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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十几个打手一起将酒瓶子砸在地上,玻璃飞溅,酒水横流,溅了宋青瓷一身,端的是声势惊人。

“你是不是想死?”宋青瓷将枪口对准鼠目年轻人,俏脸上怒意勃勃。

宋青瓷瞬间认识到,这是一种示威。这帮人真是嚣张到了极点,竟然向自己示威?

“宋队长,你好大的威风啊,我只不过是不小心把酒瓶子掉在地上,你就想一枪崩了我?”鼠目年轻人根本不把宋青瓷放在眼里,眯着眼睛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宋青瓷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只是把酒瓶子扔在地上,虽然是对她极大的侮辱和轻视,却并不违法。

这时候,叶凡缓缓转过身来,目视鼠目男,一步步地逼近过来,狞笑道:“兄弟叫什么名字?”

“匡拽,他们都叫我狂拽哥,怎么了?”匡拽摇头晃脑,一张脸仰得老高,显得嚣张霸道之极。

“匡拽哥,好名字,够嚣张够霸气,你好像知道我是叶凡?”叶凡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问道。

“叶凡嘛,我听说过你,一个小鸡。巴医生,什么狗屁东海第五恶少!”狂拽哥叼着烟,一脸不屑地说道,故意把头探到叶凡跟前,一口接着一口的烟气夹着口臭吐沫星子溅到叶凡脸上。

狂拽哥根本没有把叶凡放在眼里,这种做生意开公司、开医院的,就是再厉害,遇到黑帮,就是个渣,吓死你丫的。

再说了,他自己也是古武门外门子弟,有黄阶修为,自认为在东海没人能把他怎么样!叶凡,狂踩魏三爷李领军,算的了什么?碰见自己这种高手,只有一个死字。

叶凡依旧淡然微笑,似乎闻到他口臭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下一刻,叶凡的脸色就变得狠戾起来,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一拳就砸在了他的嘴巴里。

狂拽哥牙齿全部脱落,鲜血狂喷,瞬间昏了过去。

叶凡跟扔一堆垃圾一般,把他丢到一边。

跟发疯了一样,一脚一脚地踏在他脸上,咬牙痛骂道:“草,知道我是叶凡,你还敢扔酒瓶子溅到我身上?你不知道魏三爷是怎么死的?不知道魏博凯是怎么死的?不知道李领军是怎么死的?不知道楼上陈虎城是被谁打的?你算个什么狗屁东西,还敢跟我耍狠?论斗狠,你们差了不知道多少个段位!”

叶凡一脚一脚地踏下去,一脚接着一脚踢下去,开始的时候,狂拽哥还能挣扎几下,但片刻之后,就意识模糊,晕死过去,变成了人肉沙包,鲜血却依旧从口里不住狂喷出来。

秒杀?

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他们都知道狂拽哥的实力,霹雳组的顶尖好手之一,别看一副獐头鼠目的样子,却是黄阶中期的外家高手,平日里,几个特种兵无法近身。

霹雳组草创时期,不知道多少高手死在狂拽哥的砍刀之下。

而现在?

叶凡轻而易举地抓住他的头发,轻而易举地一拳捣了出去,然后狂拽哥就彻底失去了战斗力?成为了人肉沙包,任他狂殴?

叶凡动手毫不拖泥带水,极其流畅自然,仿若街头斗殴的动作,但又浑然天成,不知道杀过多少顶尖高手,才能练成这一拽一拳的惊艳一击!

原本以逞勇斗狠打架斗殴为职业的这些打手们,看到这幅血腥场面,竟然,吓得噤若寒蝉,一个个不住后退,身体贴紧墙壁,鼻观口口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索性来了一个视而不见。

几乎把狂拽哥殴成一段剔了骨头的烂肉,叶凡才将今天的郁结之气发泄出来一点。

他目光冷厉地扫视了一眼周围几人,所有人一接触他那如同冷刀一样的目光,就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脑袋。

叶凡团团指了指周围这些年轻人,说道:“记住,我叫叶凡,从今以后,不要叫我东海第五恶少,叫我东海第一恶少!”

全场皆惊,一片房间内诡异的寂静,落针可闻。

“对你们,就得以恶制恶,你们恶,那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恶!”叶凡气势滔天地指了指他们,语气说不出的肃杀冷厉。

所有人身躯微微发抖,竟有一名胆小的小弟吓得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咱们走!”叶凡扛昏迷过去的谢倩云,冲宋青瓷挥了挥手,潇洒写意,似乎有视万千甲兵为稻草人的气度。

所有人很配合,乖乖地分开一条道路,低下头,却是谁也不敢阻拦一丝一毫。

楼上。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吗?”陈虎城咳出一口鲜血,但依旧面带微笑,满是希冀与紧张地看着周诗韵。

周诗韵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太好了!”陈虎城欢呼雀跃,但是,却有更多的鲜血喷溅出来。

这时候,救护车警笛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周诗韵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当真是让陈虎城一颗心都醉了,融化了,说道:“你赶紧去医院吧,伤得太严重了。”

“好。”陈虎城点了点头,乖顺无比。

陈虎城刚刚来到医院,医生经过检查,不仅目瞪口呆,他的胸骨粉碎性骨折,肝脏破裂,却能撑到这个时候,简直就是奇迹了。

可见陈虎城的体质,还是足够强悍的。

陈虎城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却发现周诗韵没有跟过来,正在诧异间,张茜走了过来,他焦急地问道:“诗韵呢?她去哪儿了?”

