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眼睛,看到在路中间大喊的人,正是魏长生。
再环视一周,他那些猪朋狗友,早已望风而逃,不见了踪影。
昨晚忙完后,大家都十分疲惫,但谁也不敢回家睡,生怕魏相延的僵尸会突然逃出来。
于是,大家都守在火堆旁,倒在大街路边就睡着了。
我挣扎着起了身,走到魏长生的旁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
“别喊了,别喊了!大家都没醒呢,你爷爷还在那,就是有点散,你还想要的话,可以那个坛子装点回去。”
魏长生盯着我,又看了一眼那烧成灰烬的棺材,又惊又俱道:
“你们竟敢把我爷爷烧了?你知不知道他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打断了他,说道:
“我知道,你刚才喊的话,我都听到了,不就是黄地仙吗?
告诉你,黄地仙前段时间,已经魂飞魄散了!也是我们干的!”
魏长生被怼得无言以对,恨恨地看着我,又无可奈何,他终于也体会到了什么是“敢怒不敢言”。
这时,其他村民也陆续被吵醒了,纷纷围了过来。
魏长生这下彻底没了底气,村民们念在同村一场的份上,允许他将魏相延的骨灰装回去。
等魏长生将他爷爷魏相延的骨灰捡走后,太阳已经露出了地平线。
我正准备和江奶奶告别,无意间看了一眼那堆烧剩下的灰炭,却被一道金光晃了眼睛!
沿着那道金光的射来的方向,我翻开了上面的木炭,发现一块金光闪闪的东西。
我赶紧让苏青拿了一瓶水,浇在上面,冷却了它的温度,再用手将它捡起来。
原来是一块长方形的金片,大约一个手掌大小,我小心地擦掉上面的灰烬之后,露出了四个繁体字:
黄灵之书!
再翻过来看背面,是一些奇怪的文字,不像汉字,也不是拉丁字母。
我赶紧把孔阳叫过来,问他知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孔阳看完也直摇头,他表示只知道这些文字是西域少数民族的,具体的意思他也看不懂。
“这《黄灵之书》不是宋丽一直想得到的黄灵派的终极奥义吗?怎么会是一块金片?”
苏青的话,提醒了我:不管这块金片藏着什么秘密,既然宋丽一心想要得到它,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筹码。
临走前,我们和村民们统一了口径,绝口不提魏相延变成僵尸的事情。
只说是他的孙子携尸闹事,村民们看不惯就一把火把魏相延的尸体给烧了。
回到省城,我们先给黄海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魏相延已经死了,让他和桃絮不必再担心了。
大约过了一周,中午时分,孔阳又接到了黄海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桃絮已经和魏长生离婚成功了。
他们准备今晚在家宴请我们,权当是感谢我们,让我们务必要前往。
孔阳挂断电话后,却有些不太开心,说道:
“这个黄海,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们忙前忙后了几天,可不是为了吃他一顿饭的!”
我安慰说,可能他已经准备了相应的报酬,只是没好意思在电话里说而已。
孔阳却说不可能,上次他来找师父张道长时,就没给钱。
幸好,之前在对付赵二蛋的地下赌场时,苏青趁机抢了一笔钱,不然我们现在就得喝西北风了。
我问他,之前张道长给别人解决问题,都不收钱吗?
孔阳说,张道长这个人很随缘,雇主愿意给就收,不愿意给就不收,所有这几年他跟着师父也没挣到什么钱。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银行卡到账的短信:
李墨初,您的尾号7是453的xx银行卡,于202x年9月20日上午11:02:00收到他行转入金额Rmb100,000。
没过两分钟,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我一看到号码是老板娘发来的:
公司解散的补偿金已经打到卡上了,多出来的部分是感谢你们的帮忙。
我喜出望外,将到账短信给他们俩看,说道:
“师侄,别担心!你看钱不是来了吗?上次我们帮老板娘查到了他老公死亡的真相,她一共给了我们八万块报酬。
这样,我作为掌门拿3万,你们一人拿2万,剩下的1万,作为玄隐门的运作资金,放在我这里保管!”
“师叔,你想得可真美,你都拿3万了,还要放1万在你那保管,那你岂不是相当于得到了4万块?”
孔阳当即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样吧,以后我作为玄隐门的财务,钱交给我保管。你们男人钱太多,就容易变坏!”
苏青在一旁说道。
“我没意见。”
“那我也没意见。”
我们三人就这样达成了共识。
晚上六点多,我们三人如约来到黄海的家里。
桃絮还在厨房里忙活着,黄海则在外面招待我们,俨然一副小两口过日子的模样。
不过,我却有些好奇,之前魏长生一直不愿意离婚,怎么突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黄海告诉我们,原来我们离开后,魏家人在龙溪村就彻底失势了,村里人都不待见他们。
桃絮只是打了一个电话给魏长生,他很爽快就同意离婚了!
正说着,桃絮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红光满脸的,看来伤已经好了很多。
“你们都过来坐吧,饭菜都已经做好了!”
接着,她又招呼我们过去餐厅落座。
我还没落座呢,就看到满满一桌子的菜,全是些大菜、硬菜,这可不像是普通的宴请啊?
黄海也笑意盈盈地走到桃絮身边,牵起她的手,向我们宣布道:
“我和桃絮已经登记了,今晚这餐就算是我们特意给你们摆的喜酒,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们只是想低调一点。”
桃絮也在一旁附和道:
“经历了这么多,我才知道谁是最值得我珍惜的!我的养父母,两次将我推回火坑,所以我再婚也没有通知他们……”
说着,说着,桃絮突然哽咽起来。
看着两人苦尽甘来,我和苏青都为他们高兴,孔阳在一旁却有些尴尬,他转过头,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师叔,这下惨了!”