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的植野暗香现在很难稳定住情绪,她摇晃着脑袋向着窗外,接着又紧张兮兮地说道:“不行,我还是得回去,我要去找院长问清楚,他必须得给个解释的。”原本以为将一切都托付给了院长,原本认为德高望重的他已经解决了一切,可是真正到了现在看来却连老人家自己都变得自身难保。
不去管现在的掌权者是谁,也不管重新回到城市里面得有多远,暗香从一开始的行动就只有目的没有手段的。奥妮克静静地看着,在暗香对车夫喊出话之前抓住了对方颤巍巍的手,但这并没有让少女安心一些。奥妮克非常自信地说道:“这可不是好习惯,在做事情之前先要想好步骤和代价,不然只会叫大家和你一样吃苦。”
“你什么意思?”暗香忿忿地甩甩手,但是没能挣脱奥妮克的钳制,对于她来说面前的这个年长的女子拥有的力气太大了,信念也太过于坚定了。
“我可以放手让你去找,甚至可以给你一张卡片帮助你更加容易地找到原来的院长,然而呢,如果你听完我的论断之后依然坚持,那么我就会如你所愿。”奥妮克松开手,并不担心暗香情急之下的举动,她似乎早就看透了少女的心思,这当然也是暗香的母亲竭力要让女儿掌握的技巧之一。“在这个内忧外患的时候,你们虽然成功地击溃了潜入学院的人,可是呢当我们两家贵族的战争爆发之后,死亡与损坏便无法避免,而你植野暗香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可以做。”
深吸一口气,奥妮克做的更加舒服了,然后补充了一些缘由:“理查德.米歇尔伙同沃夫.达克的部下在边境做出这种阵势,他们之所以没有动是因为他们有暗中的隐线没有暴露。而且他们手上的精兵如果排除了受到鼓动的学院护卫也就不会有太多了,曲了曲手指不会超过五百。我需要你从安朵儿那里获得情报,足以证明理查德离经叛道。证明他勾结堕落者和恶魔的证据,然后最好是赶在开战之前你能够将证据曝光出来,他的部队人心涣散之后我们就可以用更少的牺牲拿下那里。你应该不希望在开战之前的小摩擦就让自己熟悉的同伴们死去吧?”
说完了这些,奥妮克双眼瞥了一次暗香,然后看向别处,她似乎得到了自己需要的答案。植野暗香失去了那份躁动和不安定。冷静思考之后少女可不能在这里回头。也许奥妮克好心提供的卡片会有别人着手来继承,毕竟真正适合和老院长交流的人不是自己。
谈到安朵儿的时候,暗香又犹豫了。从上次见面以来暗香便下意识的无法将这个可怜的女人当作敌人来看待。明明只是一个可悲的等待着丈夫的女人,她期待着的,渴求着的那个人做了些什么,然而这都是她本人的错误么?不能够这么去对待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暗香隐隐约约从那个女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多年来未曾感受到亲爱与热闹的这份落寞,是每个女人的通病。如果有一天候存欣因为他自己的主张离开自己,暗香会不会也成为那样无聊到病态的存在了呢。
“你似乎有所犹豫呢?”奥妮克拍拍暗香的胳膊,像是一个标准的上级做出的回应一样,不过这个疑问句里面没有质疑,而是有着充分的自信,就好像她知道暗香一定会如此去做一样。
“那你呢。奥妮克小姐也受到过她热情的款待。她对于我们这些拜访者透露出的真诚是没有门阀的见解的,是不包含战争的成见的。我猜测即便现在学院内部炸开锅的景象对她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仅仅因为这样,我们就要利用她的真诚和不设防去搜寻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么?我办不到!!”最后暗香还是说出来了这番话。
“你有没有弄清楚,现在我们并不是站在最不利的地位上。”奥妮克抬起双手,让暗香以为自己要被这两只手掌狠狠地击打肩膀,但是耸肩之后少女听见上司低声的说道:“我们绝对不是再利用她,而是希望她配合。而且还有,得来的资料和证据公布之后会尽最大可能的阻止战争,阻止无畏的流血和死亡,我可不敢保证特勤班的同伴拥有较高的战场存活率,并非贵族的那一部分人也许会成为最前方的马头卒,不送死一样的冲锋就会被我们的铁骑踩死,这就是他们将要遭到的命运。而你,植野暗香,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一切那么就是你将他们推上了断头台。”
