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苏将修月强行赎出来,老鸨不肯,但当令狐苏将一张桌子无意间撕开后,老鸨堆着满脸笑容,开价一千两银子。
令狐苏没带那么多钱在身上,便把随身匕首先押着,说是过几天拿钱来赎。
老鸨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这是军中的制式匕首,哪里敢接。
令狐苏自认是重情重义,从不强买强卖的好人,所以将匕首一扔,插在怡红楼的梁柱上,说三日后再来取,便拉着一脸羞红的修月离开。
“小师弟,现在如何处置?”
当看到令狐苏牵着修月出来时,两位师兄的脑袋是崩溃的。
“把她带回寺里行不?”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小师弟,我们玩也玩了,该跟着师兄们回去了吧!再晚,师父会生气的。”
说实话,令狐苏起过趁机溜走的心思,正好又有修月,就更给了令狐苏离开的冲动。但是,一看到两位师兄可怜的眼神,令狐苏实在于心不忍,把七公主弄丢了的罪名有点大,他们承受不起。
修月懂人心思,很贤惠,了解到公子似乎有所不便,就说:“公子不妨先回去,修月暂且住在椒县。”
“有住的地方吗?”
修月低头不说话,令狐苏皱眉想了想,只能让她先住客栈,等过几天他带足银子,给她在城里买座宅子安家。
项诚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街道那头传来一声怒喝:“小兔崽子,敢抢我们陈县令的女人,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来了七八个人,看穿着打扮像是家奴,为首的那个一脸横肉,膀大腰圆,背着一把大刀,生恐别人不知道他很强。
“师兄,他们所说的陈县令,应该就是这椒县的县令吧!”
玄悟回:“正是,此人叫做陈情,无大奸大恶,就是养了些家奴,平日里仗势欺人,替他做了一些他不便做的事。”
这会儿功夫,这七八个人已经迎上来,气势昂扬,看着令狐苏几个人犹如老虎看到小羊。
修月怕极了,低头躲在令狐苏身后,身体不住打哆嗦。
“不怕,有我在,没人能对你怎样。”
令狐苏的安慰让修月暂缓紧张情绪,但还是死死抓着令狐苏的手。
“小子,还不松手。”壮汉大喝,若是一般人,还真会被他唬住,实际上,令狐苏能够看出来,这人不强,他一拳就能撂倒。但是,他担心自己离开后修月会遇到危险,便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我不松手,你想怎么样?”
“呵?问我想怎样,我他妈弄死你。”
壮汉挥挥手,两个小弟立马窜出来,手中拿着短棍,朝着令狐苏挥去。
令狐苏纹丝不动,一左一右的两位师兄伸出手来,将短棍抓住,玄悟道:“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修月施主既然已经成为自由身,你们何必苦苦相逼。”
“呵,原来是秃驴,老子这辈子最恨秃驴,见一个打一个,都给我一起上,除了修月姑娘,其他人给我打成半死,扔到乞丐窝。”
一群人大叫着冲上来,令狐苏拉着修月退后几步看戏,两位师兄不愿意下狠手,都只是点到即止,将一群人耍得团团转,最后倒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惨叫。
壮汉脸色严肃起来,他是习武之人,知道这两个和尚是高手,但不知道这两人高到何种地步,因为他们不曾出全力。
“妈的,老子来会会你们。”习武之人有自己的骄傲,不可能还未交手便退却。
壮汉赤手空拳冲上去,他修的是拳法,大开大合,双拳对四手,不落下风。
实际上,这是玄悟和玄清没有怎么出力的缘故。
打着打着,玄悟退出战斗,让玄清一个人去解决。两个人欺负一个人实在是有辱清誉,虽不知所谓清誉来自何处。
玄清没兴趣继续纠缠,一招罗汉拳将壮汉击退,随后欺身上前,一脚压其肩膀上,将壮汉压得半跪在地。
壮汉嘴里渗血,死命挣扎,可是玄清的脚有如千斤重,压得他动弹不得。
令狐苏笑意盈盈地走过去,踢上一脚,语气很欠揍地说道:“不是要把我打到半死么,来打啊!我在这呢,我已经心痒难耐了!”
玄悟在后面捂脸,若不是令狐苏身份尊贵,他一定对着屁股踢上一脚。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壮汉不服,仍然在大喊大叫:“我是陈县令的人,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陈县令,我会让你们出不了椒县。”
“哎呀,说起陈县令,我正好有事找他帮忙。五师兄,劳烦你押着他,我们去县衙。”
“好!”
玄清收回脚,迅速在壮汉身上点了两下,便见他虚弱至极,浑身气血被封禁,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走,带我们去县衙。”令狐苏踢了壮汉一脚。
路上一群人慢慢爬起来,在玄悟的命令下跟上。
群众喜欢看热闹,尤其是这种殴打陈县令恶仆的热闹,这些人争先恐后跟上去。
大概十分钟到达县衙,早有人提前去县衙打小报告,陈情勃然大怒,但他知道自己手下的实力,被轻松击败,那么敌人必然极为强大,他不能出县衙。只要在县衙内,这些个江湖人士还不是任人宰割。
县衙聚集了大批衙役,陈情高坐在台上,正襟危坐,半张黑色胎记的脸其丑无比,令狐苏看到时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么丑怎么代表朝廷形象?哈哈,不好意思,我开个玩笑罢了,朝廷选拔人才,不看长相只看能力。”
但是,令狐苏还是忍不住笑,主要是陈情的双眼有点不对称,鼻子有点大,耳朵小,可谓是五官皆不端正。
陈情恼怒,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听到壮汉跪在堂前,大声哭诉:“县令大人,草民要告这三人强抢民女,草民劝阻不成,反被打成重伤,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
啪!陈情拍一下惊堂木。
大喝:“大胆刁民,见本官为何不跪?”
令狐苏正准备再调戏一番,却听玄悟说:“阿弥陀佛,贫僧玄悟,来自擎天寺。”
陈情脸色微变,擎天寺的和尚可不简单,得了太祖赏赐,又受历代皇帝器重,隐隐有陈国境内第一寺庙之称,他一个小小县令怎么敢得罪。
陈情立马阴转晴,脸上堆起笑容。
“原来是擎天寺的玄字辈高僧,来人,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