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一阵刺耳的声调响起。
序号为44的木门被推开。
沐子柚跟庞风走了进去,目光来回的扫视一眼,依旧是熟悉的摆放位置,只不过在接近木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正方形凹槽,松软的地毯被掀开一角,木板被支撑着倾斜树立,正是他们两人进来的时候所通过的地窖。
朝着地窖走了过去。
低头向下凝望一眼。
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沐子柚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油灯,然后用燧石摩擦起火花,对准了灯蕊的线条,将其点亮。
‘哗!’
伴随着一股热浪,火光弥漫。
【你用燧石点亮了油灯。】
沐子柚左臂鬼爪提着油灯,翻身而下,一手拽着楼梯扶手,脚下踩着有些潮湿的台阶,开始缓慢的朝着地窖里下降,油灯来回的晃动,光亮也折射出影子,在泥土墙壁上来回的摇摆。
‘啪嗒!’
下到尾端,他直接跳了下来。
上面的庞风也紧随其后。
沐子柚拍了拍身体上的灰尘,抬起头望了一眼,看着被重新遮盖住的正方形豁口,重新持着手中的油灯,脚下踩着坎坷不平的土路石子,朝着来时的那条道路走去。
“老大,这玩意儿怎么办?”
庞风跟在身后,手里依旧揉捏着处于半死不活状态的寄生黑线,时不时的跟拽橡皮筋一样,拉扯着那些拥有弹性的丝线,看样子他对此似乎是挺感兴趣的,反正这东西生命力这么顽强,又死不了。
“杀又杀不死,先留着吧。”
沐子柚扭过头,撇了他一眼,看着在他手中遭受折磨,被揉搓成一团圆球的寄生黑线,也没有想着将其随意丢在豪宅里,它的复原能力真的是很强大,被他用鬼爪刺穿的一些部位,现在已经恢复了。
“老大,这种东西没什么攻击力,应该可以作为宠物养吧?”
庞风低头揉捏着寄生黑线,拽着丝线朝着两旁拉扯,然后再松开手,倾听那种清脆悦耳的拍打声音,似乎是上瘾了。
“如果你不怕被它偷袭,进入到身体里控制你,那就养着吧。”
沐子柚警告了他一句。
转过身,手里提着油灯,继续朝着前方通道走去。
这种寄生魅影,外表跟一团线球一样,的确是没什么攻击性,长相也不狰狞可怖,甚至可以说上一句人畜无害,看起来也蠢萌蠢萌的,身体组织跟橡皮筋一样,在手中玩起来也很有意思。
但是不要忘了,它是怪物!
拿怪物作为自己的宠物,怕不是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更别提这种怪物明显已经有主了,母体跟豪宅主人伽哈索应该是共生关系,这些子体也是听从对方的安排,想要将这个寄生黑线收为宠物,恐怕还要过豪宅主人那一关。
“那可咋办啊?难道就没有什么驯化的方法么?”
庞风脸上流露出遗憾神色,低头望着手里半死不活的寄生黑线,他是真心觉得这小东西挺好玩儿的,养在手里当做宠物,以后说不定会有大用处。
“我又不是什么驯兽师,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办法。”
沐子柚撇了他一眼,看着在他手里被揉来揉去的寄生黑线,毫不留情的打击道:“而且你别看它现在人畜无害,等到它恢复之后,第一个对象绝对是找你报仇,也不看看自己把它都给玩成什么样子了,不要再一厢情愿想着收养了。”
“……”
庞风瞬间被怼的无话可说。
他低头望着手里的寄生魅影,半死不活的耷拉着丝线,一动也不动,任由他来回的揉搓,看样子的确是快要被给他玩坏了,可是他刚才也没考虑那么多,就是觉得软乎乎的,揉起来挺带感,一时之间没有忍住,就成这个样子了。
阿米豆腐,罪过罪过。
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充满了罪恶感,将寄生黑线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嘴里一刻不停的开始念叨着什么。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啊……”
“冤有头,债有主,有气你也要找对人啊,我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厨子,厨子你知道么?就是专门做好吃的,对了,你吃东西么?嘴巴又在哪里?……”
一阵和尚念经般的嘀咕声。
沐子柚倾听着背后的声音,也有些无语凝噎,你难不成还妄想着将其给感化么?它只是个怪物啊,要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和平相处,也就不用再来回的逃生了,大家都搬个小板凳坐在一起,嗑着瓜子,啃着面包,闲的没事聊个天多好?
手里提着油灯,一路直行。
昏沉沉的灯光照射在四周。
潮湿的泥土味道扑鼻而来。
杂草的根部蔓延在头顶,互相纠缠在一起,扭曲着如同触手。
持续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两人最终来到了入口。
‘锵!锵!锵!’
还没等他们两个人爬上去,就明显的听到了一阵打铁声,由远至近的传来,似乎是有人在用什么重物敲打着铁栅栏,声音拥有着某种频率,一刻不停的响起。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庞风一脸的疑惑不解,他的手里依旧把玩着寄生黑线。
“我怎么知道……”
沐子柚眉头一皱,他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清楚,再说了,他在这里才待了几个小时,碰上了这种情况,问题应该换作他来问才对吧?
“这大晚上的,谁闲的没事干,一个劲的敲锣打鼓,这么嚣张跋扈的吸引注意力,八成有可能是怪物,会不会是那个小丑?难不成他是来找豪宅主人决斗的?”
庞风终于机智的动了动脑子,将自己猜测的情况说了出来。
“不清楚,我上去看看。”
沐子柚将油灯递给了对方,翻身而上,左臂鬼爪勾动着泥土,双腿蹬着石头,动作轻盈灵活的爬了上去,拍了拍衣物上的灰尘,蹲在膝盖高的杂草丛中,扒开一小撮挡在眼前的杂草,凝望着响起杂乱声音的方向。
入眼可及,一片坍塌的墙壁。
地面上布满了碎裂的石块,形态大小不一,还有一层铁锈。
那一扇结实的大铁门倒在地上,周围的一排铁栅栏,有的被直接用重物砸断,有的则是被掰成了麻花状,总体来说那是惨不忍睹,花盆也被砸的稀巴烂,杂草被硬拽着折断,原本平坦的地面,就好像是被一头蛮牛胡乱的耕过一样,坑坑洼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