不觉担忧起来。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柴老婆子居然没有去骂柴水青,反而急匆匆的抓了点铜子,就寻牛车赶去镇上了。
那风风火火的架势,惹得好事的刘银花站在后头追都追不少。
看着那远去的牛车,刘银花突然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