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树急的差点破了音:“你给我站住——”
他猛然将头上的棉被掀开,一脸怒气冲冲的凝视楼绾,若是平常楼绾也许就被他唬住了。
但是现在——
他一张俊脸看起来神色泱泱,眼睛下还盯着一双黑眼圈,嘴唇几乎失去血色,看起来好不可怜!
“你这……”楼绾试图组织语言,“昨晚干什么去了?”
这么大的黑眼圈!
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别瞎想,”反正也被看见了,原树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坐下来,将被子扔到一边,“昨夜闹肚子,来回跑了数十次厕所,根本就没睡好。”
说来也奇怪,昨天的凉饭凉菜他吃了闹肚子,可楼绾却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现在狐妖都这么厉害的吗?
楼绾:“昨天凉的荤腥吃太多了吧,要不要叫个大夫给你看看?”
“不用,待会我传人去请破清。”
“好吧,那蓝掌门那里见不见?”
原树瞥了她一眼,理所当然道:“都已经说清楚了,还有什么好见的,让她回去吧。”
“那你自己去说吧,我才不做这个恶人。”
原树忿忿地磨了磨牙,“那我不就见了她吗。”
顿了顿,又道,“你如今已经是离云宫宫主,按理说是不能再和我住在一起,但我是你师父,而你又厚脸皮应当也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所以你要是实在不想搬走,就继续留在这里也可以。”
楼绾:“???”
什么叫她要是实在不想搬走?
她还厚脸皮?
“我也可以搬走……”
“你既然这么勉强,那就大可不必搬走,行了退下吧,为师要更衣了。”
楼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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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宫主后,墨轩将宫中内务都搬到楼绾这里,楼绾坐在桌案前,看着这么多书卷,头都大了。
看着墨轩还在乐此不疲的指挥弟子搬东西,楼绾叫停道:“我觉得现在我不该将时间都浪费在这些琐碎日常上,你觉得呢?现在武林中对我们离云宫虎视眈眈,狼子野心已经揭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应该将重心都放在对敌这一方面,时刻防备顾苑杰再犯!”
不只是为了不处理公务的说辞,顾苑杰退后几里安营扎寨,是怕离云宫突然夜袭,但他们没离开,意味着他早晚会组织第二次进攻离云宫。
两方已经撕破脸皮,他肯定不甘心就这么落荒而逃,他是说什么也要啃下这块硬骨头的。
志峰山庄的人也一直驻扎在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伸出爪子来分一杯羹。
长烛门掌门就住在他们离云宫,说什么也不肯离去,天天嚷嚷着要见原树。
离云宫可以说是内忧外患。
而且武林中的小门小派也都进来掺和一脚,有好处谁不想要?
大家都是常年行走在刀尖上的人,虽然这件事有一定风险,但是博头也更大一些。
她既然当了离云宫的宫主,就有带领离云宫弟子一路破敌,转危为安的义务!
墨轩低头一想,说的也是,他抬头认真道:“宫主,你说的对,这些内务我来处理就好,您专心对敌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然后他又指挥他们将东西都搬了出去。
整个房间瞬间亮堂了不少。
楼绾捂着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虽然有一颗热血的心,但对于处理内务什么的,还是能避则避为好。
这些琐碎的东西,她向来不喜欢插手。
还好有墨轩能帮她分担一二,让她也能轻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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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云剑还是被安置在藏剑阁,由破清率领他门下众弟子掌管,除此之外,还加大了防守力度。
楼绾在藏剑阁做了几个机关,既然顾苑杰一直对离云剑贼心不死,那他就一定还会再来盗剑,势必叫他有来无回!
破清将事情都交代给自己的两个入室弟子后,自己捋着小胡须来到原树的院子。
“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破清一看到原树那两个大黑眼圈,直接发问出声。
原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睡好觉。”
“这样啊,那我给你拿点药?”
“不用,你给我……”说到正题原树有点难以启齿。
“给你怎么?”
原树憋了憋,最终道:“给我拿一些……拉肚子的药……”
破清一听当时愣在原地,旋即反应过来便是狠狠拍了拍桌子,怒道。
“好你个原树,你把我当什么了?睡眠问题是大事,你若是睡眠质量不好,我给你调理调理也是正常,可你拉个肚子也找我?你真把我当寻常大夫看待了?我不忙的吗?”
破清吹胡子瞪眼睛的。
原树竟然把他当外面的小郎中,他守着那么大一个藏剑阁,任务多艰巨啊!
还得管他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怎么那么有闲心呢?
“自己挺着,我走了。”
原树一把拉住他,黑着一张脸道:“昨夜拉肚子一晚上,无心安榻,这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睡眠,所以为我治好闹肚子,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
他一本正经的说,破清也就蹙眉凝神的听。
见他的情况好像还真的挺严峻的,破清皱了下眉头,那就可怜可怜他吧,毕竟他是离云宫的主力,更是主心骨,他若出事,到时候顾苑杰来犯这边都没一个能打的!
思及此,他缓缓道:“行吧,我传人去藏剑阁拿点药给你……”
“不行——”原树一把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得亲自回去取。”
破清不解,“为何?”
又不是什么奇珍异草,值得他亲自去取吗?
原树长叹了一口气,道:“你想啊,若是顾苑杰知道我身体不舒服,他再举兵来犯怎么办?”
破清脑袋瓜转了转,眯起眼睛指着原树一笑:“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回去一趟,不能让异渺宗那个小崽子知道你跑肚拉稀了……”
然后他便回去取药。
大弟子见他拿了药转身要走,便问道:“师父,这是干什么去呀?”
破清道:“还不是原树长老,肚子疼,我给他送点药去。”
大弟子挠了挠脑袋,憨厚说道:“师父,您直接派个人过来,我挑了药送过去不也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