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伊的眼睛都被苏砚洲的双臂死死的捂着了,眼前一黑,但她还是听见了一声低沉的嘶吼声还有苏砚洲的痛苦闷哼声!
她还没来得及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用听觉感受,隐约听到了许多人的尖叫,惊恐,害怕的声音,似乎每个人都在惊慌失措。
紧接着,一股热流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那是血!
沈唯伊焦急的想要挣脱出来,用力的推着苏砚洲,“你怎么了?我闻到了血腥味。”
“别动!”
然后是雪狼的惨叫声,伴随着周璟近乎疯狂的警告声。
短短数秒,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沈唯伊只觉得身体一轻,她将脑袋从苏砚洲胸口伸了出来,双眼被鲜血染红,眼前一片模糊。
有凌乱的脚步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待她视线清晰起来的时候,只见陶纯独自一人,正站在一间敞开的笼子外,一脸冷漠的盯着他们。
沈唯伊回过神来,只见躺在地上的苏砚洲左手臂已经被鲜血浸透。
而那头发狂的雪狼,则被绳子勒得在地面上打滚,呼吸困难。
“赶紧送他去医院!”节目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快被吓坏了,赶紧把苏砚洲抬上了车,向着医院赶去。
沈唯伊浑身是血,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的盯着陶纯的方向。
直播间里的观众差点被吓死,这哪里是直播意外,分明就是案发现场!
“我去,这可不是综艺效果苏砚洲手臂上的一块肉都快给雪狼咬掉了!好可怕!”
“那疯狗的力气好大,扑上去的时候,老子魂都快吓没了。”
“不是刚被关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洲哥,洲哥,你没事吧!一定要平安无事!”
“沈唯伊,你这个扫把星,为什么要把洲哥带来参加节目?而且为了保护你,还被疯狗给咬了!”
“和那个贱人在一起,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前面的,有点人性啊!谁愿意出这种事啊?别什么都往沈唯伊身上揽,那疯狗又不是沈唯伊养的,而且苏砚洲也不是沈唯伊咬的!”
“说话能不能用一下你的智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讲点道理?”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激动,只要苏砚洲没事就行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其他的直播分镜都被切断了,只剩下一个主屏幕,听到辆救护车呼啸而来。
沈唯伊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昏暗气息,她默默的撕开自己的外套,将苏砚洲的手臂牢牢的绑起来,阻止他的血液流通,苏砚洲的手指变得一片惨白。
苏砚洲、沈唯伊、陈柏宇三人乘坐的是第一台救护车。
还有一个节目组的人,正在和后面车里的导演协调工作。
众人心中一片混乱。
有人轻轻拂过沈唯伊的发丝,仿佛一颗死寂的心,忽然泛起了一丝涟漪,她看着面色惨白的苏砚洲,此刻嘴角还勾起一抹笑意。
“别愁眉苦脸的, 笑一笑。”
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会露出一个标准的、有礼貌的微笑。
可是,他苍白的嘴唇,却出卖了他很疼的心。
沈唯伊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就在这时,苏砚洲轻笑一声。
像是触碰到了伤口,他浑身一颤,沈唯伊吓得神经都紧绷了,一脸担忧的盯着他。
缓和一点的苏砚洲故作无所谓的捏了捏沈唯伊的脸蛋,“你这笑得太难看了,像我要死了一样。”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笑。”沈唯伊眉头一皱,“我是真的担心你会有生命危险。”
“嗯。”他点了点头,“我也只是真的嫌弃你这样子很丑…”
满是泥土的脸,干巴了,捏了捏,粉都落了下来。
苏砚洲看着沈唯伊的目光始终温柔又宠溺。
他们二人的对话和表情,让一旁的工作人员小助理都惊呆了。
她的眼神太过于明显,以至于苏砚洲直接用警告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冰冷的目光让小助理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可是,她又不敢泄密。
陈柏宇仿佛在状况外,看到这两人像是在吵架一样,顿时放下心来,哈哈大笑,还用手捅了捅苏砚洲的手臂,让沈唯伊再次紧张起来。
“既然洲哥都能吵架,那就说明没什么大问题。”说完,他又调侃起沈唯伊来,“沈唯伊,你真是不像一个女明星,前天宴会上,你惊艳到我了,让我对你刮目相看,现在看来,你还是和土匪一样,哈哈哈。”
沈唯伊白了陈柏宇一眼,这样男人的情商是怎么在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的?
她都快忍不住爆粗口了,你特么给我闭嘴!
“陈柏宇!”
听到苏砚洲如此平静地叫自己,陈柏宇微微一愣,“咦?有什么事吗?”
苏砚洲轻笑:“女孩子应该被人哄着,懂吗?”
“知道啊。”陈柏宇并没有将沈唯伊当成女孩子,也没有将她当成一个需要被哄的女孩子。
见他一脸茫然,苏砚洲索性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我的意思是,要哄好自己的女孩子。”
“嗯?”他微微一愣,陈柏宇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助理却急的不行!
这个笨蛋居然不懂这么霸气的宣言!这分明就是在向所有人宣布,沈唯伊是他的女孩子!
好吧,也不需要你懂,我特么就一个人磕 cp好了!
呜呜呜,好般配!
苏砚洲说完之后,就吻住了沈唯伊的唇。
陈柏宇整个人都傻了,就连被亲得一愣一愣的沈唯伊也愣住了!
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除了陈柏宇之外,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也都在!
沈唯伊双手颤抖着,想要将苏砚洲推开,却又害怕碰到他的伤,心中吐槽自己。
“妈的,沈唯伊,你怎么这么废物了,之前打架的力道去哪里了?!”
幸好,在沈唯伊快要当场死亡的时候,苏砚洲从她的唇上退了下来。
两个人的呼吸交融,沈唯伊甚至可以看得清楚苏砚洲浓密的睫毛。
“呼吸。”他吐出两个字。
“啊?”沈唯伊终于回过神来,猛吸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像是一条快要窒息的鱼儿。
狭窄的救护车里,空气越来越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