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古玩街,就到了公园。
金随缘对这一带不熟悉,林冬柏就带着边走边介绍。
“这个是京南一个名人叫李明育,据说是大明朝时期江城的地方官,因为为人刚正不阿政治清明,所以京南为了歌颂他,就为了他雕塑了这一尊……”林冬柏指着一旁的建筑物道。
可说着说着,他就停了下来,只见不远处有两个人飞快的向着自己这边奔来,而且其中一个人手上还拿着小刀,这是啥情况呀?
“你个抢劫犯不要跑!”
“小子,快给老子滚开。”
背后被人死追着,拿刀男人只好拼命往前跑,所以见韩磊挡在自己面前还以为是帮手,直接对着他暴吼,然后挥动手里的小刀准备突围。
林冬柏刚才也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直到那把刀的寒光逼近才反应过来,可他却是下意识往右一靠将金随缘护在了身后,刀子直接是刺向了他的心脏。
金随缘的视力何等之好,这两人过来他早就注意到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他也乐意做,可他没想到林冬柏居然会挡在他前面,心里颇为感动。
见男人拿刀刺他,直接将他推开,紧接着身子暴起,一双大手狠狠打在男人的手臂上,刀子被震落,一脚飞快踹在男人的肚子上。
“啊!”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这听一声惨叫,男人就像坐上了攒射机一般被踹飞好几米远,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嗷嗷直叫。
“小伙子打得好。”
“大哥哥真威风。”
先前那一幕过往的路人也都看到了,金随缘和林冬柏完全就是无辜的,这个抢劫犯抢钱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在大街上行凶,刚才那一刀要真的刺中了那还得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人非但没被刺中,反而是神奇的制服了歹徒,所以四周都是响起了一阵夸赞的掌声。
“随缘,你牛逼啊!”林冬柏脸色涨红,十分兴奋的上下打量着金随缘。
“一点防身术而已。”金随缘笑了笑,不愿透露太多:“这小贼怎么处理?”
“送警局关他个三五月就长记性了。”林冬柏恨恨道。
“不用劳烦了,已经有人来找他的麻烦了。”
金随缘偏头一瞧,在公园对面,一辆摩托车正朝着这边开来,车上坐着英姿飒爽的女警花,那不是林清儿又会是谁?
林清儿摘下警帽,甩了甩秀发,走到金随缘跟前,欢喜道:“我当谁勇擒歹徒,原来是你!”
“最近可好?”金随缘笑道。
“反正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找你不就行了!”林清儿展颜一笑,清冷的眼中满是重逢的喜悦。
当天一别,她和金随缘就再没见过面,想想这些天梦中还常常惦念着小和尚,林清儿就一阵羞臊。
“姐,你们能不能别那么深情对望?这还有个喘气的呢!”林冬柏站在边上,仿佛是一团空气,根本不在两人的视线中。
“林警官是你姐姐?”金随缘一愣。
“很奇怪么?”林冬柏笑道。
“对了冬柏,你怎么和随缘在一起?”林清儿也是一脸懵逼。
“随缘是我同桌。”林冬柏道。
“你也在海镇上学。”林清儿大吃一惊,金随缘的情况她是知道的,从小在少林寺长大,一辈子没上过学,字都认得不多,怎么几天功夫不见,直接去上高中了,这不扯犊子么?
“侥幸侥幸。”
金随缘尴尬的摸摸头,然后将他和徐绍卿的事说了一通。
林清儿越听越觉得神奇,最后哑然失笑:“原来还有这一出,看来徐绍卿对你很重视啊!”
“或许是吧。”
关于徐绍卿的事,金随缘并未透露太多,而江湖上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少,何况徐绍卿论辈分还得喊他一声师叔,这要传出去,不定演变成什么样的风波。
“对了冬柏,你这臭小子没羞没臊的不好好读书,可千万别带坏了随缘。”
“老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带坏了随缘,老弟我也是个正经人好吧!”林冬柏不服气道。
林清儿白了他一眼,道:“你要是个正经人,那天下间都是正经人了。”
林冬柏一听,脸都绿了,有这么在外人面前损自己亲弟弟的姐姐么?
不争馒头争口气,林冬柏偏偏不愿屈服在姐姐的淫威之下,于是猛给金随缘使眼色,金随缘夹在姐弟中间里外不是人,但林冬柏性子乖张,倒不是个放肆家伙。
摇摇头,金随缘平静道:“林警官也别埋汰冬柏,至少他是个好人。”
“就你嘴巴甜,谁都不得罪!”林清儿婉柔一笑。
她这弟弟从小调皮捣蛋,正事不干,家里头不知道敲坏了多少根藤条,皮呢是越打越厚,越敲越硬,到后来索性就放在外面散养了。
为此,林清儿也伤透了脑筋,想当初她也是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怎么就多了个不学无术的小混蛋弟弟?
好在如今他和金随缘成为了同学,看起来,两人关系似乎还不错。
金随缘修为高深,做人正派,有他在弟弟身边,至少不会让弟弟在外面胡搞乱搞。
就在三人说话之际,忽然伴随着一声惊呼“金小友!”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他的身旁。
车窗里伸出一张中年人的脸,看到那张脸,金随缘略微惊楞:“江叔?”
江文道笑道:“我还以为自己眼花,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了,这几位是你的朋友?”
“这位是林警官,这位是他的弟弟。”金随缘简单介绍了一下。
“两位好,鄙人江文道。”江文道客气道。
“江文道?”林清儿一听这名字,顿时想起了什么,这人不正是杂志头版刊登的那个迪玛尔集团的高层么?
