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依旧是一步一步的朝着我逼近,尖尖的嘴巴上,似乎是发出了一丝冷蔑的笑来,像是看到了战斗力极其强大的对方般,它双脚一蹬,整个身子就朝着我扑了过来,这一变化,发生的太快,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扑过来的白狼,本能的往沙地上一坐,顿时间整个人就四脚朝天的姿势,下一秒,白狼就扑在了我的身上,那个重力,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巨石将我紧紧的压住了,压得我一时间喘不过气来,一股难受的情绪就在心口徘徊着不散。
我想用剑扑刺它,手一动,这才发现,自己的那把越王勾践剑早在自己摔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就从手中脱落了。
这下,不仅仅是咬屁股这么简单的事情,连他妈的命根子都会被它给吃进肚子里去,那一刻,我只觉得跨下一紧,伸手想将身上的白狼给推走,谁知道,这一伸手,它低头一张嘴,幸好我闪得快,不然整只手就被它咬到了,说不定这只手就他妈的废了。
我面色惨白,身体不停的哆嗦着,整个人冒着冷汗,心里面不停的往下一沉,这下,我的贱命就真的到头了。
那只白狼咬掉了我的袖子,它一口吐出那个那块布,然后再次低头张嘴准备朝着我的脖子上咬过来,这一口牙齿锋利的能将骨头给咬个稀巴烂,我扭过头去,把脖子偏了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把脖子给扭到一旁去,脱离白狼的嘴巴。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想将它给推开,我之前估计了下,这只白狼体型瘦小,但它的肌肉可是非常的结实,体重也就50公斤左右,估计我可以将它推开。我咬紧牙关,将全身的力气集中腿上,想借助腿上的力道,将它给踢走。
然而,这一踢,还真见了效果。
我这一刻,瞬间被带翻出去了,因为白狼的爪子紧紧的陷入了我的肩膀上方的肉里,我跟白狼在沙地上滚了好几个圈,那几只爪子生生的陷进肉里面疼得我几分难受,那种被纠着的疼痛,连骨头都被捻碎了一样。
妈蛋的。
这爪子敢情比刀子还要锋利,卡擦的一声,我听到骨头被划开的声音来。
骨头肯定断了。
“你他妈的,给我滚开,不要压着我。”我面色苍白,无力的咒骂着。
嘣嘣嘣的几声,从我左耳上方传来,我的耳膜刺激得有些生疼,顿时间只听见嗡嗡嗡的响声,紧接着,什么也听不见了。
原本紧紧压住我的白狼,它忽然就将爪子给一抽,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在我肩膀里头的肉被抽翻出来疼得我连眼泪都飙了出来。
紧接着身上一轻,那只白狼后脚跟踩着沙地,纵身一跃,窜开了。
这下,我见那只白狼逃走的速度,三颗子弹打在那只白狼身上,没有想到白狼还能如此轻易的逃脱。看着它逃跑的姿势,似乎就像没有受伤那样,我扭过脑袋,只看到一只只没死的狼,追随着那只白狼去了,剩下的那些受伤的那些在地上呻吟着,哀嚎着,不停的挣扎着。
我看到小薄一只满是鲜血的手紧紧的握着一把枪,她无力的垂下手来,将手中的枪扔在了沙地上,一脸的松懈,似乎松了很大一口气似的,她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什么也没有说的走开了。
刚才要不是小薄开枪的话,恐怕我已经被白狼给咬死了。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而肩膀上,跟手上的伤口,哗啦啦涌出来的鲜血来,疼得顿时间就呻叫起来。
“妈的,这群畜生终于离开了……”于刚成大字型的躺在沙地上,一脸轻松。
见到所有的狼离开后,我也是躺在沙地上,焦裂的嘴唇渗着鲜血。那一刻,我感觉不到沙漠、天空和太阳,时间和空间甚至生死存亡都消失了。
它们离开了,人与狼的大战,终于结束了。
我们赢了。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前,我脑海里只知道这个,我扬起干裂的嘴唇笑了。
沙地上,归于一片寂静。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有人把我背在背上,一步一步的沿着沙漠走,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头的水分在极速的消失,口渴的*越来越强烈,然而,我却一直昏昏沉沉的,我想睁开眼睛来,但是,体力却不允许我。
我知道,在沙漠里,他们没有抛弃我,继续带着我这个病号往前行,之前对他们的那种想法,瞬间就改变了,好人跟坏人之间是没有定义的。
“妈的,这货的身体怎么这么差劲的,老子都背了他快一天了,还没有见醒了的。”
迷迷糊糊之中,我听到了于刚的咒骂生,紧接着,干涩的嘴巴里,一股冰凉的水顺之往下流去。
“你别用手去扒他的嘴巴啊,那样不卫生,不是有水壶吗?”jason急叫起来。
什么?
于刚用扒我的嘴巴,顿时间我心里骂得他狗血淋头的,可惜我还不能醒来,意识却是有的。
“陈醋为什么还不醒,不就是发高温而已,就算脑子被烧坏了,也不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吧?”于刚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个,说不准,但是是不会成植物人的,只要烧还没退,估计就不会醒过来。”jason开口道。
“走吧,赶在天黑之前到达那片林子扎营吧。”
这时候,老教授的声音也插了进来。
然后,我被人背在背上,脚步声沉长而缓慢,背着一个人走在这里,不管是那个人,走起路来也是非常的慢的,本来在沙漠里头走路就是一个非常巨大的考验。
最后,我的脑袋开始渐渐的重起来,感觉好像有人在我的脑袋里塞了铁块似的,重得我无法思考,连声音都听不见了,最可怕的是连感觉都没有了,最后,我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醒来吧……”
耳朵传来一声低沉如同咒语的呼唤,我浑身一个激灵,打了个颤抖,猛的就睁开了眼睛来,发现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更加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前一刻,记得我被一只成精的白狼死死的压住,它还张口咬住我,我甩了甩脑袋,不对,我记得后来,小薄开枪打了那只白狼,白狼逃走后,其余的狼全部都离开了,我只记得自己没有死。
然而,这一刻,醒来后就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
我小心翼翼的掏出兜里的打火机来,点了个火,照亮四周。
小小的火苗下,我看到了一条长长的道路,没有任何的装饰品,只是一条路。
带着莫名的恐惧,我迈出了自己的脚,如同冬天进入泳池的前一个步骤。
不知道是因为这里面太冷,还是因为诡异的气氛,我全身的肌肉紧绷了起来,身体一哆嗦,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那种孤独的恐惧感,正在黑暗之中一点点的吞噬着我的勇气和希望。
手中的打火机发出来的光芒,与其说是照亮我的视线,还不如说是有种“勾魂灯”的感觉,在强烈的吞噬着我的灵魂。
他们去哪儿了?
他们真的丢下我自个儿走了,仔细想了想,像我这样的严重的病号,在沙漠里背着走,确实是个负累。我在心里骂了几句他们,然后开始认真的打量着自己身处的这个地方,这是一条路,没有尽头,也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
紧接着,我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木屋子,外头挂着两盏油类似的,我心中一喜,连忙就跑了过去。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人推开了那扇木门,一张熟悉的脸庞徒然间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那一刻,我整个人犹如被雷劈中似的,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他不是死了吗?他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