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呈凡盘腿坐在沈遥知的面前,手里端着一碗奶在搅,热气腾腾的,很香,非常香。
沈遥知已经累得眼皮子都在打架了,但还是不敢睡。万一这个兔崽子趁她睡要她命怎么办?她要是醒着就不一样了,说不定能来个同归于尽什么的。
谁怕谁啊。
严呈凡好命一条,她坏命一只,说什么都是严呈凡吃亏。
严呈凡垂着眼皮,单手捞起沈遥知抱在怀里,用勺子给沈遥知喂奶,动作很轻。沈遥知咬紧牙关,就是不张嘴。
严呈凡没有耐心了,他弯了弯唇,声音温柔得吓人:“你不喝吗?”
沈遥知表示,识时务者为王者。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她不怕,喝就喝。沈遥知张开嘴,喝了嘴边的奶。
严呈凡又恢复了那副死人脸,没什么表情,只一勺接一勺地给沈遥知喂奶。虽然沈遥知已经喝不下了,但没办法,形势逼猫。
一碗热奶喂完,严呈凡才离开,离开之前摸了摸沈遥知的脊背。冰凉的指尖滑过温软的皮毛,那只手仿佛随时会变成利爪,杀了她,沈遥知不寒而栗。
严呈凡临走前还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让沈遥知毛骨悚然:“毕竟是我喜欢过的,希望你能一直这么聪明。”
这个神经病是不是发现他的猫换了芯子?还喜欢,都把她气笑了,喜欢就是这样虐打的吗?试问这样的喜欢,谁敢要?
沈遥知没有再想,想也白想,毕竟神经病的世界常人常常无法理解。沈遥知只希望,她能尽快找到脱困的方法。
近来,沈遥知更加确认,严呈凡有神经病。
天天跑过来喂她,给她撸毛。这不,又来了,沈遥知就只差在脸上写着我不欢迎你这几个大字了,偏偏严呈凡死活看不懂猫的脸色。
沈遥知吃着嘴里的肉泥,心里虽然还是抵触,但还是乐意吃严呈凡喂的饭的。他细心,不会烫她,她也不用趴着舔,体面。
给严呈凡一个当奴才的机会吧,说是这样说,但沈遥知一刻都没有放松警惕。如果严呈凡再发疯,她一定暴起同归于尽。
这个锁链,锁了她一个月了。沈遥知想尽办法,就是打不开,连个钥匙孔都没找到。沈遥知也不是没有想过用猫的缩骨功,可缩骨功也没用,加上她最近越吃越胖,身上有点肉了。
没骨气的猫就是这样,不计前嫌吃着仇人投喂的肉自己长肉,再把仇人当奴才使唤。
但是,神经病终究是神经病。
她这才过了几天舒服日子?这个神经病居然要给她做纹身。
严呈凡戴着一副橡胶手套,拿着一张图给沈遥知看,问:“好看吗?”
沈遥知只想挠花面前这个神经病的脸,好看你个小兔崽子你自己纹啊!这么大一副纹身,她纹完就得去见她阎王爹了!
严呈凡没有错过沈遥知愤怒的眼神,他并不在意,还摸了摸沈遥知的脑袋:“乖,先剃毛。”
沈遥知:你个龟儿子,你爹现在就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