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麻醉剂?
那是她好几个世界都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季南山做了很长一个梦,梦里的老婆婆一直朝他招手,喊他喝汤。
刚被祖母欺负过的季南山警惕一切老婆婆。
硬生生站在原地没动。
他季南山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喝一口!
另一头,宋瓷总算在空间里翻出葡萄糖,给小家伙灌了半瓶。
等小家伙喝不下去,她将剩下半瓶喝了,空瓶丢回空间。
系统商城售卖物品只有内容物,不包括外包装,外包装是要回收的。
睡了半个时辰,季南山在宋瓷怀里醒来,咂了咂嘴。
“娘,我梦到吃糖了,真甜。我想给你吃,可我在梦里找不到你。”
【给他糖!给他吃糖!】统子心酸得想哭。
宋瓷叹了口气,揉揉季南山的脑袋。
“等娘赚了钱,咱们去买糖,买很多。”想到自家崽子捧着一颗有蚂蚁的糖视若珍宝,宋瓷心里有点难受。
“好!”季南山满心惶然,却不敢表现出来,他怕娘会害怕。
他甚至不知道,今天晚上要住在哪里。
秦勇叔脾气不太好的。
宋春花煮了一锅米粥,拉着宋瓷和季南山一起,配着咸菜吃了。
吃过饭,宋春花打发季南山在院子里玩,拉着宋瓷说知心话。
“阿瓷你这样断得一干二净,往后你和小山怎么活?要是前几年你没把娘家的屋子卖掉补贴婆家,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
宋瓷翻了翻原主的记忆。
原主父母双亡,父亲曾经是一名猎户,原主耳濡目染,也会使弓箭,设陷阱,打兔子。
可惜原主心地善良,是个胎里素,从小不吃肉。
父母死后,她靠着上山打柴,挖野菜,采集药草过活。
后来嫁到季家,被婆母欺压,更是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婆家,把娘家的房子卖了,最后钱被小叔拿去赌博。
宋瓷:“……”
咱就是说,有那打猎的技术,搞点肉给小崽子吃,不香吗?
至于胎里素。
原主不吃肉,可这不影响给小崽子吃肉啊。
宋瓷不理解这个脑回路。
她正了正神色,沉声道:“我受刺激了,想通了,我要山上打猎。”
“啊?”
宋春花完全没有跟上这个节奏。
“阿瓷你不是不杀生吗?”
宋瓷目光虚无,木着脸道:“花姐儿,你有没有想过,一株稻米,一颗萝卜,它们也是有生命的?它们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镰收割,被刀切,最终失去生命,连哀嚎的能力都没有。”
宋春花彻底震惊。
她越发跟不上闺中好友的节奏。诡异的是,她竟觉得宋瓷说的有道理。
“佛家说,就连一碗水都是有生命的。有诗为证,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
从原主的记忆中,宋瓷知道宋春花喜欢求神拜佛。初一十五都要去庙里烧香。
宋春花睁大眼,恍惚间,她好像听人说过这句话。
难道是真的?
想到不久前自己喝了一碗水,她只觉得浑身刺挠。
“以前的我,着相了。以后的我要好好做人,既然杀生无可避免,杀多少又有什么关系?”宋瓷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满脸的悲天悯人。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宋春花彻底被忽悠瘸了。
【宿主好样的!】统子摇旗呐喊。
傍晚时分,宋春花的丈夫秦勇回来,见宋瓷和季南山在自家,眉头微皱。
随后不等宋瓷和季南山说话,便自顾自放下工具,坐在院子里休息。
季南山似乎很怕这个邻家叔叔,躲在宋瓷身后不敢言语。
晚饭仍旧是米汤咸菜。
秦勇有一只咸鸡蛋,他一口将鸡蛋吞掉,仿佛是怕有人抢。
季南山眼巴巴看着,差点流哈喇子。
宋瓷在心中叹了口气,统子办事不力,商城开启,它什么吃食都没有兑换。
唯一能充当食物的,就只有葡萄糖。
吃过饭,季南山主动去洗碗。
秦勇夫妻去屋子里说话。
宋瓷耳力好,在院子里听到了两人的争执。
“不行!那就是两个灾星,你让他们住在咱们家?这是养两个祖宗?”
“就几天,几天好不好?”宋春花声音卑微。
“季家就没有好人,谁知道他们两个会不会赖上我?你一个不会下蛋的玩意儿,成亲三年都不见你下崽,还敢胳膊肘往外拐!”
秦勇脾气算不上好,当即就炸了。
宋瓷听出不对劲,连忙站起身,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巴掌声。
她伸手刚推门,秦勇的咆哮还在继续。
“瓜田李下的,你让老子背黑锅?你又不是不知道,隔壁老虔婆就不是个东西,无理也要搅三分!不过留下他们也不是不能商量。”
宋瓷动作一顿。
“真的?”宋春花捂着脸,声音里满是惊喜。
“让她给我做小,给我下崽。”
“怎么可能!阿瓷是正经人家的闺女,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别急啊,你自己想想,让那娘们做小,把小山卖了换钱,能吃多少顿肉?家里还有人伺候你。”
宋春花震惊睁大眼,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会说出这样一番不要脸的话。
“不可能!秦勇你给我听着,这不可能!”
白日里,她还在看隔壁季婆子的笑话,可真是风水轮流转,自家也成了笑话。
“你给老子站住!”
宋瓷听到不对劲的动静,一脚踹开们,就见秦勇手里抓着石枕,宋春花软软瘫倒在地,额头染血。
今天是和脑袋过不去了是吧?
宋瓷叹了口气,走到秦勇面前,见他面露淫笑,直接抬脚给了对方一个窝心脚。
此刻她脚上穿着宋春花的鞋,倒是免了肢体接触。
啪嗒,桄榔。
一阵响动之后,秦勇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了地上。
“娘?”
季南山站在房间门口,目光茫然。
“你秦勇叔不小心磕到了脑袋,去喊大夫吧。”宋瓷活动手腕,看秦勇的目光像是在看死人。
季南山是个听话孩子,立刻转身往外跑。
就在这时,宋春花缓过了一口气。
她捂着脑袋,呆愣愣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开始掩面哭泣。
“我错了,我错了啊,就不该嫁给这种人。”
宋瓷站在一旁,开始抠细节,力求将自己的犯罪现场遮掩好。
秦勇自己摔的,和她宋瓷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