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陆定北担心程老受不住刺激还特意去后面找了正哄孩子的程问秋,细说了此事,“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咱爸,我怕老爷子年纪大,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程问秋倒是乐了:
“放心吧,我爸旳心理承受力很强,当初你跟我的事,他不也挺过来了。”
陆定北无奈。
你居然用【挺】字。
徐婕正抱着锦宝,听到这话,只垂头在笑,“咱们锦宝最乖了对不对?”
“啊啊——”锦宝挥舞着小胳膊。
“你就别担心了,赶紧出去陪客人吧,今晚来的人多,时渊和小驭怕是应付不过来。”程问秋说着,推着陆定北离开休息室。
“你真的不去看看啊?”徐婕笑道。
“我就算去了,也没法劝啊,一边是父亲,一边是侄子,再说了,我觉得湛声和小九挺合适的,我爸可能是一时接受不了,等他消化消化就行。”
程问秋说着,拿着一个玩具逗弄谢娇娇,小姑娘咯咯直笑。
——
陆定山夫妻俩最尴尬的。
陆湛声谈恋爱,是他们盼了多年的事,按理说,应该高兴,可他们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没人能够预料得到。
他们常年在国外,跟季家人是初次见,与程家二老也不熟。
这就很尴尬了,想找话题,都无处说。
陆定山拿着手机,准备在家族群里吐槽一下陆湛声的所作所为。
没想到陆家的家族群里,热闹的像是在过年。
【恭喜大哥脱单,举群欢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祝大哥和嫂子百年好合。】
【陆湛声,大哥什么时候把嫂子拉进群里来。】
【……】
有人开始发红包,导致陆定山刚发了一条消息,就快速被各种表示感谢的表情包给刷了过去,这让他有急又恼,再将注意力转移到餐桌上,“那、那个……要不大家一起喝一杯?”
“为小九和他干一杯?”季沛民笑道。
他?
之前都是亲热的喊湛声,如今别说名字了,连姓氏都没了。
陆定山尴尬得笑了笑,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陆湛声啊,你小子可真是,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还让我腆着一张老脸,陪人尬笑。
真有你的。
等回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
另一边
“陆大伯那边也太尴尬了,怎么办,要不要去救个场啊?”许阳州这一群人坐在一处,全都在观察那边的一举一动。
池烈轻笑:“怎么救?”
“反正我已经是半死不活了,别指望我,我受伤太重,需要自我疗愈一下。”
肖冬忆端着酒杯,正在自斟自饮。
真是绝了!
那两个狗仔也真会挑时间,非要选在这种时候曝光吗?
他精心准备的求婚啊,全都被毁了。
还让他去救场?
我自己都尴尬得要死去了。
心痛,痛得快要昏死过去了!
白楮墨说道:“那边现在就是个大型修罗场,擅入者——”
“死!”
就在他话音刚落时,季景一家居然端着酒杯过去了,众人感慨:
“第一个勇士出现了!”
季景一家今晚也来了,满月宴到了这时候,也差不多可以陆续离开,季景和陆识微谈恋爱时,程家二老待他很不错,离开前,也该来端杯酒,陪两位老人喝一杯。
所以即便是知道这里是修罗场,还是过来了。
“原来是小景啊!”程老就算不悦,也不会把火气发泄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外公,您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你这孩子,也不常来看我。”
季景现在恨不能离陆时渊、谢驭那群人八尺远,哪儿还敢往大院凑。
给程家二老敬酒后,出于礼貌,也和陆定山一家,与季家喝了一杯。
季景父亲笑着,“都姓季,我们也算是本家啊。”
“嗯,幸会,季沛民。”
季沛民伸手,与他握了下。
“沛?水字旁,草水丰沛的沛?”
“是啊。”
“我父亲叫季沛良,只是老人家已经过世了,这么说,您和我父亲还是同辈人?”
季景懵逼了:
什么玩意儿啊?
不是说,就是来端杯酒,为什么变成大型认亲现场了。
最关键的是,他和自家爷爷平辈,那他又是什么辈分?
他岂不是要喊季骁一声叔;
称呼季九曦一声姑姑?
季沛民一愣,瞬间笑出声,“是啊,本家!”
大家族,许多都有族谱,老一辈会沿袭族谱上的辈分排行取名,其实各家之间,早已没什么近亲血缘,更没联系,只是忽然提起有这么一茬渊源,就觉得分外亲切。
“这么说的话,我还得称呼您一声叔叔啦。”季景的父亲笑着看向季沛民。
“没必要,我们年纪相差不多。”
“有空,常走动。”
“一定一定!”
季沛民又给他介绍家里人,提起季骁的工作,季景一家才恍然,原来这就是集森集团的老总。
“以前,外面总是传,说莪们两家是亲戚,我也是一笑置之,没想到,还真有点渊源。”
这两个季家,凑在一起,和乐融融。
周遭的人就有些看不懂了。
许阳州摩挲着下巴:“这两家人在笑什么呢?”
肖冬忆:“所有人都在笑,怎么只有季景像是要哭了?他又怎么了?”
池烈挑眉,“今晚没人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