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分析错的话……她好像是被摆了一道。
刚刚就听见外面有声音,但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院子外站了两排人,为首的便是原树和南宫离。
大家走了进来,南宫离看着眼前这一幕,“这……”
明月的视线锁定在原树身上,她上前两步,虚扶两下自己的头,“原树,我有点头疼,你可以扶我一下吗?”
原树看着她,冷冷说道:“受伤了就去找破清,我又不是大夫。”
明月简直不敢置信,她都这样了,他还这么冷漠无情?
“我好心好意做了菜送来,谁知你这个徒弟竟然对我……这也就罢了,你竟还假装无视,难道,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你还要包庇她吗?”
南宫离终于反应了过来,对旁边弟子道:“快去请破清长老。”
然后一甩袖子,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楼绾:“林绾绾,你虽是原树唯一的弟子,身份尊贵,但你也不能仗着这个身份作威作福吧?明月长老好心给你送吃的,你竟将她推到树上,简直目无尊长,目无王法,来人——”
“来人,把她给我……”南宫离话说到这里,偏头看了一眼原树,“额……”
他一双眼睛阴鸷的看着明月,这让南宫离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
楼绾面色无波无澜,甚至还问了一嘴:“把我怎么样?”
“……你觉得应该要怎么样?”
“凭什么要把我怎么样?”
她又没推人。
可能正好他们来时,明月掐点撞了过去,正好她又甩了一下,从那个角度看过去像是她推了她,推倒了,这个力气大的呦,直接给人撞出血了。
明月见原树一直盯着她,有些心慌慌,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原树,我知道绾绾也许不是有心的,我也没有大碍,要不就轻罚她一下好了,小惩大诫,不必因为我重罚她。”
她毕竟本来也不是想要一下子除掉她。
这件事这么多弟子在,即使南宫离叫他们不要泄露出去,肯定也会走漏风声。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她要的,就是楼绾身败名裂,只要被离云宫众弟子认为她是一个品行不端,德行有失之人,她在离云宫,在原树身边,待的还能久吗?
可能明天就得卷铺盖卷走人了吧。
到时候……再杀她不迟。
原树转头目光深邃的看向楼绾。
楼绾从容淡定的任由他看。
他的眼神越来越深,越来越像陷入寒潭,眼里的光慢慢暗下去……
直到楼绾觉得,可能下一秒他就要处罚她时。
只听他说道:“为什么不解释。”
楼绾眨了眨眼睛,“我解释,你会信吗?”
“我信。”原树目光灼灼。
楼绾摊了摊手:“我没有推她。”
“我就知道你没有推她。”
明月怔愣在原地,眼睛都要掉在地上了。
她听到了什么?她耳朵坏了??
凭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相信她?
方才他们的视线,正好能看到她被推倒的画面。
怎么……为什么……
楼绾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甩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她就倒到那棵桃树上,可能是我用了能让自己手臂脱臼……那么大的力气?哎!我不行了,手臂不行了,要断了要断了,救命啊……”
原树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头,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
南宫离也有点懵,但也反应过来……
刚刚确实是看到楼绾甩了一下手臂,也却是看到明月倒在了树上……
可是她实在对自己太狠,有些用力过猛。
人家一个小姑娘,推你一下,哪能推出那么远?
明月:“……原树,我……”
原树一个冷眼扫过来,“明月,你真以为我的耐力是无限的吗?还是你觉得,我的智商可以被你按在地上碾压?”
明月脸色一白。
-
寝宫内。
原树和楼绾面对面坐在桌边。
原树一直看着她,却不发一言。
看的她有些毛毛的。
“有什么话直接说,别看了行吗……”楼绾道。
原树敛下眸子,看着桌子边边:“如果我不问,你不会主动解释吗?”
楼绾知道他说的是方才在外面。
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能一进来人她就说:哦不是,不是,她撞到树上,脑子撞出血了,不是我推的。
这样说吗?
会不会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原树接着说道:“被人冤枉,也想默默承受吗?”
楼绾摇摇头:“没想默默承受啊……如果没人信我,我想武力解决问题的。”
原树认真的问道:“打他们?”
打怕是打不过,楼绾轻声吐出一个字:“跑!”
原树:“……”真没出息。
“我解释也不一定有人相信,解释那么多给不相干的人干嘛?如果想信我,自然会信我,不是信我有没有做什么,而是信我,以我的为人不会做出只做不当的事情。”
楼绾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是看着他的脸,心里话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原树眸色深深看着她,低声问道:“那我也是不相干的人吗?”
“……不相干是统称,代表所有人,任何人,不是代指一个人。”
楼绾有些囧,他怎么重点竟放在这些地方?
不关注她讲话的内容!
原树星眸眯起,轻笑道:“我明白。”
顿了顿又道:“以后,倘若再有任何事发生,都可以跟我讲,只要你说没有,我都会信你。”
楼绾看着他的眸子,里面深不见底,这一刻她仿若被他带进去般,在他眸海的旋涡里旋转,甚至有些晕乎乎。
直到脸颊被他轻轻捏住,低沉暗哑的声音传入她耳畔:“在想什么?”
她才回过神来,眼睛往下转了转,看到他捏着自己脸颊的大手,不自在的往后挪了挪。
他的身子微微前倾,身上清香甘冽的味道扑面而来。
楼绾说不清此刻什么心情,只想赶紧推开他。
她也确实那么做了。
揉了揉被捏红的脸颊,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她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以我现在的功力,对上明月,有几分胜算?”
“新剑法练熟了?明月功力并不深厚,她最出彩的是轻功,这次,她不是小孩子了,该懂的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