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个眼镜,总觉得和周围的同学们格格不入。
虽然她本身已经十分格格不入,毕竟被排挤的这么厉害,一个朋友都没有,一眼望去都是一双双厌恶冰冷的眼神。
只是她依旧不愿意戴。
或许心底还存着那么一点点奢望,希望有一天不会再被这么排挤,能融入大家之中。
可惜,她想太多。
不会有人悔悟的,也不会有人心软,这里都是一群心硬如铁的家伙,毕竟灭杀魂体,怎么能心软。
她的死亡,都没能唤起一个人的关心,甚至没人说一句可惜,甚至对死去的她大肆贬低,还害死了水父。
棠溪揉了揉太阳穴,看看手表,又加快了些速度。
这一边,美人魂看着棠溪离开,都没敢放下嘴角。
一直保持着微笑,笑得嘴巴都要僵了。
直到确定棠溪不会回来了,她才冷下脸。
目光幽幽的揉着两腮,她越想越气不打一出来。
想她纵横这么多年,吓人无数(得意),最后居然栽在这么个黄毛丫头手上。
居然还让她开门关门,指使的理直气壮。
老大都没舍得让她干过活呢!
哼!
美人魂越想越委屈,干脆不再控制自己的面容,瞬间,那张美丽动人的面容四分五裂,狰狞可怖。
“不可怕吗?我这样不可怕吗?”
她蹲下身,面无表情的和一只蜻蜓对视。
蜻蜓:瑟瑟发抖ing。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只可怜的蜻蜓。
美人魂这才满意,面容恢复原状。
摸了摸脸,愤愤的道:“给姑奶奶等着,姑奶奶非要跟老大告状,让老大整不死你!”
反正又不是她动手。
她真是机智。
她的心情好起来。
哼着歌儿,轻快的离开,轻松的穿过一面面墙。
回到老大的地方,她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魂体在树上,仰头呈四十五度角,忧伤的望着天空。
美人魂:???
她一脸黑线:“阿沅,你在干嘛?”
阿沅低头,一双柳眉忧伤的垂着:“阿月,我在望月啊,听说以前的大家们想家的时候就这么做的。”
真名叫阿月的美人魂:……
一个个的,脑袋都有坑。
不过想起今天拿阿沅的名字发毒誓的是,她微微心虚,还是耐心的又说了两句。
“阿沅,古人们望月思乡没错,但是我记得,你好像都不记得你家长在哪里吧。”
阿沅:……
她呆呆的望着阿月,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对哦,我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都不知道我家是哪里的。”
她又忧伤的五十度角望天:“月亮啊月亮,你能告诉我,我家在哪里吗?这样我才能对着你思乡对不对?”
阿月:……
她甚是无语,一脸黑线的摇摇头。
完了,阿沅这脑袋是彻底没法救了。
继续向里面飞去。
阿沅头都没低,声音幽幽的问:“老大闭关,不让人打扰。”
声音刚落下,一道屏障就出现在阿月面前,刚好抵住她的脚尖,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阿月气的牙痒痒。
但是她体验过阿沅屏障的厉害,除了老大没人能打开。
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敢违背老大的命令强闯,不然老大非要灭了她不可。
有些不甘心的缩回来。
阿沅看了会儿月,垂头看她愁眉苦脸的模样有些好气。
托着腮问:“阿月怎么了,你今天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阿月一愣,抬头看着阿沅,忽然眼睛亮了亮。
老大见不着也没关系啊,这不是有阿沅呢吗。
阿沅可是实力仅次于老大,来历神秘,深不可测。
眼珠子转了转,她当场潸然欲泣,委屈的不得了:“阿沅,有人欺负我!”
——
棠溪并不知道,被她放跑的那个美人魂不死心的告状搬救兵去了。
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很晚了,但是她离教室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要是迟到了,学校就又有机会发难了。
那会让人脑壳疼的。
看了看周围没人,她干脆掏出了一样东西,巴掌大小,安安静静的卧在她的手心。
正是很久没用过的半仙器。
三生说过,半仙器用途很多,比如护罩,比如加速。
加速和平常的加速却又不一样,半仙器其实是通过改变空间来缩短她的路程,让她极快的抵达目的地。
这本来就是一块用来穿梭空间的半仙器,做这个自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棠溪回忆着三生说过的使用方法,一边启动着半仙器。
片刻后,半仙器亮起微微的荧光,缓缓膨胀开,将棠溪整个人包裹。
棠溪试着迈出一步,就到了几十米外。
原来是缩步成寸。
棠溪眼睛亮了亮,继续迈出第二步。
片刻后,棠溪出现在教学楼的阴影处,将半仙器收回戒指中,才快步向教室赶去。
进去教室的时候,不出意外,引来了很多人的瞩目。
当然,不会是什么好的视线。
有冰冷的,有厌恶的,有看好戏的,唯独没有一个是友好的。
棠溪即便早就在记忆中看过不少次,但轮到自己亲身体会,还是很不舒服。
这种感觉,像是自己是什么罪无可恕的人,被全世界排挤在外,狼狈的看着别人对她指指点点。
哪怕是心智坚定的也没几个能熬过吧。
但是水娇娇熬过来了。
这样的日子,她度过了将近一个学期。可是她从未因此有过动摇,也许心底有脆弱的时候,但从来不会表现在人前。
一股劲的往她的目标冲,哪怕她天赋太差,她都没有停下过自己的脚步。
这么多位面以来,水娇娇是棠溪见过的最心智坚定的人。
如果她换了别的旅途,凭她这份坚持,必定能大放异彩。
可惜啊可惜。
棠溪目光放空,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周围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被她无意识的忽略了个彻底。
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眼底都带着疑惑和奇怪。
今天水娇娇是怎么了?
平常他们这么做,她早就气的冷眼瞪他们了,那种气的要死却拿他们毫无办法的模样,是他们最喜欢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