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驭帮陆时渊上完药,待药膏被吸收,还得伺候着某人把衣服穿好,然后两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
病房内电视开着,正在播放某抗战题材的电视剧。
谢驭耳边:
一边是扛着枪的战士,正在战场上高喊着“冲呀——”然后就是各种枪声与炮声齐飞;而另一边的陆时渊,则时不时发出一声轻笑。
惹得他头疼不已。
而这样的情况,可能要持续整个晚上。
“陆时渊,我们能消停点吗?”
在医院,大半夜的,你冷不丁笑一下,说真的……
有点吓人。
“心里高兴。”
“我知道,你控制一下。”
“控制不住。”
“我可以帮你。”
比如:
直接捂住你的嘴!
他现在嘚瑟的模样,真的……很欠揍!
**
餐厅内
程家二老长途奔波,加之老太太出现“醉氧”情况,吃完饭,并未待太久,由陆定北结账,与谢荣生一道,带着长辈与两个重点关照对象先离开。
“姐,你多照顾一下小楼。”
苏羡意离开前,特意叮嘱苏琳。
周小楼近来心情压抑,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对,今晚喝了不少酒。
“我知道,你也照顾好自己。”
待他们走后,厉成苍要去接堂妹下晚自习。
没有大佬和长辈镇场子,许阳州这才长舒了口气。
而周小楼之前喝酒还有所顾忌,如今却彻底放飞自我。
肖冬忆微皱着眉:
她,似乎心情很差。
“……听说你最近在搞投资?”池烈看向许阳州。
“你怎么知道?”
“圈内谁不知道啊。”池烈笑着。
其实来探望许阳州的人,不仅仅是奔着他父亲来的,有很大一部分是冲着他来的。
若是能拿到许家的注资,顺势融入许家所在的资本圈,对任何一家公司而言,都是质的飞跃。
“你准备投资哪个领域,我可以给点意见。”池烈毕竟是圈内人。
“有几家公司我觉得还不错……”许阳州点了几家公司的名字。
当他提到一个公司时,周小楼忽然看向他,“别投这个。”
“什么?”许阳州一愣。
“这家不好。”
“哪里不好?”
“垃圾!”
所有人:“……”
“这不是你自己的公司?”周小楼工作地方,肖冬忆有印象,“说自己公司坏话?”
“不是我的公司,我已经‘被’辞职了,原本我以为能转正的,亏得我还天天加班,结果呢。”周小楼苦笑着,晃动着杯中的白酒。
“怎么回事啊?”许阳州近来与她关系还不错。
平时很活泼乐天派的小姑娘,忽然垂丧着脸,很明显是被人欺负了。
“没事,还是我自己能力不够吧。”
周小楼说着,端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又把目光投向苏琳,她们住在一起,她定然很清楚。
肖冬忆皱眉,“她什么时候失去工作的?”
“有段时间了。”
周小楼不是个喜欢卖惨,或者与别人说私事的人。
她不愿说,苏琳也没点破。
眼看着周小楼越喝越多,担心她喝多了,会失态。
苏琳赶紧带她先行离开。
——
待两人走后,许阳州皱着眉:“她刚才的表情,好像要哭了。”
“可怜兮兮的。”
“感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肖冬忆没作声。
他在圈内是出了名的爱吃瓜,群多,里面有许多各行各业,形形色色的人,他想打听点事,还是很容易的。
虽说是小事,但燕京就这么大,兜兜转转,还是让他搞清楚了。
“你打听到了?”许阳州看他表情,就知道。
“知道了。”
“怎么回事?”
……
肖冬忆把事情简单说了下。
许阳州顿时就气急跳脚:“实习期满就辞退?我记得她前段时间可是天天加班啊,就连小呈生日都没去,对吧?”
