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怂的也太快了。
叶二娃打心眼里瞧不上这样的人。
尤其是那老大。
在狱警冲进来的瞬间,那老大就倒在地上装睡,仿佛刚才根本就没起来过。
狱警来到满是血污的厕所,看了眼捂着膝盖哀嚎的程凯,又看了看满脸猩红的叶二娃。
“你们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妈的,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这时候打!”
“要是被上头的领导发现这情况,咱们就别想好过了!”
闻言,叶二娃摸了摸额头上的血迹,挣扎着爬起身来。
他满脸猩红的模样,着实是把人给吓了一跳。
狱警上一秒还在发脾气,下一秒直接被吓得后退几步,手扶着厕所门把,双腿都软了下来。
“这么激动干什么?”
叶二娃瞥了眼地上的程凯,又道:“不想被领导发现,可以把我们俩送到外面的医院,等领导走了再送回来,这点权利你们应该还是有的吧?”
狱警原地愣了半晌,这才指着叶二娃的鼻子,冷哼道:“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吗?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我只是建议,你如果拿不定主意,可以找你同事商量商量!”
“毕竟躲过领导的检查,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况且我们伤得这么严重,外出就医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也不算很过分的要求!”
叶二娃说完这话,再次朝着程凯看去。
随着他的眼神,狱警缓慢转过头,对程凯问道:“喂,你怎么样?能不能撑住?”
“啊!我的腿!”
“好像骨头裂了,疼死我了!”
程凯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躺在地上止不住的哀嚎。
见状,狱警也慌了。
这两个人,一个脑袋开瓢,一个腿骨裂。
要知道,早在得知领导要来检查的前一天,他们就已经将医务室里所有的犯人都送回了牢房,就为了给领导营造出一种太平盛世的氛围。
医务室是肯定不能去。
狱警犹豫再三,忽然皱了皱眉,问道:“你们……不是在耍我吧?”
这年头有些犯人为了能够出去一趟,可谓是用尽了法宝,其中就不乏一些自残的,以及互殴的。
叶二娃捂着头上的伤,血水从指缝中溢出。
“嘶……”
“你看我们像是在耍你吗?”
“为了出去一趟,差点把命给搭上!”
“老子他妈又不是无期!”
狱警想想也是。
看着叶二娃脸上渗人的血迹,他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另一边,程凯倒吸几口凉气,艰难的爬到了墙角,靠着手肘的力量一点点坐了起来。
狱警走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膝盖。
“啊!!”
这声叫唤可不是从程凯的嘴里发出来的,而是这个狱警。
因为当他的手摸到程凯膝盖的那一刻,明显就感觉到那块地方的骨头碎得不像话,还隐隐传出“咔咔”的声响。
可是为了保险起见,狱警还是对厕所外面的几个人问道:“他们真是因为口角纷争大打出手?”
光头迅速回道:“都怪这新人不懂规矩,一进来就开始挑事儿,我们几个长得人高马大的,他不敢怎么样,就专门欺负这个废……不是,欺负这个小伙子,咱们想拦都拦不住!”
中年地中海猛地点了点头,说道:“真的真的,两人忽然开始互殴,打得那叫一个激烈,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信你问问隔壁的人,他们肯定都听见了!”
那猛汉虽然没说话,却一个劲的点头表示正确。
唯独他们老大躺在地上,跟个死人一样。
叶二娃心中冷笑。
这帮蠢货。
狱警叹息一声,对几人说道:“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的,我去去就来!”
以光头为首的几人麻溜的躺在了那老大的身边。
等到狱警一走,叶二娃才冷冷的看了眼门口的方向。
“找人商量去吧,只要其中有一个是林叔的人,我的计划就成功了!”
……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
狱警脸色焦急的返回了牢房,他身后还跟着个眼熟的家伙,就是刚才带叶二娃进来的那个人。
两人什么也没说,各自扶了一个伤员,黑着脸离开了牢房。
当坐上大巴车的瞬间,叶二娃盯着手上的麻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天色逐渐亮起。
刘阳接到电话,急火火的朝着医院赶去。
唰——
病房的门开启。
刘阳单手撑着门,气喘呼呼的看向病床上的人,嘴里忍不住骂道:“你他妈有病啊,万一真被搞死了怎么办?”
病床上的人,正是刚刚缝完针的叶二娃。
他的脑袋缠着厚重的纱布,脸色微微有些惨淡,但却一脸太平。
“我又没死,你急什么?”
“再说,我只有半天时间,不整点狠的能行吗?”
“只要目的达到,你管我用什么办法!”
叶二娃靠在床头,语气轻松的说道。
刘阳快步来到病床前,掰着叶二娃的下巴,将他的头左右扭动。
“医生怎么说啊?这以后会不会留疤?影响智力?”
听见这话,叶二娃故作一脸深沉,叹了口气道:“医生说了,我乃永生不死之身,堪称医学奇迹,要把我送去研究所,好好研究研究我身体的构造,再抽我的血,割掉我的脑袋做样本!”
“放你的狗屁!”
刘阳一把甩开他的头,嫌弃的擦了擦手。
能这样开玩笑,那肯定是没事了。
叶二娃乐呵呵的看着他,说道:“程凯那花拳绣腿的小劲儿,打在我身上和蚊子咬似的,能伤成这样全靠我自己配合!”
说起程凯,刘阳急匆匆赶到医院,第一时间就冲进了叶二娃的病房,还没来得及去看他一眼。
因为叶二娃是关系人,而负责叶二娃的狱警又是林叔的人,所以叶二娃手上的铐子和麻绳都解开了。
但程凯就没这么轻松了。
刘阳来到程凯的病房,看过去的第一眼,就是他那亮晃晃,冰冰凉的手铐。
手铐一端拷在病床的护栏上,还有一条麻绳绑住程凯的脚踝,另一头拴在了窗户的栏杆上。
刘阳看见这些,心中五味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