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晅连眼皮都没撩一下，“苏小曼，没想到你也会来趟这浑水。”
苏小曼？
甄九黎愣了下，赶紧凑到他身边，小声问：“是靓绝秦淮的苏小曼吗？”
不等薄野晅开口，苏小曼咯咯笑了，“三哥哥，你这是打哪拐来的妹妹啊？怪可爱的~”
甄九黎兴奋了，几步跑过去，薄野晅眉头一皱，只抬起手，五指收拢，甄九黎就像被什么猛吸了回去，直接落到他手里！
“你别拉我啊！这可是苏小曼！巾帼不让须眉征战无数沙场且无败绩的女英雄苏小曼啊！我要去找她签名，我要跟她合影！”甄九黎是真的太喜欢她了，早前就听师傅讲过这位女英雄的故事，之前一直当野史听，没想到，居然被她嗑到真人……呃不是，真骷髅了！
如今再看，连苏小曼这副骷髅的样貌都顺眼许多，妥妥的粉丝滤镜啊！
薄野晅不撒手，嘴角微挑，冷笑一声：“我怎么没瞧你也崇拜崇拜我啊！”
甄九黎无视，对着苏小曼直挥手：“曼姐！曼姐，我是你的粉丝，我超喜欢你的~”
苏小曼被她逗笑了，这一笑，全身的骨头都在动，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我说三哥哥，你就是因为这个小妹妹得罪了喻桑桑吧？”
喻桑桑？看来，她与喻桑桑和薄野晅都是旧识。
只是之前，甄九黎一直都没有听薄野晅提到过，甚至，连他认识她的偶像都不知道。
看来，她还真是错过太多啊！
薄野晅面色不变，口吻却冷淡许多：“是喻长老把你请到这的？”
苏小曼掩面一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我不过是听命行事，至于你们薄野家的家事，我管不着。”
“听命？谁的命？”
甄九黎立即意识到什么，焦急地问：“小曼姐，是有人威胁你吗？”
“苏小曼”这个名字世人知之甚少，可提起她另一个名字却是家喻户晓！虽然师傅没有透露，但她的那些事迹，早就通过戏曲评弹等方式口口相传，变成了无数版本，甄九黎也早就猜到了。
这样的传奇女子，即便是死后，也该享受英雄般的待遇，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血肉枯腐还要听命于人！
甄九黎想到这个就觉得气血上涌，恨不得现在就去替她讨个公道！
见她如此义愤填膺，苏小曼轻声笑了，许久才悠悠叹口气：“我这一辈子，无愧于天地，唯独亏欠一人。”
“是谁？”
甄九黎不解，师傅收藏的那些画本里也没有讲啊！
薄野晅望着她，缓缓道：“是她儿子。”
苏小曼低下头，空洞的眼眶早已没了泪，但甄九黎还是感觉到了她的泪，她的痛。
“小曼姐，那个人是用你儿子来威胁你的吗？”
苏小曼苦笑，“为了我儿子，我可以不在乎我这把老骨头！”
甄九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抱抱此刻的她。
于是，她慢慢走过去，这一次，薄野晅却没有再拦她。
站在苏小曼面前，甄九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拥抱了她，苏小曼先是一愣，完全没有料到她的举动，全身都僵硬着。
数百年了，她不曾再感受过拥抱，差点都要忘了被人心疼被人抚慰是什么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