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冬忆尚未进屋就闻到了米粥的香甜味,进屋后,暖意扑面而来,饭菜的香味就更盛了,“你在吃饭?”
“嗯,刚做好,你吃饭了吗?”
这都是寻常的客套话。
“还没有。”
周小楼就是随口客气了一句:“要不在这里吃点?”
这话,就好像邀请别人回家坐坐、喝口水那么寻常。
因为一般人,根本不会答应,总会客套两句。
结果,
肖冬忆却点了下头,“好。”
“……”
周小楼捧着热乎乎的栗子,当两人相对坐到餐桌前,她的心情变得格外复杂,只恨自己嘴欠,为什么非要招呼他吃饭啊。
而且,肖冬忆居然一点都没客气。
主要是她晚上吃得清淡,如果是浓油酱赤那类,她倒是可以直接说:“我们家的饭菜不适合你一个病人,你要不还是回自己家吃吧。”
“都是你做的?”肖冬忆看着餐桌。
“嗯。”周小楼瓮声应着。
“味道挺好。”
“那你就多吃点。”
得到夸奖,周小楼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肖冬忆本就不想走,自然要多吃点。
只是……
周小楼只做了一人食的餐量,肖冬忆想再喝碗米粥时,发现电饭锅内只剩小半碗汤底,根本不够吃。
没饭了!
这事儿搞得周小楼也挺尴尬。
做的饭,若是她一个人压根吃不完,还打算明早再当一顿早饭。
结果肖冬忆来了,饭菜根本不够吃。
“要不你吃点栗子吧,还是热的,很好吃。”周小楼刚剥好一颗栗子,伸长了胳膊递给他。
她的本意是让他伸手接着。
只是没想到,肖冬忆用胳膊肘撑了下桌子,甚至稍微前倾,张嘴就咬住了她递过来的板栗。
唇边难免擦到她的手指。
热的,软的。
一刹那,
激得周小楼头皮发麻。
耳朵尖儿瞬间充血泛红,热意上涌,整个小脸都被烫出一层热度,在灯光下,显得越发俏丽生动,娇俏可人。
“是挺好吃的。”
热板栗,软糯香甜,确实可口。
其实肖冬忆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张嘴过去了。
他虽没谈过恋爱,但是陆时渊这厮寻常和苏羡意总在他面前打情骂俏,各种秀恩爱,耳濡目染的,多少总知道一些。
不懂,但会学。
周小楼低头,继续剥板栗。
小脸臊得通红。
他到底想干嘛!
有些板栗没开口,剥起来很费劲儿。
大概是觉得有些尴尬,肖冬忆咳嗽两声,“你的指甲,颜色挺好看的。”
指甲?
周小楼前段时间换了新工作,换个心情,就去做了个美甲。
“这个颜色啊,是秦纵的应援色。”
“应援……色?”
“就是明星偶像或者偶像团体的专属颜色。”
肖冬忆咬牙:
这颜色,真丑!
余光瞥见周小楼放在茶几上的专辑唱片,肖冬忆只觉得头疼,而且自己公寓的墙上,居然不知何时贴了张某人的大头海报。
海报中,秦纵笑得邪魅。
他明明不在,可他却觉得某人无处不在。
吃完饭,周小楼去洗碗,让他在客厅自己待会儿。
肖冬忆本想去帮忙,只是公寓本就不大,厨房更小,洗碗池那边,站一个人尚且能转身,若是两个人,就很挤了,他只能在客厅等着。
说是洗碗,她其实很心不在焉,总觉得自己手指上还残留着他唇边的温度,此时回想,仍觉得心悸慌乱。
她也不傻,肖冬忆根本不是来取围巾,而是冲着她来的……
这老男人,也不算很木讷。
那她该怎么办?
要不要晾他几天,毕竟自己之前那么伤心。
她心里胡乱想着,后知后觉,发现碗碟并未冲洗干净,待她把手擦干净,离开厨房时,发现肖冬忆居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也不能怪他。
昨晚没睡好,今天让程老推拿拔罐,浑身筋骨都好似被重塑了一遍,身上又困又乏。
公寓本就是他的,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
身体松弛,竟有了困意。
他原本只想闭目养神,却没想到会真的睡着。
周小楼打量着他,视线落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糖炒栗子的袋子旁,有十几颗剥了壳的栗子,她这心里,瞬间便涌起了异样的情绪。
除了她爸爸,还没人给她剥过栗子。
她屈膝,坐在沙发前。
打量着他:
肖爸爸,你究竟想让我怎么样啊。
他脸色太白,唇上失了血色,浅粉的,今天离开陆家时,程老还拉着他叮嘱,让他减少工作量,千万别太拼,说他现在的状态,就算哪天猝死都未可知。
说得很吓人。
周小楼见他休息,也没打扰,想着让他睡会儿……
再赶他走!
她轻着手脚,从卧室拿了条薄毯盖在他身上,只在客厅留了盏小灯,便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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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肖家
随着时间分秒流逝,肖妈妈一边追剧,余光看向正撸猫的丈夫,“这都九点多了,冬冬怎么还不回来?他该不会在小楼那里留宿了吧。”
“那不正好合你的意?”
“可是这发展的太快了啊。”
“哪里快?”
“我还没准备好做奶奶。”
“……”
肖爸爸低头摸着陆小胆的头,还是小猫儿可爱。
周小楼原本正戴着耳机在追剧,结果秦纵那边发了工作任务过来,关于圣诞新年的企划文案,周小楼投入工作,便忘了叫醒肖冬忆。
就因为这个,发生了一件让她不可控的事。
让她对肖冬忆简直刮目相看!
刚把老公搞丢了,差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