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伯申雄问黎央茧明给各度起的什么名字,黎央茧明回道:“大王所辖的两个度为上度和前度,左酋长所辖的两个度为中上度和中前度,车宾历艰困尧化所辖的两个度为中下度和中后度,我所辖的一个度为下度,另外一个为后度,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脱伯申雄沉思了片刻,“我觉得应该加一个卫,区域称为度卫,职称改为度卫长,然后称为上下前后度卫,这样叫着顺口,你觉得怎么样?”脱伯申雄心想这样划分之后,可以更加有利于自己的统治。
黎央茧明赶紧应道:“大王英明,这样一来不但称呼听起来很好,而且明确地区划分,以后管理起来更加方便。”
脱伯申雄哈哈大笑,“好,就照这样的制度下发各度卫长,让他们立刻照此办。”
黎央茧明大喊:“谨遵大王谕令!”
谕令下发之后,历艰困尧化有些恼怒,心想这样一来自己所辖的两个度变成两个度卫,形成了区域,将来的发展度卫长定是大王亲自任命,到那时自己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的度卫了。
但又不敢违令,暗中把自己的人从度一直安排到区,为了加强自己的统治。
然后,历艰困尧化去拜见脱伯里元,希望让左酋长想想办法。脱伯里元见历艰困尧化来了,热情地接待了他,寒暄几句后,便问:“历艰困尧化,你有何事?”
历艰困尧化面露难色,“左酋长,野族怕是有变化了。”
脱伯里元一听,嘴角微微一动,“有变化?有什么变化?”
历艰困尧化假意难以开口,欲言又止,脱伯里元知道他是故意如此,也不戳破,便说:“历艰困尧化,你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这时历艰困尧化就不再装了,“左酋长,大王下令让我们所辖的度改成度卫,分为上下前后度卫区域,这样一来,名义上是我们贵族管辖,实际上我们的权利大大地缩水。像宗卫、元卫(负责部落首领的安全,相当于御林军)、病抚卫等一些卫部,全是为大王而设的,为大王做事。如今把度改为度卫,不就是想让我们的族人变为大王的私人财产。将来大王再亲自命令度卫长,那我们所辖的度就不再是我们的势力了,怕到时就任人宰割了。”
脱伯里元这才知道,原来历艰困尧化不满大王的安排,来找自己想让大王撤销命令,“历艰困尧化,你说的是哪里的话,大王说过让我们自设度长,自行管理。我相信大王说的话,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太在意了。”
历艰困尧化见左酋长如此轻描淡写,忙说:“左酋长,你怎么还不明白,大王迫于我们反对才答应我们自行管理。但是如今性质已经完全改变了,我们若是任由大王改变我们贵族和氏族的利益,我绝不答应,还请左酋长为我们做主。”
左酋长见他有些固执,说道:“历艰困尧化,你我年岁都不小了,还有几年好活的,我们就不要再管他们的事了,就让他们这帮年轻人折腾去吧。”
历艰困尧化见脱伯里元根本不接自己的话茬,有些不高兴地说:“左酋长,你让他们折腾?哼,看看我们野族都到了什么地步了?远离草原,逃到这鸟不拉屎的思鲁赤,这都是谁的错?我相信左酋长心里面也明白。”
说着看向脱伯里元,见他反应不大,继续说道:“先王向来看重你,就是因为你做事谨慎,稳重,样样都井井有条,有根有据,所以先王一外出就很放心地让你留守部落。而如今的大王毕竟年轻,处理事务包括用人的能力远不如你,一旦有小人在大王面前进谗言,大王就会犯错。你身为大王的叔父,应当及时纠正大王的过错,不然我怕大王会把我们野族推向更大的深渊。还请左酋长向大王阐明道理,收回谕令。”
历艰困尧化见脱伯里元还不为之所动,大怒,狠狠地说:“若是左酋长不肯同意,我历艰困尧化只好用我自己的办法去改变大王的意志了,到时候要是出什么事,左酋长可不要怪我啊。”
脱伯里元听出历艰困尧化的话外之音,心想:好你个历艰困尧化,你敢有逆心,你想以此胁迫我吗,你说的什么意思我还不知道吗。本想狠狠地呵斥他一顿,但是野族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再和大贵族们闹得翻脸只能是有害无益。
于是脱伯里元笑着说道:“亲家,何须如此恼怒,好了好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你说的对,大王确实做了错事,导致我们如今的状况,但是我们也是野族的族人,我们应该支持大王啊。对于此次大王改的制度我也有些不情愿,你说的我都知道,大王肯定是受了小人的蛊惑才会如此。这样吧,让我去劝劝他,让他取消度卫这个职称,还是称为度。你看怎么样?”
历艰困尧化这才有些缓和,说道:“既然左酋长都说了,我也没什么意见了,但是左酋长那个进谗言的小人可不能再让他待到大王身边了,不然将来还不知道还会进什么谗言迷惑大王。”
脱伯里元面露难色,迟疑了一会,“历艰困尧化,你也不要太较真了,这件事我尽量给大王说,但是如何处置还是得听大王的意思了,你我也左右不了。”
对此历艰困尧化心知肚明,说道“好,那我就静候左酋长的佳音了,告辞了。”
脱伯里元见历艰困尧化要走,说道:“那好,慢走,不送。”
看着历艰困尧化远去的背影,脱伯里元觉得事态重大,不敢拖延,立刻去见脱伯申雄。
王帐内,脱伯申雄听完脱伯里元所述,说道:“听你的意思,他历艰困尧化想谋逆吗?”
脱伯里元摇了摇头,“大王,我看不一定,他只是不满大王划度为区域,这样会剥削他的利益,他才会如此。但是也说不好,若是大王执意实行度卫制度,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过激行为?”
脱伯申雄听完“噢”了一声,问道:“叔父,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脱伯里元见皮球又回到自己手里,赶紧回道:“大王,一切听候你的命令。你说怎么处置为好?”说完偷瞄着脱伯申雄的脸色。
脱伯申雄一脸凝重,过了一会露出笑容,“叔父,我看就照历艰困尧化说的取消度卫的职称,还是改为度,但是还要称为上下前后各度。”
脱伯里元这才松了一口气,“谨遵大王谕令。那黎央茧明又该如何处置?”
脱伯申雄看了一眼脱伯里元,想了片刻,“叔父,黎央茧明是我野族的大才,我怎么忍心处罚于他。”
脱伯里元见脱伯申雄确实为难,便说:“大王,既然你不舍,这事就交给我,我就去找历艰困尧化说明。”
脱伯申雄却说:“不,叔父,既然历艰困尧化想要处罚黎央茧明,我就给他个面子,传我谕令免去黎央茧明度长之职,保留他的左总度职位。后度交由脱伯计利和管理。”
脱伯里元听完,劝道:“大王,这样岂不是长了历艰困尧化嚣张气焰,损了大王的面子,我认为不妥。不如大王下令我愿意亲自灭了历艰困尧化。”
万事不易,一着不慎,就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