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拉河的也速迭儿,得知脱古思帖木儿已被明军俘虏后,忍不住咒骂一声便扬鞭回去了。
是,他心里确实很不爽,很想去把玉玺抢回来。
可是明军那边有十五万大军,他疯了差不多才敢和人硬碰硬。
这边顾晨来到营地以后,他听说北元太子天保奴自尽了。
而且死得还很是悲壮,是自己冲上明军的剑上自尽的。
顾晨心里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失落,估摸着这孩子临死前,估计还在忧心老爹爹有没有逃脱成功吧?
到底是他亲爹,还是应该告诉他爹的最后结果,再让他自尽的,就这么死了实在太可怜、太可惜了。
蓝玉:“……顾大人,您这心肠,真是善良得不得了啊!”
这文化人儿的心就是黑,比他府的那个锅底还要黑。
顾晨微笑拱手:“承让承让,哪里能和大将军比,听说大将军能边喝酒边看人阉小孩儿?”
虽然郑和入了京,迟早得被割铃铛,可他在半路上,没有专业工具的情况下,被蓝玉生生割了铃铛。
因为这事,朱标可把他叫进东宫,教训过几句。
话也不难听,不在乎是说他行事太过于任性,教导他行事要留有余地、不可太过得罪于人的话。
蓝玉:“……不说这事儿了。”
若是不提这一茬,他们还能当个好朋友。
脱古思帖木儿听说太子死了,心里本来感到万分羞愧,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好大儿有骨气。
何况明军对他阴阳怪气不说,还拿剩菜剩饭给他吃,剩菜汁子淋在饭里头就扔给他。
有时候筷子都不给一双,让他直接抓着手吃。
这使他倍感侮辱,终于在一个郁闷的夜晚撞墙自尽。
可惜了,没用上忽必烈的匕首,因为那把匕首的宝石好看得不得了,被顾晨理所应当地揣进怀里。
准备到时候带回应天去,给老朱和标儿当礼物。
好吧,其实他就是想让老朱和标儿送给他。
到底是皇帝用过的东西,他们两人如果不开口的话,顾晨不敢真的带回家,怕被人奏一本啊。
想到这里,顾晨又忍不住在自己心里头骂骂咧咧,咒骂老天爷为什么不让自己投胎到老朱家去。
若是投胎到老朱家,他还需要这么步步小心的吗?
老天爷:“……你再骂,再骂我就让你穿到太监身上去……”
脱古思帖木儿死了!
因为到底是皇帝,蓝玉他们还是允许其次子地保奴,还有他的妃嫔女儿为其举办简单葬礼。
但是不能葬到草原,得把他的尸体带回中原去。
这就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当看到主妃权氏的时候,顾晨发现身旁的蓝玉的眼珠子都直了,直直盯着人家不挪眼地看。
再看权氏,虽然人家已有两个孩子,而且已经三十多岁,可人家作为皇后保养得很好啊。
她丰腴犹存,面容娇好,肤色白皙,此时又杏目含泪梨花带雨的,看着很是惹人怜爱。
长得这么好看,怪不得历史上的蓝玉非要嚷嚷着要为人家赵官家报仇,然后把梁国公作成凉国公呢。
寡妇的魅力,还是个漂亮寡妇,一般人都扛不住。
想到这里,顾晨不由地轻轻咳嗽一声提醒道。
“大将军还是收敛着些罢,你那哈喇子都快掉地上了。”
脱古思帖木儿的母亲,便是元朝唯一的高丽皇后奇皇后,早年以高丽贡女的身份进入元宫。
她后来母贫子贵,成为了元惠帝的第三位皇后。
再后来奇皇后给自己的长子,选了自己宗主国的女子为后,也就是这位权氏,再再后来奇皇后的长子死了。
这位权氏就按照规矩,又嫁给了脱古思帖木儿为妻。
当然,因为朝鲜史料未明确交代权氏自缢的时间地点,而且大明的史料也未交代这位“元主妃”的具体身份和脱古思皇后具体的姓氏。
所以不管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反正在顾晨这里就是这么回事儿,在此就不再去做过多的考究了。
“有……有吗?”蓝玉立刻去抹嘴,意识到被骗后立刻瞪向顾晨:“顾大人,你这人咋那么烦呢?”
他也算是个斯文人,怎么会把哈喇子流地上呢?
顾晨可不管他觉得烦不,反正让锦衣卫把元廷宫妃公主,住的地方让锦衣卫给团团围住了。
“为了防止大将军犯错误,所以请大将军在回应天府之前,都要离元廷宫眷一里远。”
他这么做的原因,自然不想被人半夜从暖和的被褥里拉出来劝蓝玉,他也没有那么闲。
见蓝玉不爽,顾晨便又好心好意地给予自己的建议。
“大将军要是憋得慌,可以去找愿意跟着将军的女子泻火,可宫妃和公主您一个也不许动。”
“当然了,记住得愿意的,否则就算陛下不找您说话,皇后娘娘也会找你说话的。”
说罢,他还看了常茂一眼,后者脸色立刻便红了红,满脸不自然地把脸扭过去一边。
这都多久的事了,顾大人怎么还提呢?
他不要面子的吗?
不是顾晨不相信蓝玉,是这个家伙确确实实不靠谱。
瞅看那权氏时带颜色的眼神,这种人你说说他能放心吗?
“顾大人,你把咱当什么人了嘛?”蓝玉气得跳脚,可想着那权氏的美貌,还是忍不住心猿意马:“咱就是想起赵官家之前受过的屈辱。”
“咱想帮赵官家报仇,让这些欺负过我们的元人,也感受感受被侮辱的滋味,顾大人您说该不该?”
他并不是贪图权氏的美色,真的,比珍珠还真。
“这报仇轮得到你啊?”顾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问道:“陛下他老人家没长那玩意儿,就你长了,用得着你代劳吗?”
“你又不是皇帝,皇帝的女人,你碰了你是想干啥?”
“你想当皇帝啊?”
而且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报仇吗?
不是啊。
现在是要使用怀柔强硬手段交替,最终实现民族大融合,而这强硬的手段肯定不包括侮辱。
想到这里,顾晨又道:“大将军,想想冯胜大将军,此时还在辽东种地呢,你也想去陪他?”
冯胜这会儿手里只有五万兵,平时只能打打女真,看看铸城,一点儿硬军功都没有。
此时早就悔不当初,天天骂锦衣卫是个耳报神了。
可是没有用,骂出花儿来,陛下也不可能让他再继续当大将军,更不可能让他统帅三军。
蓝玉:“……不想。”
虽然他这会儿乖觉了下来,可他心里头还是不服气的。
“害~老子打了这么大的胜仗,还特娘的这么憋屈,这日子过得真没啥意思,烦死人了。”
他揣着自己两只大手,满脸委屈地把脸撇在一边,委屈得像个孩子,可顾晨却不觉得他有什么委屈的。
“将军若行胡人之事,那你与胡人又有什么区别?”
赵官家那会儿是挺屈辱的,可也不是你拿人家的屈辱,来实现自己内心龌龊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