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后知后觉,摸着带着一点胡茬子的下巴自言自语:“我好像没给鱼喂吃的。”
顿了顿,又不大确定:“看着挺精神的,应该一时半会儿饿不死。”
于是继续心安理得的吃起来,抹着蓝莓酱,吃的美美的,觉得干了再喝两口咖啡,那叫个美滋滋。
旁观一切的棠溪:……
黑人问号脸.JPG
因为饿不死,所以不用喂吃的吗?这是什么不负责的饲主!
棠溪狂躁了,在玻璃杯里来回游动,砰砰撞壁。
咔擦咔擦接连几声脆响,玻璃杯到处是裂纹,但是又能完好的立在那里不彻底崩裂,相当神奇。
棠溪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那口郁气才散掉,雄赳赳气昂昂的往杯底一爬……
嘤嘤嘤,好饿,想吃饭,她不想做世界上第一条被饿死的人鱼啊。
宁做撑死鱼,不做饿死鱼!
温亦修再一次顿住手上的动作,目光凝在那玻璃杯上,因为眼镜的缘故,他能很清晰的看到他的第二个杯子,即将壮烈牺牲。
有点懵的推了推眼镜。
为什么他觉得那条鱼是在生气,故意弄坏玻璃杯报复他。
一条小金鱼而已,这么通人性的吗?莫非是金鱼成精?
带着这些疑惑,他继续优雅的吃早饭。
唔,依旧没有投喂自家金鱼的打算。
棠溪——开始自闭!
直到不久后,客厅里响起盘子碰撞声,椅子被拉动的声音,以及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带着他独有的特色。
不紧不慢,极有节奏,似乎有种特别的韵律。
他在收拾碗盘。
吃完早餐了呢,等收拾完了,就要去上班了吧。
棠溪一边用鱼鳍拍打瘪瘪的鱼腹,一边灵机一动,或许可以等他走了,去偷点面包吃。
想想就更饿了呢。
肚子饿的咕咕叫,棠溪委屈的瘪瘪嘴。
直到,脚步声在身后停了下来。
棠溪打了个激灵,头仰成一百八十度,连白白的鱼肚皮都露了出来,正好对上温亦修带着锐光的眼。
通人性的金鱼精,有点意思。
温亦修不但没有像常人一样感到害怕,反而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兴奋起来,一向冷寂如铁石的心也活跃起来。
“放心,不会饿着你的。”他勾起抹冰冷的弧度,手一翻,将盘子里的面包屑倾倒在玻璃杯里。
棠溪却绷着鱼身,忽略了那些诱人的面包屑,只警惕的盯着温·斯文变态·亦修。
这个坏蛋,总觉得他在打什么不得了的主意。
温亦修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真心的愉悦,轻敲了下凄惨无比的玻璃杯,声音清朗好听:“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一条鱼而已,也不值得我做什么。只是觉得你很有趣,仅此而已。”
棠溪眨巴眨巴眼。
很想吐吐舌头,然后大声说——劳资信了你的邪!
温亦修却没继续说话的心思了,笑意消失,镜片闪着冰冷的光,手一转,一柄手术刀出现在手中。
他漫不经心的转着手术刀,冰冷锐利的刀锋,与修长白皙如钢琴家的手,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