白楮墨点头,“她没去。”
“而且,对方在业内放了话,现在同行业的,没公司肯要她。”肖冬忆眉头紧皱。
周小楼整天都笑呵呵的,有点没心没肺的感觉。
谁又知道她心里藏了事儿。
“我去,这就太欺负人了。”
许阳州这性子,本就一点即燃。
周小楼也算他们圈子里的人了,平时都在一起玩。
她只身一人在燕京,生活不容易,转正名额,本就是被领导恶意顶掉,如今居然还被人放狠话,业内封杀,也难怪她借酒消愁。
许阳州轻嘲:“这不就是欺负她没背景,没人脉嘛!”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领导?”
池烈说道:“这种情况一直都有。”
“那是我没遇到,她也真是的,什么都不说,真不把我们当朋友。”
“你想怎么办?”白楮墨看着他,“她显然不想让我们知道。”
“那也得帮她出口气啊,哪有这么欺负人的。”许阳州说着,看向肖冬忆,“老肖,你说呢?”
“你问我干嘛?”
“你和她不是……”
白楮墨和池烈瞬间嗅出一点味道。
齐齐看向肖冬忆,气得他狠狠剜了眼许阳州:
“许州州,你闭嘴,别胡说。”
“我只是说,我要帮她出气。”
肖冬忆:“我支持你。”
所有人:“……”
周小楼近来确实觉得很烦。
“被”辞职时,与领导呛声,她当时确实是爽了,可她没想到,后续还会被业内封杀,她说到底只是刚毕业的应届生,哪里经历过这种事。
一则不想麻烦身边人,二来不能告诉父母,免得他们担心。
就只能自己憋着,独自消化。
时间久了,情绪自然会崩塌。
喝了酒,刚回家,看向苏琳:“姐——”
“嗯?”
“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苏琳低笑出声,只轻轻把她搂进怀里,“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烦,生活好累啊。”
“没事,慢慢都会好的。”苏琳轻拍着她的肩膀。
“爱情也不顺。”
“你谈恋爱了吗?”
“……”
卧槽!
这话,太扎心了!
周小楼顿时觉得更难受了,“我真的太惨了,简直是绝世小可怜。”
“姐,如果肖医生那边没指望了,我能不能做你弟妹啊?”
“我觉得小呈挺可爱的。”
苏呈就是嘴欠,人还是挺好玩的。
苏琳抿了抿唇:“我弟弟还小,放过他吧。”
弟妹?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不得把整个苏家都给炸了!
周小楼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
说苏琳嫌弃她。
与醉鬼交流是很困难的,苏琳好说歹说,才把她哄上床。
苏羡意打电话给苏琳,问周小楼状况如何时。
苏琳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她正在给我表演后空翻。”
“这个……”苏羡意低咳一声。
“我真的没喝多。”周小楼看着苏琳,“姐,你看,我还能走直线。”
苏琳头疼:“意意,她和肖医生真的是天生一对。”
苏羡意挂了电话后,还跟陆时渊煲了一段时间电话粥,两人亲亲腻腻的,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
这就苦了谢驭。
什么想你,各种乱七八糟的腻歪话,听到谢驭脑壳疼。
谁还没媳妇儿啊。
他拿出手机,给陆识微发信息。
结果得到的回复却是:“我在陪外公外婆,晚些再聊。”
这个所谓的晚些……
就没了音讯。
他就只能听着陆时渊打电话,以前他都没发现,这两人竟能如此腻歪。
“你们也天天见面,怎么还有这么多话要说。”谢驭见他挂了电话。
“谈恋爱不都这样?”陆时渊挑眉,“难道……”
“你跟我姐之间已经没话聊了?”
谢驭只想他赶紧闭嘴。
**
陆家今晚格外忙碌,毕竟程家二老到京,陆定北夫妻俩又回来了,此时一群人正围坐在客厅商量着孩子们的婚事。
原本他们只准备了陆识微的婚事。
如今陆时渊提亲的事,肯定也得提上日程。
众人商量半天,程问秋见丈夫一言不发,微蹙着眉,“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就没什么想法?”
“我在想给孩子们取什么名字好。”
程老紧盯着他,警告道:“这不是你该想的。”
“……”
陆定北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