这个理论说出来有些牵强,但是奥妮克的言论对象是暗香,而并非白慈溪。仅仅对付这样思想不开的少女来说,光是推上断头台这个结论就足够震撼了,实际上暗香也立刻被奥妮克的话所打动,看来她真的不愿意做让大家牺牲这样的事情。
奥妮克看了看外侧的道路,然后向着前方车夫的位置释放法术,马车缓缓地靠边停止了。看来豪华的马车也不过是贵族女士制作的高等使魔而已,难怪奥妮克并不在意是否会有人听见这个作战计划。
临走之前,奥妮克负责人地说道:“我接下来要去部署外围城市网络的防御,在那之后我会回城将城市的看管交付给百花一个人,假如你回去想要找人商量可以找百花,对了如果你完成任务后还想要找院长,我打算暂时把卡片放在百花那里,去问他要就行。之后,我会赶往前线和倦鱼妹妹会合,学院的事情就交给你和候存欣了,我真的分身乏术了。”
院长并没有用餐,中午过去了现在仅仅称之为丹.徒生大人的这个老人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一夜的时间候存欣发现这个老人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他显得更加苍老衰颓,并且没有了之前说话的气力。这绝不是因为他不按时吃饭或者受到伤害的原因,候存欣知道这是使用了思维力量的体现,从前候存欣看见自己的老师使用过大量的思维力量,担任陆军上将的那位老假面一夜之间可以利用思维调查陆军要塞周围所有的布控点,对于合理使用力量的人来说,思维散发出的触须可以办到任何的事情,侦查外界的情况不过只是这当中最频繁的一种。
负责守卫的弗洛伊德伤势明显的好了过来,不能排除是丹.徒生倾尽全力恢复的作用,然后之前有伤在身的珊蒂斯的近况也好了很多。他们连个人忙前忙后的将候存欣和老院长的茶水送上来,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院长似乎已经不能随手的召唤使魔来服务了,这层楼的大部分魔法防御装置与使魔也因此停止了运转,估计这才是为什么弗洛伊德会亲自放置路障的原因。
“院长他还需要休息,候存欣小弟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弗洛伊德递过了茶水便站在了院长的身后,沙发边此刻多出了珊蒂斯坐了下来,这里的人都就位之后真正的会谈才刚刚开始。
最初组织某次冒险行动的领导者说话了,老院长的声音都变的让候存欣担忧起来,难道出去罢黜之事以外院长还遭受了别的遭遇么:“候存欣,可曾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曾明白这里出现仪式的原因?”
“嗯...”候存欣认真思考了近况,并且联系到自己姐姐的出现和消失的事实,他觉得这次的行动是值得的,至少找到了姐姐,至少他发现了假面军团诞生的初始。“我们虽然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但是此次进入地下,多亏了院长我们找到了要在这里寻获的答案,现在我要把这个东西完璧归赵。”
手心里早就捂热的钥匙被候存欣露了出来,少年真诚的眼神看向院长苍老更甚的脸,几乎让人难以置信这张脸不久之前还能开怀的大笑,让人难以置信那张嘴不久前还可以风趣的发出辩驳,现在的丹.徒生一点也没有了作为院长的威力,也同时失去了作为成熟魔法师的力量,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即使是一直待在这里的两个人也无奈地摇摇头。
钥匙最后还是被院长接了过去守在怀里,在那之外院长忽然问道:“你在地下就真的没有遭到袭击?”
这个提问让候存欣有些措手不及,硬要说的话候存欣和大家几乎没有战斗过,忽然那一幕让自己生畏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候存欣摇摇头低声地说:“我们看见了活尸,据传说怨灵战争时期出现过的存在对么?”
院长挥挥手,靠近了一些的脸颊似乎在示意让候存欣靠过去,当少年真正这么做的时候,老人抚摸着少年的额头,空间中闪现出光泽绽放在上方。所有人看见了候存欣的回忆,看见了阴暗地下通道的影子,看见了唯一袭击少年的三个活尸。
“这是...”弗洛伊德似乎认识三个活尸,亦或者他知道三个活尸的身份,从外貌或者是从服饰,然而他的话被院长暂时阻止了,就现在来看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