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日子真无聊啊!”
从穿云城回来,她怀孕的消息就传开了,然后就被勒令搬回王府养胎。
淼淼原本是要跟着她回王府小住的。可风无定要走,她又巴巴地跟着跑了。这不,每天一个人对着王府里的花花草草,她都要长蘑菇了。
“主子,您已经念叨了不下十遍了?”琴儿一边儿嗑瓜子儿,一边陪她家主子唠嗑。
“是十二遍!”画儿掰着手指头数。
“听说,九皇子追司棋追到凤离去了?”这一次凤离要举行什么棋王争霸赛,棋圣与人打赌,说自己的徒弟就能下赢那些国手。所以,司棋被紧急召唤去了凤离。
“可不嘛。听说宫里的太妃娘娘都给气炸了。”
“你们说那小子对咱们司棋是真心的吗?”
“我看是,九皇子这么卖力地追着司棋,如果不是真心的,能这么用心?何况,他是皇子也,身份摆在那里,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画儿过来抢琴儿手上的瓜子儿,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儿替黑妞顺毛。黑妞最近好像心事重重的,食不知味,都瘦了。
“什么真心?主子以前就说过。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他是追不上司棋,所以才一直卯着劲儿追。要是追上了,还指不定什么嘴脸呢!”琴儿不雅地吐了一地瓜子壳儿,她对情情爱爱的是越来越有觉悟了。小主子要出生了,老主子放了话,怎么也要培养出一个绝谷少主来。她如今可忙了。一边儿要忙着训练少主的陪侍,一边儿又要盯着主子的肚子。
司棋本来是要帮忙训练新人的,可因为经常被九皇子缠着,很多事情都需要她一个人去做。她恨死九皇子了。巴不得瞅准了一切机会在主子面前给他上眼药。就指着主子什么时候能收拾一下那位尊贵的小皇子。
“哈哈,琴儿,你现在怎么一副看破红尘的语气?难道是主子我忽略你太久了?”临晚镜笑起来,“不如,趁着现在无聊,我给你们俩找个如意郎君?”听了琴儿的话,临晚镜忽然灵机一动,不能出门的日子本来就无聊。她是应该主动找找乐子了!
“主子!”
“王妃!”
“我们不要共侍一夫!”
两人吓得连瓜子儿都一股脑儿丢地上了。
要让他们共侍一夫,对于现在的画儿和琴儿而言,真的太难了。跟在临晚镜身边久了,难免被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观念所影响。
“噗——”她一口水喷出老远,“咳咳,谁说要你们共侍一夫了?”
“您刚才说给我们俩找一个如意郎君。两个人,只找一个,这不是共侍一夫是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是一个了?我说找个如意郎君,自然是各找一个了。本王妃的人,怎么也轮不到与别人共侍一夫的地步!”
她要被俩丫头的反应笑死了。想想她刚来这里的时候,画儿还对她的各种言论表示无法理解呢,如今已经在她的影响下不肯与人共侍一夫了。不过,琴儿丫头本身就在绝谷,没接触过外界,性子也更单纯些。跟在她身边,倒是更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是理所当然。
“这样好了,你们俩都不肯共侍一夫,那也就是说看上的不是同一个男人了?说说,分别是谁,我今儿就给你们做主!”
“做什么主?”景王刚好过来,只听到后半句。他身后破浪端着一大盘水果,都是别国的贡品。
以前是觞帝让人送进王府,现在临晚镜有了,好东西往往还没送进宫,就被景王截胡了。宫里的人能不能吃上,全看他景王的心情!
“我最近不是无聊嘛,想做主给她俩找婆家了。”
一听到“婆家”两个字,破浪的耳朵都竖起来了,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毛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瞎折腾这?夙郁流景有些哭笑不得。
成,她最大,想做啥都随她高兴。
“那你想给这俩丫头找什么样的?总要有个方向撒?”
“不能太帅,不然带出去了老是担心带不回来。”这是大实话咧,也是首要条件。
你说两个人的出身,到底不多高贵,如果配个太招摇的,还真怕驾驭不了。琴儿还好,到底出自绝谷,不管放哪儿,都还能震慑住一拨人。
可画儿,她祖祖辈辈都是临家的家奴。这是在人家随时都能查到的。想要摆脱这个身份很难,这算是个烙印。虽然,也不丢人,可到底不算多光彩。
可是,她背后又依仗临家。真算是人家娶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绝对的小心翼翼。
我好像也不是很帅,乘风常说我没他看着玉树临风。破浪心里想。
“也不能太丑,毕竟要为下一代着想啊。”
听到这,破浪忽然挺直了腰板儿,他不算丑吧?
