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吕杰走后,来了个医生,好像是叫什么王医生的,他帮我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下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后,他告诉我说:“要是处理不及时的话,你这条腿就废了。”
我点头苦笑:“谢谢你。”
在当时的情况,我属于比较镇定了,要不是处理好的话,我也是非常害怕自己会变成残废。
原本在那边已经治愈得七七八八的了,没想到回来后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腿上的肉就拉开了,还被感染了。
“待会帮你做个手术,把肉切出几毫米,要全身麻醉还是?”王医生手里拿着个本子在问我。
我楞了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听王医生在叫我。
“还要做手术?”我惊讶的问。
“估计是你这段时间的饮食不好,导致营养不良,腿上的伤口长得非常的慢,原本有些结了疤的针线,现在裂开了口子,如果不做缝合手术的话,也是可以恢复的,但是,那种速度相当慢,起码要两个月以上的时间,你的腿才能彻底长好肉。”王医生解释。
我听着有些头晕,然后说:“那就做吧。”
我不想耽误那么多时间,毕竟,时间一长了,整个人都会发毛的。
“麻醉方式,全身还是半身呢?”王医生的视线从本子上移开来,看向我。
我想了下,问:“半身是如何?”
“我个人推荐你做半身麻醉,全身对神经不是很好,虽然伤口有些大……”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抢过来说:“不用麻醉。”
麻醉药物这东西是对当时有效果,可是麻醉过后,疼痛还是能感觉得到。
现在对于我来说,麻醉不麻醉,问题不大。
其实我心里想用全身麻醉,但是,身体却执意不想用,两者起了矛盾,想了下,还是觉得不用好。
“啊……”王医生大叫了句,满脸疑惑的问:“不要麻醉?”
看着王医生这样子,我忍不住的笑了,然后非常确定的说:“是的,我不要麻醉。”
做手术,不管是大大小小的,几乎都是要用麻醉,麻醉这东西已经泛滥成灾了,而且,这也是医院里盈利的一种手段。
其实我个人觉得吧,体验一下疼痛,不要总是依赖着药物,会对身体造成一个反差。
“你确定?”王医生不死心的问道。
“非常确定。”我点头。
王医生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你准备下,待会我来接你。”
王医生离开后,我打量了下这间病房,大概是有十五平方米,除了个墙壁上挂着的液晶电视,再望过去,是饮水机,然后就是我身下躺着的这张床。
第一感觉,我就觉得这并非医院。
那么,我是在哪里呢?
我见整个房间里也没有人,于是,挣扎着下床,拖着那只腿,其实也不是很痛,比起昨天撞到的时候好多了。
忍着疼痛,然后走到门边上,伸手拉开了那道门,人还没有跨出门,就听到毫无感情的声音:“陈先生,麻烦你躺床上休息……”
我一愣,这确实是医院。
但是,门口的几个人,让我很不爽。
“我不想休息……”
“那你回去看电视……”
“我不想看……”
“那你回去……”
“我想出去……”我无比蛋疼中。
“杰哥说了,你不能出这个门……”
“妈的……”
我骂了句,看到门口的两个保镖类似的人,他们动作生硬,听到我的脏话,他们两个回头皱着眉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只是微微的闪过一丝不悦,但并没有说话。
还会生气,那就证明了不是机器人。
我把门关上,重新做回床上去。
我被监视了,毫无疑问。
于是,我不死心的往阳台那走去,希望能从阳台那儿出去吧,走过去,眼睛都晕了。
他妈的,这是几十层楼啊,哪敢跳,除非我不要命了。
我心里将顾吕杰那个老头骂了个通便,上了个洗手间后,刚躺下床没多久,王医生就推着轮椅进来了。
拗不过王医生,最后,我还是坐上了轮椅,王医生推着我走进电梯,那两个保镖跟着进来,我忍不住的朝着他们翻白眼。
看来我去到哪儿是跟到哪儿的了。
手术室是在底下四楼,进手术室的时候,我以为那两个保镖不会跟着进来的,谁知道他们竟然大摇大摆的跟着进手术室。
那一刻,我会的脏话全都问候他们两个保镖了。
如果,他们不跟着我进来的话,我绝对会从手术室逃走的,如今什么也别想了,好好动手术,把身体弄好再说,反正一时之间,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我心情复杂,直到王医生手里拿着刀片的时候,我才回神过来。
“会痛,但是你不能动,一动的话,割到大动脉的话就麻烦了。”王医生把口罩摘了下来,对我说。
“嗯。”我点头应道。
王医生带好口罩后,手上已经在掉着针水了,除了王医生外,还有一个医生一个护士,他们分别站在我的两旁,就在王医生拿着刀的往我腿上割的时候,那个医生跟护士就按住了我的腿。
刀片轻轻沿着我腿上的伤口上刮着,有点儿痒,刮完后,腿上突然猛的一疼,就像是骨头被打断似的,冰冷的刀片直接没入到肉里头,一点,一点。
紧接着,我的瞳孔越变越大,露出了疼痛的光芒来。
在我的身上一刀一刀地割着我的肉,如同剃着我的骨头,那绝对是一种千刀万剐的酷刑,仅仅是那一点儿时间吧,我的眸子一下子放大了数倍,眼睛给痛得视线无法集中起来,眼皮沉重得就要合闭,眼看就要晕了过去,可是下一刻,那种疼痛又把我从昏迷之中又拉了回来,让我继续感受这种痛苦。
他奶奶的,我发誓,女人生孩子都不会这么痛,不过也明白了别人一生孩子就哭着大叫的那种情景了,早知道就注射麻醉剂了,装逼果然会遭雷劈的。
我想挣扎,可是脑海里却想起王医生刚才叮嘱我的话,若是动的话,切到大动脉的话会很麻烦,我就放弃了那个念头,只是紧紧的咬着唇,嘴唇是咬破了,嗓子里也甜甜的。
幸好有人在压住我的腿,不然的话,我真的会跳起来的。
很快我的脸色就变得一阵惨白,身体也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嘴唇发白的颤抖起来,承受那一种疼痛后,整个人变得极其的虚弱,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疼得我几乎是感觉不到疼痛,估计是神经已经无法感知,我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术台上对着的探照灯,仿佛是看到了他们在朝着我笑。
小薄,于刚,老教授,jason,他们一个个的都在笑,那种笑容似乎是发自于内心,给人一种真诚的感觉。
“陈越松,你要活下去……”小薄展颜一笑。
“陈醋,好好保管盒子,千万不要打开,等着他们来取……”于刚的眼睛都翘了起来。
“小兄弟,你赶紧帮我找到女儿……”老教授满脸期望的说。
“兄弟,快跑,快……”jason急喊。
“为什么?为什么?”我喃喃自语,面色苍白。
探照灯那只有白色刺眼的灯光,哪里有他们的身影呢,我猛的回神过来,才知道自己刚才是出现了幻觉。
疼到一定程度上,神经便会扭曲,导致大脑表层会出现一种幻觉,能看到,听到,自己一直想看到的人。
“好了……陈越松,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一只手在我的双眼前晃动,耳朵里响起来声音来,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啪……”的一声,探照灯被关了,眼前一晃,眼前晃动着人影,灰色的雾,所有的景物。
我闭上了眼睛来,许久,才睁开,看到王医生的脸,他佩服的开口:“很少见不打麻醉的病人,小伙子,你牛……”
我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来,怒道:“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