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完毕,皇帝和皇后娘娘在百姓的欢呼声中一起离开。
云桑淡淡望过去,戚丽华一身隆重华衣,用金线织成的黄金凤凰呼之欲出,头上戴着金灿灿的重金属饰品,华丽的就像王母娘娘。
她像只孔雀一样骄傲的昂起头颅,轻蔑的目光扫了一眼下面跪拜的臣民,得意的挽上萧铭的手臂。
惹来下面臣民一通的羡慕和称赞,皇后娘娘和皇帝陛下还真是恩爱呐……
萧铭微微皱了皱眉,压下心底不适的感觉,只得随着戚丽华去了。
云桑眸光闪了闪,
不爽。
手中铜板随意的弹出,正扯着裙子端庄走台步的戚丽华,腿踝猛的一疼——
当着全城的百姓,毫无预警的跌倒在了地上!
她虽然一只手挽着萧铭,另一边却是没有任何受力点,就算是萧铭,也只能提住她的一半,还是不可避免的摔了个结实。
下面百姓一阵惊呼。
戚丽华连忙扒拉着萧铭爬起来,可还是不能改变她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跌倒的事实。
出了前所未有的大糗!
她刻意打造的端庄雅丽,经过这一摔,全都摔没了……
戚丽华原本高傲的样子一下焉了个彻底,脸色白一块红一块,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怎么回事?
她刚才明明走的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腿软了呢?
不、不是腿软,
戚丽华摸着膝盖回想着,而是忽然就莫名其妙的猛的疼了一下,就像被什么打中了一样。
戚丽华越想越气,忍住下意识的落荒而逃,低头寻找着什么。
“怎么了?”萧铭问。
戚丽华在地上摸了两下,捡起一个铜板。
铜板上面还染的彩色的颜料,正是他们刚刚撒下去的!
戚丽华慌忙看向四周,这是有人故意要害她出糗!
“刚才是、是有人用这个砸我!”戚丽华对萧铭道。
萧铭下意识看向下面人群,云桑还没走。
她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望着上面。
撞上了他的目光,微微挑了挑眉。
萧铭连忙移开目光。
她这般——猖狂,他想要装作没看到她,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莫名的,萧铭心里有了底。
戚丽华命人严查,她倒要看看是谁敢故意害她!
萧铭心底一紧,太皇太后还在下面。
若真严查起来,她可躲不过。
萧铭连忙阻止,这么多人,是没有办法找到凶手的。
又是这样隆重的日子,不能生事。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赶紧回去,不再作乱之人可趁之机。
旁边护卫也都和萧铭观点一致,若真是有人故意暗害皇后娘娘,那现在赶紧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是最好的选择。
戚丽华心有不甘,也只能听从大家的意见。
临走还交代护卫首领这事一定不能算完,一定要查出来是谁故意害她。
那护卫首领也只能硬着头皮勉强应了,但心知肚明,只凭一枚铜板根本查不出来什么。
最后也只能是,皇后娘娘吃了这个闷亏。
楼台之上,皇后娘娘提着裙子狼狈的离开,底下百姓们依旧惊叹着刚才的事情。
“皇后娘娘中元节祈福摔倒”的糗事,势必要成为百姓们的饭后谈资了。
婉婕妤抿嘴轻笑,戚丽华为了这次中元节费尽心思准备了这么久,就这么搞砸了。
这是今晚唯一能令她开心的事了。
心情轻松了刚一会儿,婉婕妤茫然的望着人群,小脸一拉又快哭了。
她们该怎么回去呀!
这要是被查出来了,都不用皇后出手,她小命就保不住了。
“太皇太后,咱们回去吧……”婉婕妤巴巴的道。
云桑:“找到你想找的人了吗?”
婉婕妤望着人来人往的人群,默默点头。
她没有说谎,刚才陛下撒钱的时候,她确实看到了她的家人。
她甚至还听到了她家人的欢呼声。
但她不敢认,就这样就好了,能确定他们都好好的,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婉婕妤找到了她想找的人,可云桑还没有。
云桑让婉婕妤闭上眼睛,十秒后再睁开。
婉婕妤小鸡啄米式的点头,一点不敢有任何马虎的照做。
她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动了又好似没动,心底默数十个数,又延迟了好一会儿才敢睁开眼睛。
然后奇异的发现,她回到了太皇太后的寝宫里!
还是太皇太后的内室,衣架上还搭着她之前换下来的衣服。
她看了看四周,没有太皇太后的影子。
太皇太后没有跟她一起回来。
顾不得这许多,婉婕妤赶忙换好衣服。
想了想,又把换下来的衣服叠好,顾不得规矩礼仪塞到了太皇太后床头。
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等来云桑。
夜越来越深了,婉婕妤只好先回自己的寝宫。
门外,一众宫女和云桑已经等待多时了。
太皇太后和婉婕妤进去这么久都没有出来,可太皇太后又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她的内室。
所以她们只能在门外守着。
婉婕妤走出房门,见这么一堆人,努力稳住心神。
“太皇太后已经歇息了,任何人不要打扰她。”
婉婕妤对云姑和一众宫女命令道,末了又加上一句:“这是太皇太后特意交代本宫的,任何人不要打扰。”
她从来都是待人和善,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生硬又威严的语气同人讲话。
宫女们齐齐道:“是——。”
云姑疑惑,将婉婕妤送出宫门,将她拉到一旁小心的询问:“太皇太后……没出什么事吧。”
婉婕妤无意识的双手紧张的捏在一起,道:“没有。”
云姑还是不放心,这一段时间了,太皇太后性情大变,有时候还很诡异。
就像上次,太皇太后莫名消失在寝宫之中,又莫名的出现……
云姑心底一紧,死死的守住了云桑的卧室。
——
云桑又遇到了那个脸戴面具的男人。
她先遇到的刘书凯,上次被面具男砸晕的那个男人。
刘书凯远远的看见云桑,立刻就从人群里挤过来了。
“又见到你了。”刘书凯道。
相比上次的温润儒雅,这次刘书凯就面色不善多了,语气里还带了些冰冷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