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孙定的冷嘲热讽,孙策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发出最后的疑问:“绝不可能,仲谋怎么会如此不堪,到底发生了何事,叔父何在?”
一番交流之后,孙定见孙策并没有与孙权同流合污,顿时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将原州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在众人的确认下,即便孙策再不想相信,但是事实胜于雄辩,也不能不信了。
悲痛之余,孙策怒极而笑道:“哈哈哈哈,孙权,真是我的好弟弟啊,真是父亲的好儿子啊,我孙氏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竟然会出来你这个败类啊,噗......”
说到痛处,孙策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一口老血喷涌而出,险些摔落马下,最后还是凌统眼疾手快,一把将孙策扶住,并出言安慰道:“大公子,事已至此,我们多想无益,为今之计还是想想该到哪里落脚才是正事啊。”
孙策稍缓了片刻,深舒了一口气道:“原州城已经丢了,我们孙氏数代根基尽毁,鹏阳县和桓县虽然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但是此前二县的兵马已经被抽调一空,周瑜也定然不会给我们时间重整旗鼓的,现如今我们只能去宁州最南边的长虹关了。”
“长虹关作为南出宁州的要道,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是此时也就只有1万驻军,一旦周瑜大举进攻,我们仅凭1万守军怕是也不能持久,再退一步,即便我们能够顶住周瑜的进攻,但是仅凭这一座孤城,我们的后勤辎重也无法为继啊?”
不得不说,这个孙定还是有些见识的,毕竟孙昭不喜政事,孙固是把孙定当成自己的接班人培养的,这才费尽心思的保下孙定,现在更是一眼看出了死守长虹关也是难以持久。
孙策当然知道孤城即便是在险峻,也是不能久守,但是现在也只能无奈的说道:“现在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迟了我们怕是这最后的落脚点都没有了。”
众人沉默片刻,也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匆匆的向着长虹关的方向疾驰而去。
原州城,也正如孙策所料,周瑜彻底控制了原州城后,立即派遣宇文成都和孙权前去征讨原州城东部的鹏阳县和桓县,只要占据了二县,祁葬天这边就算是走出了宁州河谷,有了进入黄州高原,而后南下入主中原的根基之地。
有了孙权这位孙氏嫡系公子的说降和宇文成都的武力镇压,拿下兵力空虚的二县也没费什么力气,入城之后,孙权更是非常积极,轻易的将孙固的死忠分子全部给揪了出来,都没用宇文成都出手,全部被一只耳孙权给屠戮一空,宇文成都早就得到周瑜的指示,只要孙权不滥杀无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2日后,孙传庭和伍家兄弟奉了祁葬天之命,继续驻扎在童斌城到潼心县城一线,伍家兄弟依然留在孙传庭的麾下效力,高长恭则是率部进入了黄州高原,接替宇文成都和孙权负责彭阳县和桓县的防务。
除此之外,由于周瑜麾下的大将已经分散到了各地,王彦章和夏鲁奇则是被调到了周瑜的麾下听令,补充一下周瑜的实力,王猛也是被祁葬天借着这个机会转正了,直接被任命为原州太守,负责原州城及周边各县的政务。
当周瑜这边调动完毕之后,立即率领5万大军向着原州城西部的济西县进发,目标正是陈友谅麾下大将赵普胜,与此同时,祁葬天任命戚继光为主将,庞德和多尔康为副将,司马懿为军师,率兵5万由靖原县东进,与香山关的张辽、童斌城的孙传庭,同时对驻扎在河源县的陈友谅主力进行合围。
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定然是瞒不过陈友谅的,陈友谅与张辽大战数次都没有讨到好处,现如今面对我军的四路合围,陈友谅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乱窜。
陈友谅的军师邹普胜此前多番设下计谋,张辽却是稳如老狗,根本就不上当,邹普胜知道想要取胜只能是拼硬实力,但是祁葬天连翻大胜,士气如虹,就凭陈友谅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战胜这四路大军。
邹普胜左思右想之后,只能对陈友谅谏言道:“大帅,为今之计河源县已经被乌祁王三面合围,唯一的一方屏障香山关还被张辽所占据,我们在死守河源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们还是尽快南下与赵将军会合,然后趁着乌祁王的合围没有彻底完成,直接南下去投奔人公将军张宝才是上策。”
听到邹普胜的建议,陈友谅猛地一拍桌案,怒道:“难道本帅辛苦打下来的领地就这么拱手让给乌祁王小儿吗,如果不是李自成那个废物,轻而易举的丢掉了卫中郡的大半土地,本帅又怎么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邹普胜深知陈友谅的性格,格局小不说,还生性多疑,如果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自己是绝对不会出此下策的,但是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了,自己只能咬牙劝道:“大帅,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与人公将军合兵一处,瞬间便可以凑出近30万大军,到时我们在将乌祁王的人马逐一击破,失去的土地早晚还是我们的,大帅还是早下决断才是啊。”
陈友谅听完邹普胜之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厅内来回的踱步,片刻后,陈友谅深吸一口气,极其不甘的说道:“好吧,那就依军师之言,即刻南下会合赵普胜,然后立即南下投奔人公将军。”
陈友谅虽然做事不够果断,有些唯利是图,但是一旦让其下定决心,行动的还是挺快的,第二天一早就已经收拾停当,率领麾下的7万主力大军南下了。
只不过令邹普胜无语的是,队伍中那一车车辎重,直接蜿蜒了数里,携带一些金银细软和粮草也就算了,陈友谅几乎就是把整个河源县城给搬空了,各种贵重木材打造的器具应有尽有,这哪里是转移,分明就是在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