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松树林出来越过山沟,柴水青和穆山两人翻山越岭。
两人的腰间都挂了驱赶蛇虫鼠蚁的荷包,柴水青还给了一包药粉让穆山抹上,安排好这些,方才往前路进发。
面前的山比之前的陡峭一些,山路并不好走。
穆山时不时的回头关注,也时不时的出声提醒。
可柴水青到底没有走惯山路,上到半山腰的时候,就已经气喘吁吁,只觉得脚像是灌了铅一般,前路难行。
穆山明显发觉她体力不支,便朝着她伸手:“你把手中的木棍给我,我牵着你走。”
此时不能在山腰停下来,这边不像方才那边安全。
不过,唯一庆幸的是天居然大亮,且太阳已经出来了,虽然厚厚的云彩时不时将阳光遮挡,但是好歹没有下雨。
柴水青额头都流出汗来,只觉得喉咙有些干,甚至体力耗尽。
听到穆山出声相助,柴水青想也不想就将手中的木棍递了过去,她拿着这头,那头,被穆山紧紧的拽住。
到底是男子,力气比较大,柴水青被穆山拉着走,感觉省力不少。
从越过山沟往上走,一直走到日头正中,他们方才匆忙来到山顶。
沿途哪怕有植物和动物,却已经被柴水青自动忽略。
她哪儿还有力气去管那些,只能凭着穆山在前带路,自己一路跟着,勉强走到山顶。
“呼......”
长出一口气,柴水青一把坐到地上。
如果不是穆山在身边,她估计会喊一声累死了。
穆山见她累得不行,便将罐子里的水倒出来,递了过去,而后自己走到一旁的树下,折下一片宽大的树叶返了回来。
“多谢穆大哥!”
柴水青大口喝完碗中的水,空碗递了过去。
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和脖子上的喊,柴水青方才觉得,她恐怕是误会了穆山所说的差不多是多少。
刚想着,耳边便传来些许凉风。
柴水青抬头看去,就瞧见穆山不知何时拿了那树叶在她身边扇风,那认真的模样,完全不顾自己汗如雨下,却瞬间让柴水青心头一震。
也不知是感动,还是别的,柴水青扫了一眼空碗,随即猜到了什么。
那罐子不过那么一点儿,之前他们在山洞中就已经喝过了,此时罐子里的水怕是没了。
那里么的水,多半都是被她喝的。
想到这里,柴水青心中一动,在是否要将系统中的水拿出来间纠结。
却听穆山不紧不慢的开口:“你先歇会儿,我们吃点干粮再走。”
柴水青听他这么一说,便将背篓挪过来,将自己塞到背篓里的干粮拿出来,递了过去。
虽说手上有些脏,但是也不过是植物的汁,无甚要紧。
穆山定睛看着她递过来的杂粮馍馍,一时间并不想接过。
毕竟,他自己带了干粮了。
正想着,却见柴水青从她拿馍馍的包袱里冒出一个细小的竹筒递了过来:“穆大哥,你喝点儿。”
那是她倒在竹筒里的功能饮料,为的就是补充体力。
穆山见她不止一个小竹筒,便接了过去,以为是水,拔下塞子就灌。
不过刚喝完,穆山吧嗒一下嘴,便有些意外。
“这是......”
柴水青自己也拿出一贯喝了,闻声眼睛一转解释说:“哦,这是糖水和几种露水煮的,味道清甜,我便弄了一些,不多。”
说着话的时候,柴水青低下头来,打开灰布袋子查看花草,却不敢去瞧那人探究的目光。
心中却叹息:一时心软,真真是难做啊!
穆山想要回味那水的味道,奈何量太少,他真没尝出到底是什么露水,只好作罢。
倒不是怀疑她,只是觉得她拿出来的东西总是与众不同。
于此,有些怪异罢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穆山率先吃了几个馍馍,又拿了自己的干粮啃了起来,那架势,像是饿了很久。
柴水青才吃完一个杂粮馍,转头就见穆山已经将他带去的五个野菜饼子吃完。
那速度快得惊人,跟饿了几天似的。
不过柴水青不好一直盯着人瞧,看了一眼后就赶忙加快速度吃了起来。
奈何馍馍太干,一吃快了差点儿噎着。
两人吃完干粮,稍坐一会儿,穆山便拿起棍子递了过去,示意她准备出发。
柴水青站起身来拍拍裤子,这才发现,这人居然一直站着。
也不知是吃饱的缘故,还是真是那水的作用,两人的速度加快,翻过这座山,便来到了穆山所谓的不远之处。
对面的地方并不是山峰,而是一处空旷的峡谷,对面高耸的山峰同这边像是两个世界。
柴水青他们所在的位置是这山的半山腰,对面的峡谷下方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渊。
对面山的半山腰巧夺天工的多出了一块空地,整座山侧面看去,宛如一张着口呐喊的人,而对面控地,便是那人的嘴。
看着前面的独木桥,说是独木桥,实则真的是一根木头放在上头,且两侧没有栏杆不说,桥的两头居然还没有固定住。
这......这还怎么走?
柴水青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面,那被穆山称之为独木桥的东西。
这也太原始了,而且也太危险了。
走过去朝两边一看,柴水青不觉后退几步,胆战心惊。
穆山见状,脑袋有些发蒙:难不成她不想走了?
其实他倒是无所谓,若是她不想走,他可以带她回去,他本就是为了陪她才来的。
于是便开口:“若是此时回去,可以赶在天黑前进村。”
言下之意,可以离开。
柴水青左右为难,这独木桥她能肯定自己走不过去,可就这样放弃了吗?
转头看去,柴水青看着自己已经翻越的两座山,顿时心中复杂极了。
穆山看出她心中的纠结,又望了望前面的路,方才提议:“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下次我进山再帮你将那棵树带回来。”
其实,他想着,若是她信得过自己,他倒是可以带着她一起过。
只是......
柴水青暗自握了握拳头,出声询问:“穆大哥,那棵树还有多远?”
穆山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便指着山对面解释:“走过这座桥,穿过山,就在山背面。”
说起来,他们只差临门一脚了。
柴水青听到这话,自然觉得可惜。
可这路,并不好走。
“穆大哥,这桥如何能过?不知穆大哥可有什么工具或者好办法?”
这若是一个不慎跌下去,那可是要命的事。
穆山明白她的思量,换做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个男子,恐怕都不敢过这里。
说起来,这桥在这里的时间并不久,单从木头腐朽程度上看,以木为桥瞧着不足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