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是以经营文物和当代艺术为主的综合性拍卖公司,总部位于亚洲赌城澳门,每年除了定期举办春季、秋季大型拍卖会。同时也在全球范围内不定期开展私人洽购的业务。它的名字在整个艺术精品及古董巿场上,以至收藏界,都是声名显赫,在某些艺术界更是世界翘楚。
光是前期的入场费用就高达数百万,别谈后期敲定的拍卖古董。
进去那间公司的大门,左拐就是大厅,我们进门时,欧阳亮了一张卡,安保人员就放我们通过了,然后,开始刷指纹识别身份,在进去大厅。
我心想,不就一个拍卖会嘛,至于搞得这么严肃吗,有卡不就得了,还学人家刷什么指纹的,真他妈的麻烦。
走进大厅,里头人山人海,比电影院中的人还要多,我放眼了下,起码也有上千个人。台上几个穿着旗袍的美女站在那里,站在中间的是位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金丝框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手中拿着小木棒锤。
欧阳说,位置是在前排的15跟16,我心里有些得意忘形,这女人的本事蛮大的,这么好的位置也能搞到,看来,这个神秘组织,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神通。
坐下来没有多久,就听到台上那斯文男人说:“即将步入后期,各位请稍等,卖主突然改变主意了,臧画不卖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台下的人就起哄了,也有的在说脏话,也有在抱怨,没能见到最后一件压轴亲等之类的话。
我的神色一紧,我们的目标不是最后一件压轴品吗?若是不买的话,那有个屁用啊。
“各位请放心,为了补偿各位,本公司将拿出年度大轴品上台……”
欧阳低着头,看了眼手里,然后冲我说道:“走……”
凳子都没坐暖就走了,我无奈的耸耸肩,最后跟着欧阳离开了拍卖场。
欧阳开口解释说:“买主在等我们。”
我心里有些诧异,这下可好。什么都不用干了,等着看就可以。我不知道欧阳是怎么弄到人家买主的信息,估计也是用了什么非常手段吧。
我们上了七楼,上头是酒店,跟着欧阳七拐八拐以后,走进一间豪华的总统套房,我张大嘴巴,这总统套房在澳门来说价格是个三万块一个晚上,像我们这种小百姓是住不起这地方的。
里面是一个带着黑色老花镜的老人,弯着背,脸上一副焦急,见到我们进来,他连忙就跑过来,急道:“我答应你,把画卖给你,你千万不能动我的宝贝孙女啊……”
我面色有些难看,欧阳这女人,果然用了非常手段,这么卑鄙的也想得出来,尽干一些不是人干的事情来,连这老伯的孙女都绑架了,也不看看人家老伯的年纪,万一急死怎么办。
没人性。
“鸿老先生你放心,你的孙女现在非常的安全,但是我先要验验货……”欧阳面无表情的开口,眼里一点儿也不在乎那老伯。
鸿老先生的身体猛的一震,然后问:“那我该怎么确定你们是不是……”
这老伯也是身经百战的人,在商场上混迹摸鱼那么多年,对于这事情也是非常清楚的。
绑架这种事情,最畏惧的就是怕撕票。
只见欧阳掏出了手机来,按了按,将屏幕对着鸿老先生。
手机里传来了一个小女孩的生音,她嘶哑的叫着,一遍又一遍的,她叫:爷爷,救救我,我想回家……
听得我心里一阵酸痛,这群人,真是人渣。
“小丫……”鸿老先生双眼流露出泪水,低声的喃喃叫道。
欧阳将手缩了回来,我看见屏幕上的人,只有十岁左右,那双害怕的大眼睛,迷惘的看着周围,那种恐惧的表情占据了她那张天真可爱的脸庞。
“你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她才多大啊……”我冲着欧阳吼了起来,脑海中一浮现出那小女孩的脸,我就莫名的气愤,绑架谁也不能绑架这种年龄的孩子,他们才多大啊,刚刚才对这个世界有了认知,绑架这事情,会直接毁掉这小女孩的,她以后的人生,都会活在恐惧之中。
“你这毒蝎心肠的女人……”
“陈越松,我让你来不是给你当英雄的,记住你自己的处境,我分分钟都可以把你丢回去。”欧阳听了面色猛的一沉,声音里带着恼怒。
我猛的往后退了一步,想起那个小小的暗室,心中的排斥感,恐惧感,越来越大。
我不想回去。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想回去。
于是,我红着眼睛,死死的等着欧阳那女人,恨不得一枪打死她,可惜我没有枪。
鸿老先生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他老脸上一片泪水,然后,他指了指里头的台面,才哽咽的开口说:“你要的东西在那里,我的孙女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欧阳眉目一喜,她朝着里头走出,走到台面上,我跟跟鸿老先生一起走了过去。
只见欧阳双手颤抖着将台面上摆着的盒子,打开了,拿出了里面的东西,只见是一卷类似于画的布。她拉开了绳子来,将那幅画小心翼翼的摊在台面上。
那其实不算是一副画,而是一张黑白照片,发现那竟然是一张放大数倍的黑白照片。照片古老而模糊,上面有一些恍惚的人像,还有一些针头大小的文字,这照片好像是在某个阴暗的地方拍摄到的,不知道是角度还是技术的问题,上头的字体根本就看不清楚。
鸿老先生伸手往那张照片上指了指,开口说:“这张照片是是我父亲在新疆的一座废墟中偶然拍到的,他一直把这照片当成宝贝,最近我的房子到期了,没有多余的钱来抵租金,所以我才放到公司来拍卖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把价格提这么高的。”
“新疆?你父亲有没有提到过具体位置在哪里?”我顿时间就有些兴趣,然后就问。
鸿老先生见我之前为他孙女说话,索性也就打开了话:“小时候听过父亲曾经说过,那是一片很大很大的废墟,城墙早已经被黄沙掩埋大半,四下无人,到处一片白骨,风吹沙起,他一直在说那是圣地……他说,这辈子走了这么多地方就这照片上的地方让他念念不忘的……”
我听了,忙问:“那里除了这些,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为什么会念念不忘?”
像我,在黄沙中,见到那座早已无人的村庄,那时候发生的事情,我也是念念不忘。
我念念不忘的是,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经历。
鸿老先生摇了摇头,继续说:“他对照片上的地方提及的并不多,最多就是,圣地,他每次谈起,双眼里带着无比的向往,而我却在他眼里看到一股陌生的神色……我觉得我父亲把这照片留下的原因是因为他曾经在那里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
“照片的背面写着一个名字,应该就是他喜欢的人。”鸿老先生吐了一口气说。
“陈越松,你看到没有,这个人。”欧阳突然惊喜的大叫了句,一只手指着那张照片上的人影。
被欧阳这么一吼,我连忙就看向那张照片,只见这张照片里的秘密--整体看来,照片所摄的壁画是一副远古游放民族的部落生活场景、勒勒车、手持弓箭刀戟的古代武士,还有飘扬的战旗和高大的战马。
突然,我的视线就停留在欧阳指着的那里,有一个人的出现却突兀地破坏了这幅画的和谐性,那个人背后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脖子上还系着一条黑色的围巾,戴着一顶圆边牛皮帽,穿着典型的唐装。他侧着头脸,手里拿着一张地图,仿佛是不经意间路过的一个旅客,似乎正要急着赶去下一个目的地。由于这个人挤在一群熙熙攘攘的武士里,所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他怎么在里面?”我掩饰不住的惊叫起来。
那是黄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