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们要做的,排除一切巧合。”倪荫把烟按在烟灰缸里,“找到崔家的地址。”
“他们搬走了,附近邻居都不知道搬哪去了,听说是不想孩子再被打扰。”
“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
“……明白了。”
小张效率很快,第二天上午就把地址找来了,在A市长野县的柳阳镇。
倪荫当天就驾车赶往长野县。
长野县位于A市西南,距离大约一百公里,自驾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倪荫开着她的越野车,下了高速没多久,按照导航提示拐进了一条黄土路,车子颠簸两下,掀起一人多高的尘土,眼前视线受阻,她不得倾身向前,眯起眼睛盯着路面。
长野县经济落后,道路交通不发达,十几分钟的车程倪荫愣是开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来到柳阳镇,又刚好赶上集市,路口都是人,她拼命的按喇叭也没人搭理。
倪荫坐在车里焦躁的拍了两下方向盘,好不容易逮到空隙钻进去,才驶过路口没多远,一个胖胖的大嫂猛地窜出来,伸开胳膊拦在她车前!
倪荫猛地踩刹车,脑袋差点撞上方向盘。
胖大嫂气势汹汹的过来,使劲拍着车窗,用极重的方言说:“下车!快下车!”
倪荫皱眉,放下车窗,“怎么了?”
“怎么了?你把我的鸡轧死了!”
倪荫一愣,“鸡?在哪?”
她推开车门跳下来,胖大嫂伸手朝她的车轮下面一指,“呶!就在那儿!”凶巴巴的又补上一句:“你别想赖账!”
左前轮下面的确有一只鸡,脖子上血肉模糊的,鸡毛上也粘着血和土。
倪荫蹲下去,捡起一根小树枝扒拉两下,然后拍了拍手站起来,“你确定是我轧死的?”
“废话!这儿就你一辆车,不是你还能是谁?我亲眼看到的!”胖大嫂把手一伸,“赔钱!二百!”
倪荫扬起眉梢,心里明镜似的自己这是被讹了啊。四周很快聚集了围观的,有过路的,也有菜农,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倪荫想,这架式倒是一致排外嘛。
睨着理直气壮的大嫂,倪荫倏尔问:“你说你是亲眼看到,在这之前,你的鸡一直都在你的视线内?”
“当然!我家的鸡,我当然要盯着了!怕的就是有像你这种开车不长眼睛的人,结果,还真是轧上了我家的鸡!”
自动忽略她的后半句,倪荫又问:“你一直都在车的右侧?”
大嫂有些没反应过来,瞪起眼睛,“没错!”
“你的鸡也跟你在一起?”
“是啊!这是我家的鸡,当然要——”
“好,我知道了。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你和你家的鸡都安分守己的在车的右侧,那这只鸡又是怎么做到巧妙的避开右前轮,跑到左前轮来送死的呢?”
大嫂一愣,这才注意到自己说错了话,结结巴巴的又改口:“我记错了……我们都在左边!对,是左边!”
倪荫笑了,“没事,我有行车记录仪,是左是右,咱们看得明白。”
见她根本不服软,大嫂也不跟她掰扯了,干脆撒起了泼,“我管你有什么仪的!你轧死了鸡就得赔我钱!”说着,直接坐到地上,两手抓住倪荫的裤子,“你今天要是不赔钱,你就别想走!”
任倪荫再能说会道,这下也笑不出来了。
四周开始有人起哄,“不就是二百块钱嘛!给不起钱就别开车啊!”
胖大嫂也是又哭又闹的,“你赔我的鸡……赔我的鸡……”
人群后方,有人在小声说话:“骆队,倪律师怎么也来了?她貌似……遇到了麻烦呢。”
没得到身边人的回应,宋岩扭头去看,骆逸南脸色阴沉沉的,他一怔,立即识趣的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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