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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

见光曦没有好法子,朱标虽然有些失落倒也不多。

“就算没有风倒也不至于让我大明儿郎命丧海底,这已然不错了,我也不该贪心要什么十全十美。”

光曦又不是天上的神仙,他倒也不该有这么多要求。

顾晨和朱标聊得很开心,两人都为打日本国做着充分准备。

前者是想打,后者是为了那座冒着金光和银光的山。

老朱放过了李善长,正是因为他这次放过了李善长。

所以他那位和李善长有点关系的八皇子朱梓,也在今年免于害怕自焚而死,算是体验不成丧子之痛了。

哦。

八王妃于氏是于显的女儿,于显父子坐了胡惟庸党而死。

所以老八怕自己爹爹会弄死自己,历史上的他就自己王妃一块自焚了,可给老朱伤心的。

顾晨当年看了也是无语,你自己爹爹你还不知道?

那是个护犊子的,最多杀你王妃,怎么可能对儿子下手呢,这胆子也是忒小了一些。

不过顾晨看着撂挑子,平白给标儿和自己增加工作量的老朱,多少觉得有那么点儿后悔。

真的,他挺想看老朱丧子,然后痛苦不已的模样了,眼下就只能指望鲁王殿下不要辜负众望。

不要被他大哥管住继续偷吃丹药,然后让老朱伤心痛苦,他要求不高,折老朱寿十年就可以了。

洪武二十三年六月,铁岭卫成,辽东宝船厂也开始建了起来,七月开京户籍税薄史书被运往大明。

“嗯?”

随意翻开高丽史书,才看了几个字老朱便忍不住皱了眉,他略带疑惑地把书上的内容念了起来。

“我国即高句丽之旧也,故号高丽,这不太对吧?”

“唐灭高句丽的时候,早就把当地居民都迁走了。”

“哪里还有什么继承者,他们的祖先不是新罗吗?”

高句丽是他们新罗的敌人,这怎么成了继承者了?

顾晨轻笑道:“高句丽强盛,不肯臣服昔日的大唐,他们王氏在国名上打出高句丽的旗号,本就是对中原不服气,是野心的象征。”

若是不读历史的话,人家听了高丽这个名字便觉得他同高句丽是一家,会以为原来高丽也强大过,甚至以为他们曾经打败过大唐。

呵呵,他们偷东西的习惯,可谓是从未变过。

从前一直和顾晨唱反调的詹徽,这次也难得同他想法一样:“高丽野心勃勃,心比天高,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是条不叫的狗。”

顾晨笑着点头,等哪天他开始张嘴叫唤也不一定是强大起来了,而是说明他们有新爸爸了。

老朱也点点头,接着往后看,可他的眉毛却越皱越紧,觉得手中这本高丽史越发离谱了起来。

“他们开国君主王建,身上还有唐皇室的血统?”

就算是那也是私生子,怎么他们还写在史书上头呢?

难道这事很光彩吗?

顾晨略微有些无奈道:“或许是当时的高丽王,想继承唐朝的法统,有窥伺中原当天下共主的念头吧。”

不过这倒是也不奇怪,他们还说他们的祖先是蚩尤呢,还有什么话是他们说不出来的?

彼时中原正乱,四周国家都想进中原分杯肉汤喝,他们想入中原,编出这个借口很正常。

可惜当年高丽向北扩张时,遇到了正风光无限的大辽。

所以在被萧太后暴打了几次后,便迫不得已又跪下汪汪叫爸爸了,可谓是说最狠的话叫最快的爸爸。

顾晨此话一出,朝堂上的大臣都没忍住发出阵阵笑声。

“我等也算是开了眼界,没叫过如此到处给自己认爹的,这叫他们真正的祖宗情何以堪呐?”

这一边认高句丽当爹,另一边又说自己唐皇室的血脉,所以他的祖先,到底是有几家啊?

