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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看向自己,沈怜香顿时冷汗一出,沉声道:“你,你看着本宫干什么?!”

“……”

辛靡靡额头上的冷汗也滴落了下来。

而这时,南烟冷冰冰的声音在辛靡靡的耳边响起,说道:“辛才人。”

辛靡靡仓惶的转头看向她:“啊?”

南烟道:“看你刚刚的神情,应该是闻到过这种香的味道吧?”

辛靡靡神情慌张,只能轻声说道:“回贵妃娘娘的话,这香,这香的味道,妾的确曾经闻到过。”

沈怜香一听,眉头皱了起来。

立刻说道:“你不要胡说,康婕妤已经死了,你怎么会闻到她用过的香?”

“……”

辛靡靡又转头看了她一眼。

南烟冷冷道:“静嫔,稍安勿躁。”

“……”

“辛才人说她闻到过这种香味,可又没有说是在康婕妤那里闻到的。”

说完,她俯下身,平视着辛靡靡的双眼。

冷静而沉重的说道:“辛才人,你是在什么地方,闻到这种香的味道的?”

“……”

辛靡靡又沉默了一下。

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南烟看得很清楚,她的目光闪烁,并不是一个人回想时候的样子,而是一个人在犹豫时候的样子。

祝烽坐在桌案后面,也看得分明。

他突然开口,冷冷说道:“辛才人,你记得什么,就说什么。”

“……”

“只有一件事,朕先提醒你。”

“……”

“这个地方是御书房,你若在朕面前不说实话或者有所隐瞒,就是罪犯欺君。该如何处置,你应该有所耳闻的。”

辛靡靡一听,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她急忙俯下身去连连磕头,急切的说道:“妾不敢,妾不敢欺君。”

“那好,你说!”

“……”

这一回,辛靡靡不再犹豫,她抬起手来,指向沈怜香。

“妾,妾是在静嫔的咸福宫里,闻到这种香的味道!”

“什么!?”

沈怜香一听,勃然大怒,立刻说道:“你胡说!”

“……”

“这种香,本宫从来没有用过,你怎么可能在本宫的咸福宫闻到这种味道?你,你分明就是血口喷人!”

说完,她上前一步,对着祝烽说道:“皇上,辛才人是胡说的!”

南烟站在一旁,目光冷冽的说道:“静嫔,本宫说了,稍安勿躁。”

“……”

“有什么话,也让她说完。”

“……”

“等她说完了,你再说不迟。”

沈怜香的冷汗都流了出来,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有用过这个香,毕竟事关重大,留下一点把柄都是致命的,辛靡靡跟自己又走得不近,除了那段时间——

想到这里,她的呼吸突然一窒。

而南烟已经转过头来,对着辛靡靡说道:“辛才人,你说曾在静嫔的咸福宫闻到这种味道,是什么时候?”

话说到这里,辛靡靡自己哆嗦了一下。

又不敢说话了。

南烟冷静的说道:“你应该明白,本宫今天要查的不是你,而是这个香,和香背后的真相。”

“……”

“你说出真相,算是功。”

“……”

“若敢有一点隐瞒和欺骗——刚刚皇上的话,你可还记得?!”

一听到她这么说,辛靡靡更是哆嗦得全身的骨头都要碎掉一半,颤抖着道:“娘娘恕罪,皇上恕罪。妾说,妾都说!”

“你——”

沈怜香上前一步,指着她正要放狠话,而南烟已经冷冷的说道:“静嫔,本宫的话,你是听不进去,还是根本不打算听!?”

“……”

“若再有人敢多言,本宫直接问罪!”

听到她这么说,沈怜香咬紧了舌尖。

她在心里拼命的对自己说着:冷静,一点要冷静。在这个时候,我必须要想办法,让自己摆脱罪责,要让自己清白!如今,就要辛靡靡到底知道多少了。

这么一想,她眼睛通红的盯着辛靡靡。

只见辛靡靡低着头,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哆哆嗦嗦的说道:“娘娘,妾曾经去过静嫔娘娘的咸福宫,是在,在——”

“在什么时候?”

“在娘娘宣布,要严查后宫,并且让我们相互监督的那一次。”

南烟的目光一闪。

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答案,她沉静的说道:“就是在本宫宣布这件事的那天?”

“不,是,是第二天。”

“第二天?”

“是,过了一夜,妾才去咸福宫找静嫔娘娘说话。在进入咸福宫的时候,天色还早,不过,就闻到了这股味道。”

“你,是在进入咸福宫正殿之后闻到的吗?”

“不是,是刚进咸福宫大门,就闻到了。”

“……”

“好像那香,不是在屋子里烧的,而是在外面烧的。”

沈怜香听到这些话,心都沉了下去。

她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宫女芙儿,却见芙儿也是脸色苍白,神情仓惶。

辛靡靡,只怕真的闻到了。

那个时候,正是沈怜香让芙儿处理掉从养性斋换回来的那一盒香,每天趁着咸福宫中没有外人,在后面的假山去烧掉一片。

虽然,外面的人闻不到,可毕竟是在宫中燃烧,香味还是会弥散一阵。

没想到,竟然让她撞上了!

而且,她竟然一直都还记得。

不过,沈怜香立刻说道:“娘娘,这话也可笑。咸福宫门户大敞,辛才人也能随便进出,难保别的人不能进入。”

“……”

“就算别人不能进入,住在周围的人若烧个什么东西,一阵风就吹过来了。”

“……”

“难道,那就能证明香是妾的吗?”

“……”

“若这样就要定妾的罪,妾死也不服!”

南烟看了她一眼。

半晌,淡淡一笑,说道:“这倒也是。”

“……”

“既然现在也找不到证据,说那天那阵香就是咸福宫的人烧的,那——香的事情,就容后再说了。”

众人一听,顿时一愣。

明明查到这个时候,正该往下追查,她怎么又“容后再说”了?

就在大家都有些疑惑的时候,却听见南烟沉声说道:“现在,本宫要问的是——”

她看向他们两,目光冷冽得如同一把冰冷的剑:“辛才人,本宫宣布严查后宫,而且让你们相互监督,你跟静嫔的关系从来都疏远,为什么你会一大早去咸福宫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