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灵在她耳旁道:“我巴不得她立即现世,你想想……用仇人的身躯去和仇人决一死战,岂不快哉!”
胧月此刻却很厌恶听到它的声音,“你给我住口!”
魔灵亦男亦女的声音再度响起,“如今都不用我蛊惑你,你自己都被心魔反噬了,也不想想,这副身躯你还能呆几天,还敢跟我这样讲话?”
胧月显然已经明了他的意思,利用自己与魔后决一死战,霸占自己身躯一统魔界,这便是它的初衷?
“怎么?害怕了?和魔后交战时,不是你把我召唤出来的吗?”
情急之下,操纵魔灵,此事的确是她有错在先,“我……我……。”
“你要知道,你我本就是一体,你就是我,而我……就是你,无论是我做了什么事,还是你做了什么事,在他人眼里并无不同!”
胧月早已厌烦了他这样在自己耳旁念叨,每每听起此话,全身都不寒而栗,“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看的出来,你的确是可以操纵于本尊,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爱的男人毕竟是你最敬慕的师尊!只要你还有七情六欲,本尊总能找到机会趁虚而入的!只要你稍不留神,这副身躯早晚都是我的!”
胧月心中不由一紧,辩驳道:“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我敬慕师尊,却也不至于此!”
“你还不敢承认?你欺骗的了别人能骗得过本尊吗?不要忘了,你我本为一体,你如今都被心魔所伤了,还要在这里自欺欺人……哦……对了,本尊倒忘记了,你是不敢,你不敢去爱你师尊!”
胧月起身厉声道:“我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魔灵的声音愈来愈小,逐渐在耳旁消失,胧月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都缩在了角落里,师尊……不,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真的没想过!
“为什么……我始终都摆脱不了它。”
回想以往,自记事起,这半人半魔之身为师尊添了多少麻烦,现在还要再给他添麻烦吗?如此大逆不道之念,倘若被师尊知道……胧月不敢再接着想下去,闭目念了几遍清心咒,然而她却始终静不下心来,脑中居然都是那日梦魇时的情景,“我到底是怎么了!”
胧月环视冷冰冰的闭关禁地,才发现,原来幽禁竟是如此的煎熬。
所幸三日后,终于听到了久违的脚步声,胧月早已被心魔折腾的筋疲力尽,玄微看到她憔悴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胧月跪下时,有些心虚,她并没有如玄微所期待的那般,在这里静思己过,反而比往日更加胡思乱想,“弟子……弟子见过师尊。”
玄微拂袖道:“心有执念,途生心魔,如你这般,何时才能下山。”
“弟子知错,恳请师尊见谅,弟子一定会克己守心……尽快随师尊下山,好弥补自己闯下的祸患。”
这次疗伤并非压制魔印,也勿需她褪去衣衫,胧月闭目凝神,将玄微源源不断的仙气化为己用,伤势倒也愈合的很快,这样的速度下去,不出半月,她便可以虽玄微一同下山,只是自双面蛇收服后,魔后也跟着音讯全无,若在人间找到她的栖身之处,无疑是大海捞针。
日暮西山,转眼间,一抹晚霞已经融进冥冥的暮色之中,四周的群山呈现出青黛色的轮廓,映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上面倒显得格外静谧,一条渔船缓缓靠岸后,却散发出了一股幽幽的妖气。
女子刚下船,忽然身后冒出一位男子的声音:“姑娘,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不如由在下送你回家可好?”
她抬头瞥了眼天色,轻蔑一笑,转身欲要离开,谁知那人却跟了过去,“姑娘,就算现在时辰尚早,等你回到家那也快黑了,现在正值乱世,妖魔横行,你就不怕遇到什么危险吗?”
“……。”
见女子不语,他拳头一紧,伸手反握住了女子的手腕,“哎……姑娘,在下也不过是一片好心,你又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她本是一只修行百年的兔妖,然而在此男子面前,却一点妖法也使不出来,不由慌了神色,“你放开我!放开我!”
男子双手一个用力,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面无表情道:“我从来不喜欢勉强的,看在我如此有耐心的份上,你好歹也该从了我。”
“你若再不松开,我可就要喊人了!”
男子挑眉道:“可你好歹也是只妖,人不喊你就是了,你还要喊人?”
他居然能看出自己是妖?女子神色一顿,惊恐的望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松开我!”
“我?自然还是疼你的人!”
见她还没有从了自己的意思,兴致顿时扫了一大半,他摆了摆手,一脸嫌弃道:“算了,算了,又是一个强迫的,我也就这么凑合着上了。”
说着他刚要扒下女子外衫,后面忽然传来另一位男子的声音:“住手!”
男子回过头,惊讶道:“少主?”
“放开她。”
他向来不喜欢勉强的,闻言只好松开了她,厉声道:“还不快滚!”
女子见他们二人来历非同小可,刚要转身逃走,谁知被司夜一掌致命,刹那间化成了一团灰烬。
而他却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表情,转身道:“你这样那里是护花使者,采花大盗还差不多。”
男子打量了他一番道:“少主,燕云澈不是已经死了吗?您这是?”
司夜道:“这脸我看的顺眼,白白浪费倒也可惜了,还不如化身成他的样子。”
男子认真的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句:“模样俊俏是俊俏,不过也是个风流才子的模样,比起少主您的风姿,他可差太多了。”
司夜合起折扇,回头问:“知道为什么没有女人看上你吗?”
“少主请讲。”
司夜撇嘴一笑:“因为你长得太不招女人喜欢了”
他这样调侃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了,男子顿了顿,言归正传:“不知少主今日收获多少?”
司夜回头,意味深长的笑道:“一夔已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