张茜脸色为难,怜惜地看了一眼陈虎城,沉吟良久才说道:“陈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可要扛得住啊……”

“什么?拖泥带水!赶紧说,我扛得住!”陈虎城剑眉一皱,说道。

“诗韵走了,她说她再也不会在东海出现了,这是她的伤心地,她不喜欢这里。至于你,她希望你好好地生活,忘记她吧……”张茜观察着陈虎城的脸色变化,轻轻地说道。

“她……她竟然骗我!你们这些没用的,怎么不拦住她?”陈虎城眼泪狂流,不住咳嗽,口中却是再次喷出了不少鲜血,胸前的白色被褥湿了一片。

“医生、护士!”张茜吓了一跳,失声惊叫,连忙按床头的一个按铃,叫来医护人员。

医护人员一看陈虎城神色激动,不住咳嗽,再次出血,险些吓死了,对张茜喝斥道:“都说了,病人需要静养,你又拿什么刺激他?”

医护人员好一阵忙活、检查,发现他肝脏并没有再次破裂,打了消炎针、镇静剂,才放下心来。

“混蛋!一群混蛋!废物!一群废物!”陈虎城脸色狠戾地怒骂道,也不知道在骂谁。

“她的心不在你这里,我们拦住又有什么用?”张茜焦急说道:“陈少,如今大敌当前,内忧外患,你能不能坚强一点?理智一点?”

“我不要坚强,我不要理智。张茜,我限你一天之内把周诗韵给我找回来,否则,你们全部给我滚蛋!”陈虎城恶狠狠地说道。

“你才给我滚蛋!你这个无能的东西!”门口传来一声断喝,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不是陈立阳是谁?

陈立阳这段时间配合中纪委查办魏家窝案,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家族的事情,回过神来才听说叶凡与陈虎城大干了一场,儿子还被打的进了医院。

看到陈虎城被折磨成这幅模样,又颓废丧气,陈立阳不禁又是心痛又是难过,指着陈虎城就喝骂道:“张茜为了我们陈家做了那么多贡献,你凭什么赶他走?你,只不过是坐享其成,你为陈家做了什么?”

陈虎城偏过脑袋,不去看陈立阳。

“无能!懦夫!”陈立阳气得双手发抖,指着陈虎城破口大骂,“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我陈立阳没你这么不中用的儿子!”

“你没有爱过,你不懂……”陈虎城咬牙,忍着泪水,梗着脖子说道。

“我抽死你个小王八犊子!你惹了叶凡,是惹了天大的祸害你知不知道?”陈立阳向陈虎城冲了过去,举手就要打下去,恨不得一脚把这个感情用事,毫无大局观念的儿子踹到他娘肚子里。

“陈局长,使不得啊,少爷现在有伤在身!”张茜连忙拦住陈立阳,又嗔怒地对陈虎城嘱托道:“陈局长现在在气头上,你少说两句。”

陈立阳憋得胸口一阵阵发胀,指了指陈虎城说道:“你最近少出风头,给老子安生点,不准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转过头,却又对张茜和蔼地说道:“张茜,你过来,我有几句话要交代你给。”

“好的!”张茜跟着陈立阳出了病房。

现在形势紧迫,陈立阳要赶紧把事情交代下去,也顾不得讲究了,看隔壁的病房空着,就叫护士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张茜,别站着,你坐。”陈立阳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后,立刻指了指一张病床,客气地说道。

见陈立阳坐在较低的椅子上,张茜也不敢坐在病床上,拉过一把凳子坐下,问道:“陈局,您有什么要交待的?”

陈立阳浓眉紧锁,他掏出一包软中华,塞进嘴巴里一根,掏出zippo打火机点燃,火焰闪烁,照在他一张愁云密布的脸上。

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沉吟良久,陈立阳才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东海市,要变天了啊!”

“怎么?魏家的案子已经查出结果了吗?”张茜心中一沉,皱眉问道。

魏家与陈家是政治同盟,魏家出事,陈家的实力肯定要被削弱。

“魏敏达这次是在劫难逃!”陈立阳说道,“中纪委查到他们家的海外账户,竟然有十个亿!触目惊心啊!”

“……”张茜没有打断他,安静地倾听。

“现在他已经移送司法机关处理了,由于他们家的案子还涉及到岭南政法王黄响声,中央为了避嫌,准备异地审理。黄响声,这次也彻底倒下了!岭南政界,波诡云谲,变数不少啊!”陈立阳一边整理思路,一边皱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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