金随缘可以啊,不仅和徐绍卿这种世家子弟交情甚密,竟然连时尚圈的人都认识,这家伙背后到底干了些什么事!
“爸,赶路要紧,和这家伙说那么多干嘛?”
江灵韵从车窗里钻出来,粉白如牡丹花般的国色天香,却又不失荷花的那种清美怡人,让人舒心无比,但一见到金随缘,她就换了张脸,阴沉沉,像有人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呵呵,金小友别挂心。”江文道尴尬道。
“不会,反正我和江小姐也不熟,谈不上挂不挂心。”金随缘淡淡一笑。
上次在展会中心,他拒绝了江文道的提议,惹得江灵韵很生气,但说到底这只是一个玩笑,根本没人当真,如今再次遇到,江灵韵上来就给他脸子看,就算自己脾气再好,这面子也不需要给。
“搞的谁想和你熟一样!”江灵韵冷哼一声,似乎并不太服气。
江文道夹在中间,一个头是两个大,只怪自己一时兴起,想要撮合女儿和金小友,结果是鸡飞蛋打,闹得两人都不愉快。
“江叔,你要办事,那我就先告辞了。”金随缘和江文道只是萍水相逢,压根就没打算攀上这棵大树,也不打算做上门女婿,所以道了一句就准备离开。
江文道忙叫住他,面露愁苦道:“不瞒你说,我正打算前往一位神医家中。”
“神医?”金随缘一皱眉,伸手握住江文道的手,半响后道:“江叔你脉象平和,精气阳足,为何又要去找神医治病?”
“上次有幸得到你的搭救,我才躲过一劫,可天有不测风云,万一有一天急症突发…”江文道眼神黯淡。
虽说人终有一死,但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命长。
江文道家财万贯,又是时尚圈的大佬级人物,外表风光无限,受到无数人的尊崇,可偏偏得了重病,这病不知什么时候来,不知什么时候去。
上次要不是金随缘用针灸将他从阎王爷手中救回来,估计现在已经躺在墓碑里头了。
“据传,那神医在燕京声名显赫,治好过无数的疑难杂症,坊间流传他是医圣转世,只是他脾气甚怪,医谁不医谁,当凭他一句话。”江文道满怀忧愁道。
“医者父母心,既然有病人上门求医,怎么能不治?那所谓的神医未免太也托大了吧!”金随缘冷冷道。
“世外高人总归有点怪异的脾气,不然怎么叫作高人?”江文道一阵苦笑。
“爹地,你不用担心,他要是不医你,我就求他,直到他答应医你为止!”江灵韵信誓旦旦道。
“呵呵,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活了大半辈子,难道还看不透么?”江文道豪气一笑。
“爹地,您一定不会有事儿的。”江灵韵目中含泪。
看着两人父女情深,金随缘不由想起自己的父母。
摸着贴身藏着的那块玉璧,金随缘或喜或悲,世上还有自己的亲人么?
他们到底是生还是死,他们是不是也想自己挂念他们一样,正挂念着自己。
“对了,那神医在燕京,难道江叔准备去燕京一趟?”金随缘忽然道。
“三个月前,我就托朋友打听神医的下落,结果神医在两年前就移居到了京南,说是他外孙上学,特意随行而来,这回上门求医,也不知道能不能碰见。”
“我随你们去。”金随缘道。
“真的?”江文道眼睛发亮。
“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神医,不如跟江叔去长长见识。”金随缘很是好奇。
“好好。”江文道连说几个好,显然很欣慰金随缘能和自己同行,毕竟以神医的脾性,他本没抱多大希望,可金随缘也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之术,同为医者,或许会留点情面也难说啊!
“随缘,我和老姐就不凑热闹了。”林冬柏尴尬道。
“你有事?”金随缘问道。
“其实…”林冬柏将他拉到一旁,小声耳语道:“其实那神医是我外公…”
“你外公?”金随缘吃惊不已,转而又大喜道:“你果然是中医世家的弟子,那江叔的病岂不是有得治了?”
林冬柏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为难,说道:“你不知道,我爷爷看病有个规矩。”
金随缘不悦道:“救死扶伤还有什么规矩?也罢,你说说看。”
林冬柏皱着眉头:“我爷爷一年只救二十个病人,早在一个月前名额就满了,所以……”
金随缘嗤笑道:“你外公好大的医架子,居然定下这种有违人伦的破规矩。”
“神医真的是你外公?”江灵韵耳朵伸得老长,将两人的话听得真真,一下就窜到了金随缘跟前,将他挡住,然后目带娇柔,请求道:“小帅哥,你通融通融让神医见我爹地一面,如果真的不愿意治,我们也不会破坏了规矩。”
林冬柏扫了一眼金随缘,看到他的眉头紧皱,隐含不屑,也是心头一叹,说道:“好吧,随缘,我可是看你的面子,不过我外公的怪脾气是出了名的,他要真不愿治,神仙也拿他没办法。”
“知道了!”金随缘不耐烦道。
林冬柏无奈摇头,反倒林清儿在一旁暗自窃笑,自己这弟弟向来不给外人面子,如今却为了不得罪小和尚,乖乖带人去见外公,看来小和尚一发脾气,也是很奏效的。
不过外公的脾气的确古怪,孤僻不说,还是个老顽固,至于这规矩,林清儿也曾问过外公,但外公闭口不谈,似乎对这种事很是忌讳。
而金随缘是个武林人士,一身修为惊天动地,林清儿甚至在猜测,外公或许和金随缘是一路人,都是隐居在世俗中的神秘高手。
如今带金随缘去见外公,兴许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