朱标笑道:“高丽国小力微,当时有蒙古女真,还有辽国西夏,他完全不敢反抗。”

“他想在蛮夷逐鹿中原时,自己也跑进去分一杯羹却又不敢,所以才编出这些啼笑皆非的事。”

“让他们的后人以为祖宗多厉害,以他们为荣而非以他们为耻,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罢了。”

要说他们学了中原的文化没错,却是没有学到他们的精髓啊,比如高丽的史官就没什么风骨。

不像他们大明的史官,刀架脖子上也写不出这种乱认祖宗的事,实在是令人发笑啊。

顾晨瘪嘴一笑,心想你们爷俩是没看到人家李氏咋写你们家朱老四的,大明天子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他们的贵妃权氏杀了几千宫人的大笑话。

若是看到了,还不得给气死咯?

老朱看了眼手里的史书,瞬间觉得它像是一坨臭抹布,还没有小顾写的话本子看着有趣儿呢。

他嫌弃地把手里的高丽史扔在桌上,叫刘三吾搬下去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消息提取精华。

反正他是看不下去了,才看了几行字就想骂人。

若是再继续看下去的话,他都怕自己把这玩意儿当垃圾丢了,所以又开始谈起自家国内的事。

八月初,顾晨奉帝命到北平、真定二府巡视武校事宜,却在北平府遇到了连续五日的大暴雨。

暴雨还没有停下来呢,紧接着就是恐怖的洪水。

顾晨被困在衙门里,根本没法子去地方查看灾情,只能派出顾安出门打探,看看情况到底如何,顺便再想办法把受灾奏疏送出去。

他在衙门等了一天一夜,才在第二天早上等回了顾安。

“大人,大人。”顾安穿着蓑衣冒着大雨从门外跑回来,汇报道:“外头雨未停,也没有见小的趋势,河水泛滥成灾,不少百姓的房子都倒了。”

“燕王殿下派了将士们,用竹筏划出城查看,发现隔壁真定府也受灾了,甚至比北平府还要更严重些。”

“霸州、保定、深州、衡水几县受灾很是严重,其中深州最甚,至今也没见有百姓逃出,怕是淹死了不少人呐。”

“大人请陛下救灾的奏疏,已经交给了燕王府的护卫,他承诺一定帮咱们送到还未受灾的驿站去,想必没几天就能有京师的粮食送到。”

顾晨摇摇头,如今北平府许多百姓已经流离失所,可大暴雨和洪水却让隔壁县府没法救济。

老朱就是想救也没法子,只能够等到洪水退了,才能给活下来的百姓发放钱粮,可如今在洪水里挣扎的百姓怎么办呢?

顾晨拿起蓑衣道:“走,咱们去见燕王殿下。”

战时去打仗,灾时去救济,王爷们的护卫也不能光站着不动,也该为百姓们做点儿什么才是。

到了燕王府,顾晨浑身早已湿透,而他以为威严华贵的燕王府,前院的走廊里却已经挤满了老百姓。

十几口大锅正冒着热气,燕王朱棣正吩咐人往里倒米,燕王妃也不停让人拿出衣裳来发给百姓。

见他来了,两人都迎了上来,顾晨连忙拱手行礼。

“见过燕王殿下、王妃娘娘,殿下肯容纳百姓避雨,这实在是大义,也是大明百姓的福气。”

他这一路看过来,发现各衙门也收留了难民躲雨发放吃食还有衣裳,听说是朱老四吩咐的。

顾晨不觉得意外,朱棣历史上本来就是个爱惜百姓的皇帝。

可是用自己王府收留难民,他还真是没想到。

“这本就是本王该做的,谈何大义?”朱棣倒也不邀功,只满脸担忧地道:“只是不知乡里没逃出来的百姓如何,他们此时该多么绝望?”

“我正是为此事而来。”顾晨忙道:“臣想请燕王殿下吩咐诸护卫,用竹筏营救水中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