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魔瞥了眼地上的胧月,对玄微道:“怎么?还想着离开我的幻境?哈哈哈哈!”
胧月察觉到异样,缓缓起身,伏在地上拽住了他的衣角,关切的问:“师尊,你受伤了?”
玄微后退一步,不着痕迹的拂掉她的手,挥袖道:“住手!清修多年,你却不明本心,竟对为师产生邪念,如此意乱情迷,成何体统!”
她起身依偎在他怀里,红颜近在咫尺,她晶莹的水眸含情脉脉的望着他,更是楚楚动人,“师尊。”
玄微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动未动,眸光愈发寒冷,胧月非但不肯知错,竟将手伸进玄微的衣服里,不着痕迹的脱掉了他的外衣,“莫说神交,即便是在上清,师尊与胧月就没有过肌肤之亲吗?”
玄微愣了下,初见胧月时,她还是个婴儿,原以为她只是个孩子,且自己孤傲冰冷,不涉俗世,她是不会想这些的,结果她还是对自己萌生了情愫,这孩子终归是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情感。
见她的手已经伸进了自己怀里,那滚烫的小手此时正在紧紧贴着他的肌肤,玄微神色一凛,岂能容她这般胡闹!反手握住了她骚动不安的双手,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神情严肃道:“不许再胡闹!”
胧月抬头对着他说:“我也不想胡闹,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亲近师尊。”
“摒除杂念,凝神静气。”
胧月突然道:“师尊常说,男女之情,如过眼云烟,稍纵即逝对吗?”
见玄微不语,她姣好的容颜近在咫尺,抬头几乎要贴到他的薄唇,认真的问:“那什么是爱?”
他的面容冷若冰山,眸色清冷,许久未曾言语。
“师尊也不知道吗?”
胧月双手环绕住玄微的脖颈,深情的注视着他道:“胧月此生愿常伴师尊身侧,侍奉左右。”
玄微心里不由一紧,眼底也渐生了几分暖意,刚要扶她起身,谁知眼前之人却突然消失了……。
不过眨眼的瞬间,胧月又回到了他怀里,突如其来的碰触,玄微却感到莫名的压抑,霍然松开了她,不,这不是胧月本心,她只是被梦魔控制了。
暮然之间,玄微唤起仙剑,凝成一股凌厉的蓝色剑影,朝胧月刺去,两股力量相互对持,卷起一阵无形气浪,梦魔即刻现出了原形,脸上布满了魔纹,白发凌乱至极,裹在飘渺的黑袍下面,狰狞道:“说了这么多,她也就说了这么一句真心话,结果你还不相信。”
玄微抱起地上昏迷的胧月,化成了一道蓝色剑影,冲出了幻境,“告辞!”
梦魔望着玄微离开的方向,意味深长道:“竟然能破我梦魔的幻境,玄微……是我小瞧你了。”
胧月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山洞里,显然她已经从梦魔的幻境内醒来,摆脱梦魔控制后,只是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何事,她却全然不知,见玄微闭目端坐在前方,嘴角隐约有些血迹,她忙起身唤道:“诀尘大哥!”
闻言,玄微睁开了眼睛,“何事?”
胧月伏在他身旁,关切的问:“你受伤了?”
玄微拭去嘴角的血迹,淡淡道:“无妨。”
胧月一脸茫然的望着他,心想,他修为这么高,谁能伤的了他?究竟发生了何事?
暮然想起自己体内还有魔灵,自责道:“我……我体内有个魔灵,所以时常会陷入魔障,刚才是不是我伤到你了?”
玄微想起方才幻境一事,心中有愧,便错开了这个话题,对着胧月问:“可有控制之法?”
胧月点点头,“嗯,下山之前师尊教了我一套心法,十分受用。”
玄微颔首,“那便多加练习。”
见她专心致志的练习心法,玄微这才松了口气。
次日,胧月与玄微道别,到达永安村已是深夜,原想着自己灵力溃散而尽,会耽搁一段时间,谁知在山洞过了一晚后,灵力却又恢复了。
她穿墙潜入王家后院,见紫怡一人失魂落魄的坐在荷花池旁发呆,“我有一事请教。”
听到胧月的声音,她先是一愣,很快回过头,“胧月姑娘?”
胧月解释道:“我被蛇妖所伤,在崖山疗养了几日。”
“不知胧月姑娘想问什么?”
胧月问:“蛇妖是否就在王家?”
紫怡闻言缓缓别过头,失落道:“不错,她的确在王家。”
胧月见她神色有些不对,“她可是伤了你?”
“我的确受伤了,不过伤我的人却不是她。”
“怎么?”
紫怡知道,有些话胧月听不懂,直白道:“这几日发生许多事,她善于心计,子乔已经彻底厌倦了我。”
胧月诧异的问:“妖……不是最易蛊惑人心吗?好歹你也做了几百年的妖,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你眼皮子地下,抢走心爱之人?”
要知道,这话放在以前,她断然不会宣之于口,更不懂男女之间的争风吃醋,这些也是她去过醉仙楼后,两个月的耳闻目染,渐渐的也就明白了。
紫怡语塞,“我……原以为她只是一位普通女子,再说……我又哪知蛇妖这么善于讨男子欢心。”
不过说起善于心计,讨男子欢心,胧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青楼,这可是那些红倌人最擅长之处,若真要对付这样的妖,论心计,论计谋,论魄力,此人非白芨莫属。
胧月敛眉道:“你虽是妖,可也是初尝男女之事,比我知道的也就多一点而已,所以,眼下我也无法帮你。”
“那么收服她?”
胧月摇了摇头,“我还未与她正面交锋,便被她暗算……可见你我都不是她的对手,我倒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不过要离开王家几日,你意下如何。”
紫怡想了想,点头应道:“我去。”
她转过身,“只是王夫人那边,总要有个说辞。”
紫怡苦笑,言下之意好不凄凉:“现如今我在王家备受冷落,就算我现在死了,这一个月只怕都无人会与我收尸,谁还会管我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