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第一次来慕阳上班的地方，出了电梯我直捣黄龙。
推开玻璃门，一堆人在办公，我左顾右盼。
“慕斯！”
我看见慕阳了。
“喏，是不是这个？”我是被派遣过来送文件的。
“对，果然落家里了。”慕阳起身快步往顾律办公室去，也不搭理我。
“哈喽！”
对面工位冒出来个熟悉的大脸，我认得，是智杰哥哥，这里一半的人之前在医院都有过一面之缘。
“智杰哥哥！”
“来给你哥送文件吧？”
“对啊。”
“你哥估计也是加班加迷糊了，第一次出岔子，估计免不了被顾律师骂了。”智杰也是心大，什么都跟慕斯讲。
“我哥最近怎么老加班？都不去接我放学了。”
“你哥以前跟郑律，现在跟顾律，顾律出了名的变态工作狂，谁跟谁倒霉。”
“有加班费吗？”
“没有。”
看智杰哥哥的表情，这个叫顾律的应该民怨挺大。
“为什么要换人跟？律所也像医院实习生一样要轮转吗？”
“什么啊，顾律原本带的徒弟是老板的亲戚，就是后面那个漂亮姐姐”智杰冲着王梓瑜的工位比划，“那个姐姐实在受不了了顾律了，跑去跟老板告状，然后就跟你哥互换师父了。”
“凭什么？怎么不跟你换！”我替慕阳不平。
“我才不要，幸好不是我，没人受得了那个工作狂。”
“顾律男的女的？”
“女的。”
话音刚落，我就听见顾律办公室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明显是在骂人。
“那份文件很重要吗？”我有些同情慕阳。
“文件哪有不重要的，但不是很紧急，下午才要用。”
“下午要用，都送来了还骂人？”
“哎呀，顾律就那样，习惯就好了。”
我个暴脾气，习惯你个大头鬼，大不了不干了，老妈又不是养不起。
慕斯突然打开顾律办公室的门。
俩人一时间都有些错愕。
“你怎么还没走？”慕阳以为我回去了。
“你又没让我走！”转身指着顾律师，“你干嘛骂我哥！”
“你干嘛，快出去！”慕阳赶紧轰人。
我就不走。
“你哥做事有纰漏，我骂他不应该吗？”顾律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小屁孩这般奶凶奶凶的指着鼻子。
“那还不是因为你天天让他加班！害的我哥休息不够精神恍惚，你才是问题的根源！”
办公室的门敞着，外面一阵窃笑。
“我是问题的根源？”顾律指着自己，觉得这丫头有意思，“我也天天加班，怎么不见我精神恍惚有纰漏？”
“你有孩子吗？”
“没有。”
“你有对象吗？”
顾律脸色渐变。
“不说话就是没有咯。”我开始雄辩滔滔，“我哥除了上班还要哄女朋友，还得给我辅导功课，你什么都没有，能一样吗？你自己孤寡就算了，干嘛拖别人下水！再说了，都是人，你一辈子都没出过纰漏吗？”
慕阳看顾律脸色不好看，赶紧拉着慕斯的手叫停:“闭嘴！别说了！”
我转移枪头:“你平时不是挺横！这会儿怎么怂了！怕什么哦，大不了辞职不干了！”
“别乱说话！”慕阳直接上手捂住这小鬼的嘴，“顾律不好意思！我先把她弄走！”
“你天天让我哥加班，害的我放学没人接，你还不给他加班费，根本就违反劳动法！唔唔唔（被捂着嘴说不出话来）！信不信我…唔唔唔…劳动仲裁你！唔！”
外面的人都围了过来，其他律师听到动静也从各自的办公室出来看热闹。
郑律笑得最为开心:“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丫头挺可爱，还懂劳动法。”
我扒不开慕阳的手，于是别开脸透气，找机会接着骂:“你个灭绝师太！难怪之前的徒弟都不跟你了！”
“你个泼猴！”顾律忍无可忍骂了回去，“给我出去！”。
“唔唔唔！”我的嘴又被慕阳给堵上了，说不出话来，敢骂我泼猴，必须骂回去，我用两只手努力扒开一个缝，“你个老姑婆！”
“出去！”顾律最恨别人拿她一把年纪嫁不出去说事儿了。
“出去出去！马上出去！”慕阳见捂不住，直接撒手，强行将慕斯抬在肩上扛了出去。
“放开我！”
“闭嘴！”慕阳腾出一只手，一巴掌呼屁蛋上，“再说话我揍死你！”
“我是在给你打抱不平！你狗咬吕洞宾！”
又是一巴掌呼上去。
“放开我！”
…
顾律气的要死:“看什么看！”
门口的围观群众吓得立马疏散开。
郑律悠然的进屋，翘着二郎腿瘫坐着:“别生气了，咱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顾律黑着脸不说话。
“你要是看慕阳不顺眼，就把他还给我，我不怕被小丫头骂。”原来郑律搁这等着呢。
老板也跟了进来:“怎么回事儿？”
顾律还是不说话。
气氛一度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