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说了之后,宣氏等人都愣住了,宣氏连忙问道,“他怎么了?”
天佑便把前几日家中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一时之间大家都无话,过了一会儿宣氏才叹了口气说,“这也算是恶人有恶报吧,他做了那些事,这也是他的报应,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谁做了什么心里都有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报应就到了。”
子康说道,“虽然这是他的报应,可我还是不解气,我都没亲手给妹妹报仇。”
宣氏说道,“你也不能一直把这些记在心里,他都已经这样了,算是老天爷惩罚了他,咱们自己的日子还得好好过呢,一直记着他做什么?不值当,行啦,好好吃饭吧。”
晚上天阔和天佑分别跟子康子龙睡一个屋子,天佑还挺担心自己哥哥的,毕竟子康今日才对他拳脚相向,晚上他们两人住一个屋,不会打起来吧?
要回房间之前,天佑还小声的说呢,“哥,一会儿要是子康哥打你的话,你就喊一声,我来帮你的忙,怎么也不能让你挨打呀,子康哥打人可厉害了,我就怕他不停手天。”
天阔笑了,“你放心吧,他不会动手的,他今日推了我一下,已经撒气了,晚上我们好好说说话,明日带你去县学看看,你好好休息吧。”
天佑这才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那你记着我的话,他要真是气急了打你,你就喊我一声,我就算不对他动手,也能在一旁护着你啊,你被打了我可心疼。”
天阔心里暖暖的,“我知道了,快去休息吧。”
各自回了房里,子康和天阔睡在一张床上,隔得挺开的,到底是这么大的人了,两个大老爷们儿睡在一起,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子康都好久没有回村里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桩桩一件件的他都需要问个明白。
他问起什么天阔就说什么,最后子康叹了口气,“虽说也才离家两三个月,可是感觉过去了一年,这段时间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你的户籍既然是落定了,那就要来县学上学,什么时候再来?”
天阔说道,“过些日子吧,最近正是农忙,家里活儿多忙不开,我在家里还能帮着干一干,等忙过了这一阵我就到县城来。”
子康说道,“我知道你记挂家里的事,可是也得想想明年科考,今年你因为顾平勇使坏才没有进京参加会试,村里好些人都等着看呢,看你明年考得如何,你要是不争气,明年没考好,不定多少人在背后耻笑你,就算是为了这个也得争口气才行。”
天阔说,“我才不想着那些无关的人,我只想着我在意的人,为了其儿,为了爷爷奶奶和爹娘,为了身边的人,我当然要好好努力的,别人说什么我无所谓,我都已经被顾平勇赶出顾家了,外面的闲话不少,杜绝不了的。”
子康点了点头,“这倒也是,那你来县城吧,依旧是住在我家里,还有空屋子呢,到时候咱们又一起念书,要是今年天佑也能考来,咱们四个就能在一块儿了。”
天阔说,“天佑还真是有这个打算,这一次也是带他来看看的。”
他们二人许久不见,说了好久的话才各自睡去了,第二天一早,子康和子龙就要去县学,天阔和天佑都跟着去了。
县学里的学生许多都是认识天阔的,知道他考中了举人,要去京城参加会试,也知道他并没有去,最后只有子俊一个人去了,但是到底为什么,大家就不是很清楚了。
有人问过子康,子康也从没说过,这毕竟是天阔的事,他不好在背后跟别人讲的。
今日天阔自己来了,当然有不少人缠着他问,天阔也没觉得丢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人问起他便说了。
有些人自然是很鄙夷,毕竟百善孝为先,他动手打了自己的长辈,被逐出家门,这的确是一件丢人的事。
但是更多的人还是心疼他的,毕竟这件事也有起因,他又不是平白无故的打人,那是为了护着其他人啊。
知道他过几日又要来县学念书,高兴的人并不是很多,因为天阔是好学生,教谕十分喜欢他,先前他在县学的时候教谕就很是看重,给他的优待都要比别人更多。
他走了之后好些人都在心里高兴呢,想着自己也能好好念书,来年闯出一番天地,谁知道他又要回来。
包括刚刚心疼他的那些人,里面也有一些不高兴的,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是那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这些天阔都看得明白,但他并不打算放在心上,别人如何跟他无关,他来这里念书又没有妨碍别人,他自己有能耐教谕才喜欢他,要是想被看重,那自己发愤好好念书不就行了吗?他实在是不懂那些人的想法。
只有这一年的时间让他拼搏,如果他把自己的时间都用在考虑别人的情绪上,那他就要荒废这一年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所以根本就不会受影响,该回来就回来,不用管别人如何,只要没做亏心事就行了。
天阔和天佑在县学待了没多久也就要走了,毕竟还要上课,他们总不能影响别人上课吧。
县学的教谕看到了天阔十分高兴,拉着他问了些话,得知他过几日又要回县学来,教谕点了点头,“很好,男子汉大丈夫不畏艰难,失败一次算什么?就该迎难而上,考出更好的成绩来。”
天阔微微一笑,“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多谢教谕鼓励。”
他们兄弟二人离开了,又去顾平华家中道别,顾平华已经替他们雇了马车,这会儿时候还早,赶着时间回家,中午之前就能到家里,下午又能帮着家里干活儿了。
路上天阔一直沉默,天佑想着他多半是心情不好,一直也没跟他说话,自己也心不在焉的,一会儿又要去看看他的表情,就怕哥哥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