“你这是作甚?”他在后头那么一肃,连景王都察觉到了。
景王这扭头,也突然来了兴致:“镜儿,你看破浪如何?”
“小破浪呀——”她拖长了尾音,挑剔的目光落在破浪身上如同在菜市场里挑选下锅的大白菜。
破浪紧张!很紧张!双手还端着果盘没放下,手心冒出了冷汗。这比当年站成一排让景王选近卫的场面还让他紧张。
王妃没嫁进王府的时候,我们可没少得罪她。这关键时刻,她不会看不上我吧?
咳,你把你们家王妃想得太坏了好不好?她哪里会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破浪也早到了成亲的年纪,何必舍近求远?”
何况,她都要生了,景王怎么可能在这个当口答应把她的俩大丫头往外面嫁?只有肥水不流外人田了,还是个一箭三雕的好办法。
“话是这样说,可我看破浪并不喜欢琴儿和画儿呢。你看他整天绷着个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窍。”
“这样的不是才老实,既带得出去,又带得回来。”到底是自己的手下,夙郁流景终于帮着破浪说了句公道话。
“我这俩丫头虽说在我跟前是端茶倒水的,可到底也是我娇惯出来的。破浪这么粗枝大叶的,不合适吧?”她看到破浪脖子都红了,这是羞还是气啊?
破浪什么心思,临晚镜心里倍儿清楚。画儿这丫头呢,虽然平时嘴巴毒了一点,可和破浪在一起,还是很合得来的。关键是,她见过两人独处。画儿指什么,破浪干什么,放在现代,那就是一忠犬,这样的男人,谁放得过?
不过,这会儿,她还是想试试破浪。这是古代,谁能保证他忠犬一辈子呢?先看看决心吧。如果连求娶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是得考虑考虑。
谁知,她还没出口,破浪“嘭”地一声跪地上去了。
“王妃,属下想娶画儿为妻,像您跟王爷这般,一生一世一双人。求王妃成全。”
简单,直接,又包含了自己最赤忱的情。
这样的男人,谁不爱?画儿更是一下子羞红了俏脸。她没想到,是真没想到,破浪会来这么一出。
最该震惊的是破浪自己不是吗?他从未知情识爱,可心里就那么一个念想。娶她,给她幸福。王妃说她娇惯,那他可以继续娇惯她,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画儿,你的意思呢?”临晚镜也没想到破浪觉悟这么快,只能去看画儿,希望她自己能有点儿主意。
可画儿,她毕竟是这个时代的女子,你指望她像现代女孩儿那样俏皮可爱,再给求婚的那位出点儿难题?不可能!
画儿这时候已经傻了,除了点头,竟然说不出话来。
琴儿拿手指头戳了她一下,她才“哇”地一声哭着跑了。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算个什么事儿?
好好的求婚,怎么还哭着跑了,这是不愿意吧?破浪心里是哇凉哇凉的。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谁知人家小姑娘被他的举动给吓跑了。是他太孟浪了,还是实在不如小姑娘的意?莫非,她心里已经有人了?
“你愣着干什么,追啊!”如果不是肚子里揣着一个,临晚镜都想踹破浪了。
怎么这么笨?
是真笨!让他追,他还愣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追上去了。这个解决得毫不费力,临晚镜又把目光放到琴儿身上。
“琴儿心里有人了没?我可不想乱点鸳鸯谱。绝谷以后还要靠你打理呢,也不能让你嫁得太远。”
绝对的私心,画儿不沾绝谷的事儿,最多她身边缺个可心人。可琴儿不一样,牵连到绝谷了。
“主子,我可不可以不嫁啊?”
“不行!你想当一辈子的老姑娘不成?”
“可——”她是真没想好要嫁人。
“要不,这个就暂时留着?宝宝出生,身边有个会功夫的丫头照料着也好。”
“夙郁流景,咱不能这么自私!”
“乖,我也是为了宝宝好。”
不然,以后你亲力亲为带孩子,为夫怎么办?某王爷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镜儿怀孕才几个月啊?他已经尝够了能看不能吃的苦。
一边说,一边把人往内室里牵,留琴儿一个人在院子里。
“什么为了宝宝好?我看你就是——”
“嗯,真是为了宝宝好。你不是说怀了宝宝要多做运动吗?我们现在就去运动好不好?”
“什么运动,你想谋杀亲儿子吧?”
“不会,我都问过陈太医了。”
“这事儿你还去问院首,你咋不上天呢?”
“嗯,快了,一会儿就上天,咱们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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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开始打酱油啦…这一次不知道能写几章。第一个出来的,你们猜是儿子还是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